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朝待了那么久,阿楚觉得什么都好,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发明出计算器。这不,眼前一堆繁复的账本让阿楚思维混乱,头脑短路。要怪就怪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好偷懒,没有学过算盘,唯有靠心算和笔算。笔算还好,顶多累点,心算简直把阿楚逼到神经错乱的地步。用惯了阿拉伯数字的阿楚看到繁体汉字数字实在痛苦的要命,阿楚没有办法,只能对案神伤……
花逢春毫无预兆地破门而入,喜滋滋地凑到阿楚跟前“老板娘啊,大喜啊……”
阿楚丝毫不受感染,瘫在椅子上,微微睁开眼睨她“喜什么呀?”
“哎呦!老板娘从早到晚窝在房里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啦,咱们文胸原先在城南城北城西城东试营的点如今都卖断货了,各大掌柜的全都要求继续订货,而且量还惊人,咱们的裁缝连夜赶工都快忙不过来了……”话逢春自己找了张凳子坐下滔滔不绝地说。
“春晖早告诉我了,你没见我跟前这一摞账本么?全是这几天累下的”阿楚道。心中暗忖,早怎么没料到会有这么好的反响呢?看来得继续招人了……首先得找几个帐房回来才行。
‘砰’的一声,门又被推开了。阿楚平时也太‘平易近人’了,这些人进门都不带敲门的。
只见春晖人未到声音先到,那嗓门大得跟报丧似的“不好啦,不好啦……”
阿楚闭上眼,又来了,她最受不了这样一惊一乍的了。
“李小三儿他……”春晖话说到一半,实在忍不住给自己倒了杯水
阿楚听到‘李小三儿’这四个字,打了个激灵,会不会是先前的玩笑开大了?阿楚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伸长脖子等待下文。结果春晖喝了一杯不够还倒了一杯。阿楚快不耐烦了。
连花逢春都受不了了,她抢了春晖的杯子道“你先说了再喝不行吗?”
春晖缓缓气,一口气说道“李小三儿在霜霜的门前瞪着眼喷血。怎么都止不住,他再不停下来,恐怕要出人命……”
阿楚听到这,脑子一轰,什么也没说就从凤凰祠冲出去。
“让让,让让啊……”阿楚吃力地挤开围着看热闹的姐妹们。气还没喘匀,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李小三儿耳朵上别了一朵艳丽的牡丹,双手捧着一个洁白带斑斑血迹的文胸,眼凸得跟鱼眼似的,嘟着嘴朝冷霜霜的门前喷血,喷出的血竟然溅出两米多高,那模样又滑稽又吓人。
阿楚吓得捂住嘴,慌乱地朝人群吼“救人啊,你们还在看什么呀……”
芍药上前劝阿楚“大夫早来过了,就是止不住血啊”
那怎么办?阿楚心下一沉,撇下看热闹的人群,独自推开冷霜霜的房门。定了定神,阿楚憋住即将发作的脾气沉声问正在悠然看书的冷霜霜“你还看得进去,外面快出人命了你知道不知道?”
冷霜霜头也不抬“那与我何干?”
阿楚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掰开她的书“你敢说,他变成这个样子跟你没有关系?我明明看见他身上还扎着你随声携带的银针。你怎么解释?”
冷霜霜冷笑道“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么?”
“你——”阿楚语塞,平复了心情,她道“不管怎么说,我要你马上给他止血,马上……如果你真的这样眼睁睁地看一个那么真心爱慕你的人去死而不管,你就不是人”
冷霜霜有些动容了,口气冷冷地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杀手。”
“你——”阿楚气极,不再求她,转身欲走,门却被从外面推了进来。只见李小三儿跟没事人似的,血也不喷了,还乐呵呵地瞅瞅阿楚,瞧瞧冷霜霜,不明就里地道“你俩咋啦?脸儿都那么黑”
阿楚也困惑地看他,“你怎么又好了?”
“是啊,这都要谢谢霜霜姑娘。如果没有她及时给我放血,恐怕老板您现在都看不见俺啦”李小三儿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冷霜霜面前“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李小三儿没齿难忘”
冷霜霜一直是淡漠的表情。阿楚从头到尾都一头雾水。她越发心虚地瞅瞅冷霜霜,终于她忍不住转过身去推推李小三儿“救命之恩岂是几句话能报答的?你先跟我出来一趟,回头再来报恩。”阿楚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就那么生拉硬拽地把李小三儿给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