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小雪醒来的时候,她看着天花板,自己的手脚都给绳子捆住了,她想挣脱掉,可他捆绑的结实,越是挣扎越疼,她的手腕都被勒出血痕来了。
“救命啊!救命——”她喊了几声,可就是没有人听见,她有点害怕了,她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摔得她眼冒金星,“疼,好疼——”
“你也会拍疼,”龙煜辰居高临下看着她,他蹲下身子,捏着她的小巴,“你都听到了什么?我有的时候还真舍不得你呢,这半年来,你跟着我,给我的生命带来了不少乐趣,要是毁了你,还真有点舍不得——”
“拿开你的手,你不是龙煜辰,你到底是谁?”唐小雪吃力的问道。
龙煜辰一把抱起她,又将她放在沙发上,恶狠狠地说:“你最好给我乖一点,别听我二叔胡说八道。”
“可你都承认了,每次他都问你妈妈要钱,我也听见了,也看见了,你二叔知道很多事情,其实你心理很害怕,就怕他说出你真正的身份来,你到底是谁?”唐小雪一边说,一边挣扎着。
“雪儿,你真的很想知道我是谁?你还知道多少事情,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他一把掐着她的手臂,掐着她生疼,“我要你记住,这疼的滋味——”说话间,他的嘴已经找到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唐小雪想要侧过脸去,却被他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她一狠心,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舌头,龙煜辰立即松开了她的唇,他摸了一下自己嘴边的血迹,从嘴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瞪着愤恨的眼珠子,骂道:“贱人!”一巴掌想打下去时,可他还是缩了回去,原来是他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找一块手绢,将她的嘴给捂住,接起电话:“有什么事吗?”
“大哥,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你跑哪儿去了?我们都在等你呢?”电话是奚湘儿打来的,“对了,大哥,那个笨——唐小雪不见了,不知她跑哪儿去了,你看到她,让她一起过来。”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他果断挂断电话,又看了一眼惊恐万分的唐小雪,冷冷地说:“你最好给我学乖一点,否则我就掐死你。”
他拿掉她嘴里那块手绢,笑了笑,说:“你在这里最安全,我一会儿来接你回去。”
“你真的想杀掉我吗?”唐小雪颤抖着身子问道。
“我还没有玩够你呢,你那么好玩,我真有点舍不得——”他又吻着她的唇,这一次唐小雪变乖了,没有再去反抗,他的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扯着她的裙子。
龙煜辰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他的需要,都是在夜里,白天是很正经的,虽然他很少白天在家里出现,也许是为了她考虑,也许单纯是为了自己,他一般都在两次左右,并不纵欲无度。
也许是那一次酒后乱性,他能感觉到唐小雪心里总是很恨害怕想起那夜晚,所以这些日子,他都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再一次去伤害她。
龙煜辰的吻技实在是好,再加上这半年来,两人也相处了一段日子,虽然不能说对于彼此完全了解,但对于****,龙煜辰并不能完全理解,除了能从她身体里得到满足为止,每回他都把唐小雪折磨的死去活来,每次完事后,她都想死过一回。
每回他主动去吻她的时候,她总会去刻意回避他,甚至不去回应他那个热情的吻,就想一只任人摆布的布娃娃。需要的时候,就会来抱抱她,亲亲她,在她耳边切莫私语;不需要她的时候,会用刻薄的话来羞辱她,或者讥讽她,让她觉得知难而退,无地自容。
龙煜辰主动结束了这个吻,“为什么你每次都没有回应我的吻呢,我亲吻了你无数次,可你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吗?这半年来,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你要我对你有什么感觉?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玩偶,每次想发泄你内心的愤怒,就会拿我来出气,我的尊严都被你踩在了脚下,如果你觉得不够,可以松开我手脚上的绳子,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唐小雪含情默默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祈求他。
龙煜辰看着她第一次这么温顺,确实有点心动了,但又一想,冷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取悦你啊,你不是很想要我吗?”唐小雪柔情地说道。
他冷笑一声,道:“看你玩什么花样?”说着,解开了绑在她手脚上绳子,“你也知道我的手段,我可不想再把你想捆粽子一样,把你五花大绑。”
“我知道,”她靠近龙煜辰,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抚着他的脸,仰着头迎向他,吻上他的唇,嘴唇之间的辗转厮摩,直接深深的吻进去,让自己的舌头纠缠住龙煜辰的,然后再放缓,引诱他和自己一起互动,追逐自己。
她用舌头轻轻的舔拭他的,在他口腔里面嬉戏,学会了在激烈纠缠后躲藏,这样会引来他重重的喘息和更加激烈的纠缠。龙煜辰喜欢这样的直接的热烈,喜欢能够点燃并分享激情的亲密。彼此吮吸着,好像要把对方吞噬似的撕咬着,却在其中有着不能言说的兴奋和满足。
唐小雪很投入,也很陶醉,此间带来的愉悦无关技巧,是涌动着的激情的碰撞。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唐小雪松开了他的唇,笑道:“要不要接电话啊,今晚你可是主角,他们一定急着四处找你呢?”
