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你知道雄鹰为什么比小鸟飞得高吗?”窅娘看着小鸟振翅飞翔,似有感怀的说。
我不知道她问话的意图,不敢轻易的回答,只是装作很天真的回答:“鹰的翅膀比小鸟的大呀。”
窅娘便笑了,说:“是因为鹰知道飞得越高便看得更远,能看到山的巍峨,能看到海的宽阔,能更接近蓝天和白云,更能自由的无拘无束的飞翔。可是小鸟看不到,它只会拘泥于低空的快乐,它会以为世界只有鲜花和绿草,却不知道还有山脉与大海。”
“可是小鸟也有小鸟悠然自得的快乐,鹰也有鹰飞在蓝天上的恐惧。”我自然明白窅娘的比喻。我是提醒她,身在高处也不胜寒。
她比喻朱府为低空,比喻集权力与荣华富贵为一体的皇宫为高空。她心中早已制定了一个高远的目标。她不会如小鸟一样拘泥于低空的快乐,她需要翱翔。
“我们这么勤奋的练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做鹰而不是小鸟。”窅娘凝了脸色说,“虽然低空也许有小鸟喜爱的鲜花美景,可是那些都不足以阻挡它蜕变成展翅雄鹰的脚步。所以薇薇,要得到难得的东西就要舍弃原来喜欢的东西。人生之所以这样有得有失,是因为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可贵。”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窅娘的话,她把朱珂比喻为她欣赏的鲜花美景,可是她不会为他而停止变成雄鹰飞向天空的理想。所以,面对朱珂对我的表白,她也表现得很平静,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想要得到过他。
他只是她人生中一道美丽的风景。而皇宫,才是她最终的理想。虽然她终会实现她的这个愿望。
突然间,窅娘在我心中的感觉不一样了。她或许是为了实现一切而不择手段的人。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还好,我和她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她若放弃朱珂,那我们更没有成为敌人的机会了。她会去到她梦寐以求的皇宫,而我则会远离她心中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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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斜幽篁惊春色1
后来,朱珂再没有对我有过份的要求。我们三个人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欢笑玩耍。
一日,曼莲姐放假一天让歌伎们休息。于是,我们三人便去到那片仙瑶林。
那片竹林在城郊的一座小山上,步行需要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才到。道路不算泥泞,所以走了那么久的山路之后,我和窅娘也没有觉得累。
小山坡上有几间竹楼,竹篱围之。竹门紧闭,只见上面写着“悠然天”。想想这样宁静美好之地,也算是自得悠然,别有洞天了。
窅娘轻轻的拍着打竹门,一会儿便见一个穿着短衣白裙,头扎双环相貌娇俏的小丫环前来开门。
“窅娘,你们今天来得真是时候,大叔刚好不在。”开门的小丫头高兴的对我们说,她应是窅娘的同乡了。
“薇薇,你运气多好。”窅娘对我说一声,然后又做着介绍,“她就是我的同乡玺儿。玺儿,这是我的好姐妹薇薇。”
“薇薇好美啊。”玺儿发出一声惊呼。
“玺尔也很可爱呀。”我回笑着。
于是,我们三人走进了竹院。院子里遍布枯竹叶,踩在上面沙沙作响,却是别有一番风情。玺儿领着我们绕过竹屋,大约走了二里地远,便看见一碧蓝湖泊隐于竹林里,淡淡的飘着氤氲之气,泉边怪石环绕,真似到了仙瑶一般。
“你们两位美人淋浴,那我做什么?”朱珂说。
“你呀,就先陪着玺儿。”窅娘笑着说,“你多日未来,还不检查检查你的徒弟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是呀,师傅,看看我练得怎么样了,再教我新的招式。”玺儿说着便去挽了朱珂的胳膊,可见也是耍得极好的了。
“二少爷做什么师傅?”我问。
“哎,还能做什么师傅,还不就是在玺儿面前卖弄几下他的花拳绣腿。”窅娘抿嘴一笑,“也只有玺儿这个小丫头把他当神一样看待。”
“什么花拳绣腿。”朱珂可不满了,很有气势的说,“现在来几个山贼,看我是怎么把他们放倒的。”
“那好吧,你和玺儿就快去山上寻寻有没有落单的山贼。”窅娘推了一下他,“我和薇薇可要泡半个时辰的。”
“最好快点,你知道我也很久没泡了。”朱珂便搂着玺儿的腰离开了。
我和窅娘便走近温泉,只见一块石板上凿书了两个红漆大字“瑶池”。今日我便要在这人间瑶池尽情的戏耍一番。
我和窅娘衣衫褪尽,步入水中。水深及胸,可坐可站也可浮。水温适中,立感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似的。想着入古之后,都是在那个木桶里洗浴,总让我有没洗净之感。今日山泉为浴,那还不洗个舒畅。
我和窅娘游玩一会儿,便靠在池边上。
我说:“这竹林之大,那神医怎么会知道有没有人进来。”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窅娘宛儿一笑,说,“别看四周是用矮的竹篱围着。可是如果你不通过正门进来,还真不行呢。你若要翻篱强进,那篱就会跟着你走,你自己已迷路了,却还未进来竹林半步。这里,都是有机关的。”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古代的机关都是这般玄之又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