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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宁夏地区地名的历史演变(2)

灵州的极盛时期在唐朝。618年设总管府,624年设都督府,721年置朔方节度使,756年设大都督府。两百多年间,演绎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公元646年,唐太宗李世民布置几路大军击败居住在漠北、十分强盛的救勒族薛延陀部,然后亲临灵州接受各部族首领的投降。唐太宗设盛宴宴请数千名诣降的使节,命刻石立碑于灵州,写下“雪耻酬百姓,除凶报千古”的名句。救勒诸部则共尊唐帝为“天至尊可汗”,表示愿“子子孙孙常为天至尊奴,死无所恨”。672年,居住在青海大通河流域的少数民族吐谷浑因生存条件不好,加之吐蕃攻劫,“不安其居”。朝廷准其在灵州境“择地而居”,并设置安乐州,“欲其安且乐也”。安乐州后来又更名威州,遗址在同心县韦州南红城水古城。640年,唐太宗曾将弘化公主嫁给吐谷浑国王诺易钵。后来,武则天又将外甥女、武承嗣的女儿嫁给诺易钵的重孙子慕容威。这两位公主,都病死在灵州府第。韦州附近,至今仍有慕容威夫妇的墓葬。756年“安史之乱”发生,唐玄宗逃到成都,太子李亨召集少量军马北上灵州,登基做了皇帝,即唐肃宗。唐肃宗以灵州为根基,以朔方军为后盾,南下关中收复长安,最后平定了安史之乱。朔方节度是一个军镇,极盛时,朔方军兵强马壮,有“天下劲兵在朔方”之称,其防区北至漠北,东至陕北,南至陕西的富县、彬县,西至甘肃的靖远县。朔方节度使还兼关内支度营田使、关内盐池使、关内道采访使、陇右兵马使等要职,可谓权重一时。许多名臣猛将如郭子仪、张说、牛仙客、王忠嗣、李林甫、李光弼都曾任朔方节度使之职。西夏时,灵州是仅次于都城兴庆府的军政要地。除保留州的建置外,还置有西平府、大都督府。

到了明代,由于黄河改道,灵州城三次迁徙。最后一次是1428年,在今灵武市城关另筑灵州新城。古灵州城到底在哪里,史学界争论颇多,其中比较准确的一说是在今吴忠市古城乡古城湾。2003年3月,吴忠市利通区城郊古城乡惊现规模极大的唐代墓葬群(距古城湾约5公里),从而印证了“古城说的可信。灵州古城被黄河冲毁后,历经数百年沧桑,这里又变成了旱涝保收的良田。明代在宁夏平原实行军事屯垦,每个屯垦点都筑堡,派一位叫做“百户”的低级军官管理。为了叫起来方便,堡名便以“百户”姓名相称。所以,吴忠之名,与宁夏平原的许多地名一样,来自于明代军事屯垦。如永宁县城原来叫杨和堡,贺兰县城原来叫谢(后讹诈习)岗堡,永宁县的望洪,原本叫王镶堡。还有王太、王全、李(立)刚、李俊、周城等,宁夏平原的近百个乡镇,其名称都沿于此。今天的吴忠市,已成为银川以南的一个中心城市,辖二区(利通、红寺堡)、二市(青铜峡、灵武)、四县(盐池、中宁、中卫、同心)。

原州沧桑

固原市是宁夏另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在西汉时,它已是安定郡的治所,因位于原上,既高且平,故称高平城。当时城市规模已经很大,有高平第一城之称。从高平第一城到更名固原市,经历了两千多年的漫长历史。

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汉武帝下令将北地郡的西部分出来,另置安定郡,其郡治就在高平城。安定郡共辖21县,包括宁夏的中宁县以南各地,甘肃省的平凉市及靖远县、会宁县等地。公元前104年,汉武帝又下令修筑回中道,从长安向北,经萧关(汉代名关,在固原南瓦亭附近)直达高平城。随后,汉武帝先后六次视察安定郡。东汉初年,天下群雄割据,为平定天水的割据势力魄嚣,汉光武帝刘秀从洛阳率大军亲征来到高平城,凉州(甘肃省武威市)牧窦融也率河西走廊五郡兵及战车5000乘来到高平城会师,最后平定了魄嚣。北魏在这里设置军镇,称高平镇,属多民族杂居之地。公元524年废高平镇改置原州,取“高平”即原之意。就在这一年,匈奴族农民赫连恩率各族民众发动大规模的高平起义,并推救勒族人胡深为统帅,号称高平王,直到530年才被镇压下去。到唐朝,原州成了全国最驰名的牧马城。贞观年间,朝廷将长安东面赤岸泽的牧马牵移到六盘山至兰州的广袤地区,东西约600里,南北约400里。其管理机构监牧使就设在原州,由原州刺史兼任。下面共分东西南北四使,管辖50个监牧。据天宝年间统计,共有牧马319387匹。其中属朝廷的课马133598匹。唐肃宗平定安史之乱,就是因为收取了原州牧马,于是军威大振。公元763年,宁夏南部被吐蕃攻占,原州迁出宁夏。到了宋代,新原州设在甘肃省的镇原县。后来朝廷收复了原州故地,为防御西夏,设立镇戎军,但很多人仍把这里叫做“故原州”。元朝在原州故城之南30里(今开城乡)设开城府,后又降为州。到了明代,才正式将这里叫做固原,并于1502年设固原州。为什么改称“固原”?一说是因“故原州”而来,讳故改固;二说是以州城险固而名之。

