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过去了,杜曼诗像是忘了那一千万,忘了那个替补女孩,忘了她姐姐借腹生子这件事。往常,杜曼诗三天两头往她家里跑,有时候干脆就不走了,可这几天,曼诗一次也没来过,甚至一个电话也未曾打过。
也许这一切都不过是个由头,杜曼诗就是想摆她一道;也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一点,草率地去签那份合同一定是不对的,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玄机,但此刻她不愿意多想。
夕阳西下,微风夹裹着河水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细柳沿着河边的小径慢慢的溜达着,偶尔碰见一两个石子,便追着它们踢上一阵,直到小石子没入草丛中,无处找寻,她才把视线重新调回到不远处的那一片她称作烟柳汀草地上。
他今天在吗?
这几天,她被曼诗的事儿牵着,无暇过来,他会注意到吗?
细柳不知道他第一次来她的烟柳汀是什么时候,也不清楚自己从什么时候起意识到他的存在的。她觉得她的画夹无力承受的时候,照例抽出那些自己不再喜欢的扔到垃圾桶里,忽然发现这些画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画里的人好像是同一个人。春天的烟柳,夏日的远山,秋天的残荷,冬日的雪梅,画面的背景在不停的变换,画中的人始终是那个人。
离烟柳汀越来越近,没有了那些长青灌木丛的遮挡,整个烟柳汀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他在!
他正坐在河边钓鱼,像往日一样,白色的T恤,棕色的休闲裤,一顶白色的太阳帽恰到好处地遮盖住他的脸。
三年来,她从没见过帽檐下的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很好奇,帽檐下的这张脸到底是俊美的还是奇丑无比的?她更好奇,这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这样一个僻静的地方,和她一样,独自一个人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在想些什么?和她一样厌倦了喧嚣和无休止的应酬,来此寻找宁静寻找真实的自我?还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伤感往事,需要一片宁静的天空独自回味?
她仅仅是想想,她明白很多事情最好还是留给想象去加工。
照例,她支起画架,准备信手涂鸦一番。
正在这是手机铃声响起:老婆,快点接电话!……杜曼诗给她设的铃声!
“饶细柳,你干嘛去了?快点回来,我在你家等你!”电话那端杜曼诗对她吼道。
“什么事?很急吗?”她的画架刚支好!
“能什么事呀!一千万哪!你真不敢兴趣!快点回来!”
细柳收起刚刚支好的画架,赶往家中。
曼诗真的找到了替补队员?还是又设好了圈套只等她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