“不用离他们,我们可以继续,”他拿出手机将它关机,并丢在一边,他已经忍耐的够久了,又重重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由轻轻的贴近,碰触开始,慢慢的,一点点的啃咬她的唇,再伸出舌头,逗弄她的,却并不伸进来,只是若有似无的在她的唇际徘徊,叠加着他的渴望。
龙煜辰抛开之前的情绪,全身心的投入到让自己的欲望获得满足的运动中来。从决定要唐小雪那一刻开始,他已经没有再和其他女生有过亲密往来,毕竟,有个只属于自己的干净的身体,大大降低了他原本就控制得很好的欲望。
现在,唐小雪的主动,让龙煜辰堆积已久的欲望找到了出口,他低吼一声,就狠狠的吻住她。
就在他沉浸在欢快的欲望中,她找准时机,拿起办公桌上一只花瓶,砸了下去,只听“嘭”的一声,龙煜辰应声倒地,唐小雪害怕地丢下手中的花瓶,小心翼翼走进一看,见他还有气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捡起被他丢在地上的手机,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管你是不是龙煜辰,我只想离开你,并不想伤害你。”就在她说话时,龙煜辰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脚腕,“你别走,你是我的。”
“不要,你放开我!”唐小雪见他并没有完全昏迷过去,她使劲挣脱掉他的手,“求你放过去吧!我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休想离开我,你是我的,我的,就算去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龙煜辰大声说道。
最后,唐小雪一用力挣脱掉了,她赶紧后退几步,见龙煜辰摸着后脑勺,估计伤得不重,她也就是安心了,唐小雪顾不得穿上鞋子,立刻逃命似的走掉了。
龙煜辰坐起身子,揉了揉后脑勺,只是一点皮外伤,他恨声道:“唐小雪,我不会放过你,要是被我抓到了你,我绝不会给你好过的日子。”
唐小雪慌慌张张躲进了一间杂物房,她哭着很伤心,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她好不容易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黑压压的杂物间,什么也看不见,她赶快打开手机,想报警,可她又害怕起来,这时手机又响了,吓得她全身紧绷着每一根神经,她一看是安以臣打来的,一定是他找不到龙煜辰,打来电话催了。
唐小雪犹豫片刻后,还是接了起来,“以臣——”
安以臣一听是唐小雪的声音,感觉有点不打对头,听她的语气,好像哭得很伤心,“小雪,你怎么了?”
“我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你带我走吧,我受不来了,我——”她哭着说,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小雪,你别哭,”安以臣看着四周,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我马上过来,你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一间杂物间房”唐小雪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堆放了很多拖把和清洁用具,还有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
“我知道你在哪里了?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以臣,”唐小雪不小心踢到一样东西,她抬头一看,瞪大着眼珠子,大叫一声,“死——人——”
“小雪,别害怕,千万不要乱动。”
唐小雪仔细一看,她变得紧张起来,颤声道:“是龙逸德,他死了——”
她后退几步,立即冲出杂物房,她光着脚,想游魂一样,四处乱窜,忽然觉得有些心慌,一半是担忧,一半是一种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情绪。
“以臣,我害怕极了,”她哽咽着声音,“龙煜辰杀人了,我害怕——”
她稀里糊涂走进公关部A组的办公室,她赶紧关上门,全公司的人都去宴会现场了,就连大厦里的安保人员也去现场维持次序了,她始终拿着手机与安以臣保持着联络,她害怕极了。
“小雪,你说什么?谁杀人了,你亲眼看见的吗?”
“我听见他们的谈话了,”唐小雪说道:“他变得好可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心狠手辣,听龙逸德说,他不是真正的龙煜辰……”
“不是真正的龙煜辰?”
“我也不明白,总之他是回来报仇的……”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唐小雪立即钻到办公桌地下,她紧握着手机,小声说道:“有人来了!”
她屏住呼气,又听到了那个冰冷的脚步声,她一听就明白,那是龙煜辰走路声,唐小雪捂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她的心脏感觉就快要停止似的。
然后,在电话的那一头,安以臣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他要赶快去救她,决不能让她再落在他手里,他本来很少电梯,可他却发现所有的电梯都停运来了,他只好选择爬楼梯了。
唐小雪紧绷着每一根神经,身子不停地蜷缩着,她相信安以臣很快会过来,一定要对他有信心。
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她鼓起勇气,大概是他走开了,她慢慢爬了出来,忽然灯被打开了,她回头看到龙煜辰正坐在她的正对面,大惊失色,大叫道“龙煜辰……”
“是不是感到很意外,”他举起自己的手掌,在她眼前一晃,“这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以前我经常跟人家打架斗殴,受伤是难免的,你这个笨女人,竟敢骗我,你最恨人家骗我了。”
他暗暗念道:“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越是狡猾的对手,越会装可怜。谁心软,谁就先死。”这是他以前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或许眼前的人一点也不可怜,他眯着眼睛,依然记得这句话。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谎言,人与人之间根本什么信任,也炼不出半句真言。看不破的永远是真相,醉生梦死的向来都是谎言。
他心里不明白对唐小雪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恨?因为与生俱来的男权意识?因为原始的侵略性?抑或仅仅是雄性动物的荷尔蒙爆发和权势赋予的优越感?
唐小雪惊恐着看着他,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恨自己?既然他爱着一个女人,那为什么可以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去折磨一个他爱的女人?
人类从爬行到直立,从低级到高级,从兽性到人性,经历了无数个沧海桑田,如此细致而漫长的过程,何以一夕之间退化至此?
人心之冷,世风之下自不必说了。可在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像他这样的男人呢?要去欺凌体力上远不及的自己?
畜生尚且知道庇护雌性,偕老护幼,而他已经退化到禽兽不如的地步?
她真是无法可想……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