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每天在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阿楚等了十八年了,终于成年啦。哈哈,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贪恋爱了。说来不怕笑话,这次可是人家阿楚的第一次呢……
南湖公园,水晴湖畔
“今天……天不错哦”阿楚和呆瓜尴尬地绕了公园快三圈了,呆瓜才涨红脸,像是鼓足了勇气,突然蹦出一句相当突兀的话。貌似深情地望着阿楚,奈何电压不够高,待阿楚转头时,他又像做贼心虚样惊慌把头埋下去。
阿楚暗地里不知道咒骂多少回了。想她阿楚就是穿衣服不省布,思想守旧了点,对镜子中那张晶莹素净的瓜子脸还是很满意的。晨缨怎么好意思把这个害羞得像两千年前的小媳妇之流的呆瓜介绍给她?说句话还结巴,密密麻麻的青春痘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和着涨红的脸,更显得营养丰富。她还好意思说包阿楚满意?根本就是欺负她没经验嘛!也不知道她暗地里收了多少好处,这么轻易就把阿楚贱卖了。阿楚越想越愤愤不平,又不想太伤害这个看起来像未成年人一样的小男生,长成这样人家也不知多自卑呢。就做回好人吧。
“是呀,天真不…”好不容易装出一丝陶醉笑感慨两句,阿楚呆住了,真没面子。一瞬间,乌云不知道从哪里赶来,从四面八方一秒不到便弥漫整个天际。夹带着轰隆隆的巨雷,紫兰色的闪电到处乱闪……
阿楚马上意识到,要下雨了,要下暴风雨了。妈呀,没有丝毫犹豫,她逃命似的奔跑起来,早顾不上身旁呆若木鸡的呆瓜。谁知那闪电像是会认人。只听见“轰”的一声,阿楚什么都不知道了……
噫,风景不错,天空蔚蓝如洗,丝毫没有一点污染的痕迹。难得的是还可以看见一道七色彩练明晃晃地悬在那里。雨停了吧?阿楚想着,纳闷自己怎么躺在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更加疑惑。这里是哪?阿楚不是应该还在南湖公园吗?
正想着,突然瞥见正对面那颗大榕树还在冒着黑烟,树身已经被雷劈的焦黑得不敢认了。啊,太触目惊心了,阿楚不由得拍拍胸口,好险啊…
阿楚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像在兜圈子。终于泄气地得出结论,她迷路了。
天色越来越黑了,阿楚又累又饿,心里越来越没底。
忽然她眼前一亮,想不到这棵命不久矣的大榕树,在临死前还懂得造福人类,当真孜孜不倦。
大榕树一头开得茂盛浓郁,一头稀疏寥落,已经指示出了南北方向了。哈,小学生都懂得常识,聪明如她的阿楚这个时候才发现,阿楚实在忍不住热泪盈眶。但是?等等,哪边是南哪边是北啊?阿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都怪自己虎头蛇尾,现在才开始后悔。出去了一定记得把《十万个为什么》好好恶补一番,阿楚暗暗下决心。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马虎不得。
不管了,阿楚随便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只要不是兜圈子就行了。阿楚颤抖着声音安慰道,给自己壮壮胆。她可不想变成野兽的免费点心。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匹死马当真给阿楚给医活了。
当第一只有生命的物体出现在阿楚眼帘,阿楚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奔涌而出,谢天谢地。虽然这只生物的打扮,实在是奇怪到极点,阿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啊。
阿楚暗暗窃喜。
阿楚理了理情绪,清了清喉咙,吞吞口水,露出甜死人不偿命的绝美笑容“先生,请问—”
“哎呀,走开走开。”那怪人厌恶外加不耐烦地挥手,正眼都没瞧她一眼。“像你这样的叫花子一天要来几十个,你当我开善堂的……”
嘎?太伤自尊了,居然把她当乞丐?
“我只是想问路,我自己有钱。”阿楚耐着性子,压住火,不想就这样放弃。
“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吗?哪有时间搭理你啊?哎呀,问别人去”那怪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双眼睛就粘在那账本上。
“可是这里荒无人烟,只有你这一间茶铺了。我,我问谁去啊?”阿楚扁扁嘴,越说越小声,语气可怜得就差没直接哭出来。自己竟然让人嫌弃到这种地步了?心酸。
“你不会多走两步吗?”怪人直接把账本一把合上,不耐烦到极点,抬头想好好教训这个不识时务的叫花子,不过火发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还把阿楚自头至脚打量了无数遍,忽然眼冒精光,有了打算。
“姑娘,问路啊?”怪人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听得阿楚浑身起鸡皮疙瘩。
“啊?是啊是啊,我想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公交站牌,或者地铁站牌也可以。”只要找到站牌,就难不倒她阿楚了,哈哈。
站牌?看来这丫头病得不轻。穿得奇里古怪的,而且那么大个人了还搞得一身脏兮兮的,哎哟,看着都恶心。怕是被狠心的父母扔到荒山野岭,自生自灭的吧。亏得小模样还看得过眼。
“哈哈。姑娘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这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人比我熟的。我带你去啊?”
“太好了,我真是幸运,出门遇贵人了。”阿楚装作雀跃起来,天知道她今天点有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