大巴开得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高速路,外面强烈的光芒照射进来,张学荣只好拉窗帘,留道缝隙,望着窗外,没什么树木,有几条河流在阳光灿烂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而田野里绿油油的一片,放眼望去,几乎都能看到花生!
时间过了多少,没人知道。当张学荣回头看车厢,很多人都倒头睡着了,发现她也是。已经躺在座椅子上睡得很沉,不久随着车转弯时的晃动把头搭在张学荣的肩上,就势停住不动。重并不很重。
她闭着嘴,用鼻子静静均匀呼吸。呼出的气极为均匀地落在张学荣肩骨。有点酥痒痒的,他好想帮她扶正,又怕把她惊醒了,好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这样的后果他可不想再次承受。
张学荣低头一看,眼皮无意间瞥见领口衫闪出乳罩(bra)的细带。颜色是奶油色的细带。他想像其前端的质地精巧的ru罩,想像下面的Ru房,长这么大,他好像没见过。不是张学荣刻意想像,而是不能不想像。结果,它当然挺了起来。硬硬地挺起,张学荣硬得不可思议:为何全身光那一部分变硬呢?
与此同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闪出:没准会和她发生不寻常的故事?
随后张学荣转过身来认真地打望着她——从头到脚——首先映入眼帘的——她的胸。那圆鼓鼓隆起的部位分明已经成熟了伴随着呼吸如波纹缓缓起伏,令人遐想不已。
她手指上戴着两个戒指。看款式不是结婚戒指和订婚戒指,是在以年轻人为对象的杂货店买的便宜货。手指很细,却直而长,也很白,手背上的静脉看得很清晰——大小不一。甚至有一种剽悍感。指甲短短的,精心修剪过了。擦了淡粉色的指甲油。那双手轻轻放在从超短裙里探出的膝头上。那样子正如埃及的法老正经地把双手放在膝头上一模一样,也让人想起电影《小狐仙》里的一个情景:在拍第二个广告后发生的趣事。因为查理被小狐仙整蛊后来请来男主角的舅舅来为他护法。到最后小狐仙与男主角在片场大闹一场。第一个出场的道具就是法老。
此情此景,张学荣口吐沫液,一心想碰那手指,当然实际没碰。因为熟睡中的她看上去像小孩子,让旁人不忍心打搅她的美梦。尖尖的耳垂犹如小蘑菇从发际线露出。不知何故,那耳朵给人以容易受伤害的印象……
目睹思人,张学荣想起一个女孩,但更想让远方的叶舒敏知道!可惜,小学毕业后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缘分,世上真的有缘分吗?他自问自答。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草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边……”
《童年》这首歌相信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啦。在糊里糊涂中,张学荣稀里糊涂的度过了自己的童年。直到上小学六年级,张学荣对女孩子还是懵懵懂懂的。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女孩比男孩早熟,她们懂得也更多。
还有一点,香江位于亚热带,而亚热带的人都比较早熟,但也不否认不受当时香江片的影响。
当年张学荣的个子比较矮,又比较调皮,所以老师总是把他安排在第二排。
有个女孩,从读小学一年级开始就一直坐在张学荣前面,多少次换座位,她始终坐在他的前面。
印象中她有两条粗黑的大辫子,用彩绸条扎着两个蝴蝶结。走起路来两条大辫子一摆一摆的,两个蝴蝶也就在她的背后上下飞舞着,很好看。
她上课时喜欢把背靠在张学荣的桌前,两条粗黑的大辫子经常沓在他的桌上,他就悄悄地用图钉把它按在桌上。下课时,她一站起来头发就被拉住了,她大叫一声又坐下了。可能真的把她弄痛了,她伤心的哭了起来。张学荣不知所措,但又不愿意向她赔礼道歉。
还有就是有时张学荣故意把钢笔尖朝前,她一向后靠笔尖就戳到她的后背。因为是在上课,她不敢吱声,只好趴在桌上偷偷的掉眼泪。反正诸如此类的恶作剧多了,但很快地张学荣就忘了这些事。直到这次坐大巴,看到身边的女人,才想起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往事,感慨万千,不由得莞尔一笑。
开始的他还没有注意到,直到后来很多同学们拿叶舒敏跟他开玩笑,说他们早恋喇,而且小丽对他也没以前那么好了。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孩每次都会回头看他一眼,但在艾艾怨怨的眼神中,看到更多的是另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很漂亮,白白净净的瓜子脸,苗条秀气的身材,笑起来眼睛眯眯的唇不露齿,脸上还有淡淡的两个酒窝。
到了小学六年级毕业时的一天,老师组织一伙人出去登山。中午吃完饭,大家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牌,而张学荣,在看书。
突然,有个女同学过来轻轻的叫他,对张学荣说叶舒敏同学叫你过去一下。
问:什么事啊?
