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珂说的那些未必不是我所担心的,可是,不放手去等待一次,又怎么会知道结果。每个深陷在爱情的女孩子,都会如我般的义无返故的吧。
几天后,我的香囊绣好了,我把它缝制成了一个桃心型。两只彩蝶相偎相依,嬉戏在几朵鲜花里。虽然针脚粗糙,不甚精致。但有我的泪和心血,它们便栩栩如生了。
窅娘便问我准备往香囊里装什么香料。
“什么香料最好。”我问。
“每种香料都有其不同的攻效。大都可兴奋神经系统,提高身体的免疫力统,增强身体的抗病能力。还可以促进消化腺活力,增强食欲呢。”窅娘便像是在给我上医学课似的说得头头是道,“比如说装进如雄黄、艾叶、冰片、霍香、苍术等便可以清香四溢,提神醒恼了。”
“哦。”我若有所悟似的点了点头说,“那哪种药材最好呢?”
窅娘想了想说:“其实每种药材都有自己的疗效。依我所见,我觉得天然麝香最好了。通经络又消肿止痛。只是价比黄金,名贵得很。”
“那我就装麝香吧。”我说,我也听说过天然麝香是极其珍贵的。
想着逸明那样具有高贵气质的公子哥,自然是要用最上乖的香料,才能配其身份。虽然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可正因为他的神秘给他镀上了一层让我倾心的光环。他不一定是人中龙凤,但也决非平常之人。我等着一年之后的相见,他给我带来惊喜。
“麝香啊?”窅娘惊讶的说,“我方才不是说了天然麝香价比黄金吗?薇薇,我们上哪找那么多银子去买麝香呢?”
“事在人为。”我坚定的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是吗?银子,我一定会想办法凑齐的。”
窅娘看了我好几秒,似乎被我为爱情疯狂的举动给感染了,她一下子拉住我的手说:“薇薇,要爱就爱得惊天动地是不是,我陪你一起凑银子。”
我感激的将窅娘抱进怀里,将头紧紧的贴在她的劲间,抽泣着说:“对,要爱就爱得惊天地,泣鬼神。”
可是我们上哪弄银子去呢?歌伎的月俸不多,姐妹们又都是爱美的人,自己用来买绫罗衣与首饰都不够呢,更别说有什么多余的钱存下。窅娘虽有一点,可是相差太远了。
我和窅娘去药店问了麝香的价格,竟是百两银子一克。我和窅娘顿时傻了眼,我们手中十两银子都不到,真是相差甚远哪。
窅娘劝我:“算了吧薇薇,就装一些平常的香草吧。逸明会明白你的心意的,他能体会到你的用心。”
我们慢慢的在街上走着,街旁小贩的声音此起彼伏。更有酒楼里高声喧哗的热闹,还有红楼里姑娘的花枝招展,达官贵族们的千金一抛只博一笑的慷慨。我需要的百两银子,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凤毛麟角。
这是我第一次在古代深感钱的重要性。在现代,没钱是步步难行,一切都现实得可怕。没想到在古代,我一样要为金钱费尽心思。
“不,我一定要给香囊装上最上乘的麝香。”我突然驻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不相信我一年的时间,挣不到一百两银子。”
“薇薇。”窅娘有些同情的看着我说,“我们只是普通的歌伎,月俸又极少,一年挣一百两银子无异于是天方夜谭啊。”
“会有办法。”我说着便向前走,其实自己心里也是很茫然。
我们都沉默的走在回朱府的路上,集市的喧闹似乎干扰不了我内心的沉思。
“来瞧瞧啊,看一看啊,真功夫啊,胸口碎大石啊。表演得好,各位父老乡亲就给点赏钱叫叫好啊。来啊,胸口碎大石,真功夫啊……”
一大群人挡住我和窅娘回去的路,而那洪亮的声音不断吸引人群走近,也肆意的钻进我们的耳朵里。
“这些卖艺的实是令人佩服的,都是不掺一丝假的真功夫呢。”窅娘说。
“我们的技艺不也是不参假的吗?”我笑着说,“也是真功夫呢。”
“说的也是。”窅娘便掩嘴一笑说,“他们是硬功夫,我们是软功夫。不过,都是求生存的门道。”
求生存的门道?不也就是可以挣钱。突然我灵光一闪,兴奋的叫了起来,拉住窅娘的胳膊说:“窅娘姐,我找到挣钱的方法了。”
“什么方法,你快说。”窅娘的眼睛也一亮,急切的问着。
“我们也学学那些卖硬功夫的人啊。”我挑挑眉。
窅娘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微张了嘴巴说:“你的意思是……”
“是呀是呀。”我兴奋的点着头,“我弹琵琶你跳舞。”
“这倒是个好方法,不过……”窅娘有些为难的说,“我们整天呆在朱府里演出,出来的时间很少。再说,如果被曼莲姐她们知道了,肯定要被挨骂的。”
“我想以我们的精彩表演,一定卖不了几场艺就能凑足一百两银子了。只要我们做得滴水不漏,曼莲姐她们就发现不了。窅娘,我的好窅娘,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薇薇,我肯定会帮你这个忙的。”窅娘挽上我的胳膊说,“谁叫我们是同甘共苦的好姐妹呢。你找到好的归宿,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欣慰啊。”
“窅娘姐你真好。”我便像一个需要呵护疼爱的小妹妹一样依附在她的身旁,一起回朱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