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细柳,你跑什么跑?我又不会什么大恶之人!你想累死我呀!”气喘嘘嘘何峰挡在细柳面前,见细柳停下了脚步,这才弯下腰,以手叉腰,以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喘的像头长途跋涉的老牛。
“何峰啊!”她还以为是谁呢?“对不住,我在想事情,没太在意!”
“你没听见?我越喊你,你跑的越快!”这丫头摆明了在撒谎。“反正你也没事,咱们到那边茶楼里坐坐!”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我忙的很呢?”细柳甩掉何峰的手,不乐意道。
何峰不与细柳争辩,单手抓住她的胳膊,往茶楼里走。
“老板,来壶茶!铁观音!”
何峰接过服务生手中的茶,就是一阵牛饮。
“柳儿,你和慕天齐吵----架了!”何峰嘴角粘着一片叶子,吵字一出口,那叶子被吹得飞离了嘴角,飘飘悠悠地又落回到了壶中。
细柳抿着嘴,轻咬着嘴唇,这才憋住笑。
“严肃点!”何峰眼一横,把桌子敲得当当作响。
“没有啊!”细柳淡淡地道。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这近月把,你住在哪儿呢,慕天齐快把真个城市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你的藏身之地!柳儿,我瞧着慕天齐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这段时间,他瘦了不少,你不管有什么打算,总要和他当面说清才是!”何峰隐约能够感觉到细柳的变化,慕天齐毕竟是有妇之夫,爱也许是真的,不能为爱做出牺牲也是真的!
“没什么好说的。”细柳依旧说的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地把玩着青花瓷的茶碗。
“慕天齐这个月几乎天天住在你家里,你总要回家的,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心结,还得你没自己去解!我就是过来跟你说说。我走了。”何峰拍了拍细柳的头,去和茶馆老板会了帐,就离开了。
细柳独自一个人坐在茶馆里发呆。天齐真的住在她家里等她回去吗?天齐瘦了,因为她吗?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曼诗怀了他的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无法从她的脑海里洗去。爱和欺骗?她无法从中理出头绪。
她不由自主地走出茶楼,不由自主地挤进了公交车,不由自主地打开了家门。
室内的一切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蓝白相间的格子桌布,白色沙发套,白色印花镂空花纹的日夜纱帘,随风飘扬。她的手指从茶几划过,没有任何灰尘的影子。手指触碰到了一个熟悉的留言本,她顺手拿过来。
“柳儿,今天是十二月十三号,一连三十七天你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偷偷回来过呢?如果你回来,会不会看到这个留言簿呢?我想说,柳儿,我会一直在这里住着,直到你回来!对了,我买了几只猪蹄在冰箱里,改天做猪蹄冻给你吃,可是我的拿手绝活!闻到香味了吗?那就赶紧回来吧!
------天齐”
“柳儿,我们二十天没有见面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你到底在哪儿?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朋友吗?回头我可要给你‘算账’!我找了何峰,去了玉立的发廊,专门到了伯母所在的医院,医院的护士长说,你们还没有回来,也向曼诗打听了你的情况,我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我没有打听到了。这是你再考验我吗?我已经被你烤的内黄外焦了,回来吧,好吗?
------天齐”
“柳儿,你昨晚醉的厉害,是翊送你回来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为什么不对我说呢?我要去上班了,中饭已经订好了。在家要乖,我晚上早点回来!------天齐”
细柳读着这些感情真挚的字句,忍不住掉下泪来。恨不得立刻扑到慕天齐的怀里,告诉他,她有多么想他!哎,女人,总是这么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