她声若蚊子般咬唇说想和你照张相。
那时的张学荣不解风情:大家上午不是照过好多相了吗?
她说想单独和你照张相,将来要毕业了,留做纪念。
这时张学荣才想起了以前对她的恶作剧,忙问她还恨他吗?她摇了摇头抿着嘴笑了,说:想起恨你的时候,就看你的照片骂你啊。
呃?
他知道她这是在开玩笑,就和她单独照了张合影。
第二天下午放学,小乐问他:是不是和叶舒敏单独照相了?张学荣只好如实回答。
他说:舒敏可能喜欢你。
不可能!我对她那么坏!
董志乐继续说:真的,昨天晚上回去以后,大家都知道她单独和你照相了,就开她的玩笑,但她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
这件事情张学荣也没太往心里去,只是一心一意的读书准备小考。
第二天早上醒来,张学荣发现自己的裤子被单湿了,刚开始的他还以为是尿床了。又想起梦里所发生的一切,他才知道这是遗精!那年的张学荣12岁。那一刻的他既害怕又兴奋。因为他终于有能力当爸爸了!
直到現在,张学荣仍清清楚楚记得那天早上起床的情景,尤其是他母亲进来房间的那一刻。怎么劝都劝不走她!…………
脑绪被勾了回来。张学荣叹了口气,从背囊里探出书来看,那是他最爱看的书《活着》。可现在的他看书的心思全没,最后合上书,观望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大巴驶过洛溪桥时,张学荣因睡着错过了鸟瞰广州的机会而有点可惜。本来他是很想亲眼看看美丽的省城。有人轻捅他的肩把他叫醒。
喂喂,到了!她说。
张学荣在座位上直起腰,用手背揉揉眼睛,往窗外望去。的确,车慢慢停在了站前广场模样的广场上。没错!是省城客运站。他看了下看表:4点11分。
她以疲惫不堪的声音说道:啊,太久了,腰好像出毛病了,脖子也痛。坐铺大巴这东西再也不坐第二次了。价格贵点儿也要买卧铺。
张学荣从头顶行李架上取下她的旅行箱和自己的背囊。
名字叫什么呢?张学荣试着问。
我的名字?
嗯。
婴宁。她说,你呢?
张学荣。他说。
张学荣。婴宁重复一句。名字倒是好记。
他点头。这时很多人都急忙忙地下车,不容你多说两句。
她下车就把旅行箱放在地面,坐在箱上,从肩头挎的小背包格袋里取出笔记本和圆珠笔,飞快写罢,撕下一页递给我。上面写的像是电话号码。
我的电话号码。她苦着脸说,我现在和朋友合租。不过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往这儿打电话。一块儿吃顿饭什么的。别客气。对了,不是说出门靠朋友……
对对。张学荣俯首称赞。
不过么,张学荣,这点你可得记住,我的电话号码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告诉的。我说的你可明白?
张学荣说谢谢,然后把写有电话号码的纸页折起放进裤袋里,又转念塞进钱夹。
你在省城住到什么时候?婴宁问。
不清楚。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婴宁定定地注视他的脸,略略歪起脖颈,样子像是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