历史悠久的盐产地——盐池

盐池在战国秦即已置县,因属胸衍戎族聚居地,称胸衍县。南北朝时期,这里先后叫过西安州、大兴郡、五原郡,但因盛产食盐,所以叫盐州的时间最长,从公元554年~直延续到1227年西夏灭亡。盐池的食盐开采历史可以上溯到西汉。西汉朝廷在盐池县的惠安堡一带设“盐官”主管食盐产销。到南北朝时,当地的黑盐池已在全国闻名。到了唐朝,盐州周围有乌池、白池、细项池、瓦窑池、温池等著名盐池。其中:乌池(今属陕西省定边县苟池)距盐州城约20余里,所产盐呈青色,一般称青盐,为朝廷专利,派有榷税使1员、推官1员、巡官2员、青官(小官吏)130人,每年赋税定额为15万石,足见规模之大。另外还有白池,所产盐纯白,称白盐,任民间采销。温池即今天的惠安堡盐池,朝廷设榷税使1员、推官2员、巡官2员、青吏39人。西夏时,青盐、白盐闻名遐迩,大部分销往宋朝所辖陕西、陇东各地。宋朝为了在经济上扼杀西夏,一度实行禁止西夏食盐入境的政策,而且禁令十分严厉:如有违禁者,以死罪论处。但内地百姓需要食盐,而西夏人民又赖以维生,因此禁令行之数月,犯者益众,只好修订刑法,改为送海岛囚禁。宋、夏之间进行和议谈判,夏方提出的条件之一是每年向宋境出售10万石食盐。由此可见,食盐是西夏经济的命脉。

明代把盐州附近的盐湖叫大盐池,惠安堡附近的叫小盐池。最高时,大小池的盐产量接近每年7000万斤。当时这里处在长城内侧,属于“沿边”地带。朝廷收取盐税作为军费开支,甚至规定:盐商必须交军马,朝廷才发给运销食盐的“引票”,叫做“纳马中盐”。今天的盐池县城关,明代叫“花马池”。据当地老百姓解释:以食盐在此换马,故名“换马池”,换字叫混了,便成为花马池。

石嘴山与大武口

石嘴山原指石嘴山市的石嘴山区,因“山石突出如嘴而名”,称“石嘴子”。清康熙年间,朝廷批准在这里设立蒙汉民族贸易市场,当时叫“市口”。清光绪年间,英国、德国商人陆续在这里设立八家“洋行”,主要业务是收购皮毛,宁夏、青海、甘肃及内蒙古西部的羊毛、皮革,通过水路、旱路集中到这里梳洗、整理、打包,然后以木帆船、皮筏运至包头,再从陆路运到天津转口。每年输出羊毛约1500万公斤,羊皮约100万张。1958年后,石嘴子成为宁夏煤炭基地,并正式成立石嘴山市。1971年设立银北地区,1975年11月改为石嘴山市并将市政府驻地迁到大武口。

大武口原是贺兰山的一个山口,有许多石匠在此打制磨盘,叫做“打皑口”。后因“皑”字太生僻,取谐音改称“大武口”。新中国成立前,这里十分荒僻,只有一个20余人的炼铁所和二三十户居民。1958年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后,煤炭机械、有色金属冶炼、煤炭采掘业迅速崛起,成为西北著名的“煤城”。1975年成为石嘴山市政府驻地后,城市建设日新月异,现在已经是宁夏第二大城市。

石嘴山市所辖的平罗县,在明代是一个防御蒙古族南进的驻军之地,向北10里就是明长城的北关门,所以称“平虏守御千户所”。而陶乐县因在河套之内,当时叫“套虏湖滩”。这些封建王朝对少数民族的歧视性地名理应取缔,所以先后更名为平罗县、陶乐县。至于惠农县,则是因清雍正七年(1726年)所修惠农渠(今俗称黄渠)而名。

险踞秦关六盘山

六盘山脉北起宁夏海原县的西华山,透迩200多公里,南止于陕甘交界的陇山,山脊海拔一般超过2500米,而且山顶、山脚相对高差一般都超过1000米。其主峰米缸山(旧名美高山)地跨径源、隆德两县,海拔高2942米。六盘山既是关中的屏障,又是关陇地区东西交通必经的险隘。“峰高太华三千丈,险踞秦关二百重”,所以古人又把它形容为“陇干锁钥”。我国的古籍,有的将六盘山称作陇山北干,更多的干脆就叫陇山。当代地理学界则把陇山当做六盘山脉的南段。据史籍载,六盘山之名始于唐代。唐朝廷在原州(固原市)共设七个关,其中有上等关一个,叫陇山关;中等关一个,叫木峡关;其他都是下等关。按唐朝的制度,全国只有6个上等关、13个中等关、7个下等关,共26个关,原州占四分之一。每个关都有士兵驻守,派有官吏管理。原州七关之一的六盘关,“因山路曲折盘旋,六重始达”而得名。久而久之,人们又把这里的山也称作六盘山了。六盘关遗址就在今天的312国道六盘山隧道顶上。古往今来,这里一直是东西交通的咽喉,山路曲折险峻,有“六盘鸟道”之称。在山下看,路如飘带轻扬,直上云霄;行至山腰,峭壁对峙,疑至绝境;到了山顶,头上红日当空,脚下云海翻滚。当年毛泽东率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至此,对景抒怀,写下了“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的壮丽诗句。1997年的3月18日,六盘山公路隧道通车,山自高而路已不险。原来冬季要用一个多小时提心吊胆驾车驶过,夏天也要半小时才能越逾的畏途,现在只用5分钟就一驰而过,真可谓天堑变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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