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了,臣也会劝服家里的人。那孟家?”
“孟家,胡家都是姻亲之家,如何能逃开?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儿,我们自有安排。你再歇一会儿,等我安排一下,我们就进宫去看看。”
“是。”
我去见了父君,情况比我想象的要遭,星河虽然很小,但是也隐约感觉得到,这些日子不见这孩子乖了很多。我拉过星河,问道:“星河,告诉皇姊,最近谁常来看父君呀?”
“贵君常来,德君也常来,母皇的小侍却不怎么常来。”我听她这话,不由自主的放出一阵寒气,星河踉跄的挣开我,问道:“皇姊你怎么了?你的眼神好可怕,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我闭上眼睛,调整一下,呼了一口气,又上前抱着星河,说道:“星河别怕,皇姊永远会护着你的。”我本以为自己的时间来得及,如今看来父君的情况怕是熬不过多久,一旦父君出事,德君把星河归于名下之后,我们做事就有顾忌,德君一定会拿星河做自己的保命符的。父君现在只怕已经成为母皇放弃的棋子了,母皇根本不可能为了就父君就把路百通调过来,那样别人就会知道母皇还是清醒着。
父君虽然不是我生身之父,到底养了我那么多年,对我无微不至,我十岁之前的里衣都是他亲手所做,他一直说总要自己经手才放心,我们饮食上他****多少心,为了规避了多少风险我数都数不清,如今我知道只有父君故去,德军他们才会真的行动,母皇的一网打尽计划才可以完成,但是我真的不忍心。
“心儿,来父君这里吧。星河,你和奶公下去玩玩儿吧。”父君躺在床上,招招手让我过去。
等星河离开,我才开口说话:“父君,我前几日才来过,怎么今日会如此?你这个样子,女儿看着心里很是难受。”
他示意我低低头,我就趴在他身边,他摸摸我的头,“我的心儿性子这样好,怎么办?父君真是想多撑一些日子,父君一生足够小心了,如今为了星河,是更加小心,今时今日不是被害,只是寿限将至而已。我的心儿,你要好好地保护好自己,不然父君泉下会难安的。心儿,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最多不过是两三个月的事情,还是看不到你的孩子啊!真是让人难过。怎么还没消息呢?”
“今儿个来就是要告诉您消息的,已经过了三个月了,父君要好好地养身体,怎么也要见到我的孩子呀!”
“唉,尽人事,听天命,父君也是看得开的。只是可怜了星河,心儿,如果可以,多为星河打算打算吧!也算是为了父君。”
“父君说哪里话!星河是我的皇妹,我自然是会疼她的。”
又说了几句,父君就很累了。月深早已成年,现在更不可以在后宫走动,所以我派人去请了展颜过来,看看时间,估摸着两人也聊得差不多了,我又问了展颜几句话,也就和月深一起出宫了。
这几个月,母皇对外称病,朝里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我才知道管理一个国家有多艰难,再加上我的那些可爱的对手没事儿总愿意给我找点事儿做。我真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鬼晚,干的比牛累,怎一个惨字了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白驹过隙,然后有一天恪之就要生娃了。说来也巧,这个赵月深一回来,恪之就要生了,我对男子生孩子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再说我到底是个医生,什么血腥没见过,也就无所谓产房避讳这一说了。本来恪之是不愿意我在的,他一心就想着卢歌陪他,结果也巧了,卢歌也有孕了,这样卢歌就不能进产房陪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生产力太旺盛,怎么娃娃到了我这里就成了批量生产呢?这一个还没出来,又来了一个。
月深来的时候,我正陪着接生的人在产房里面呆着,说来也奇怪,什么叫接生,自然是自己能生下来的,帮着接一下,这都是剖腹产了,还要接生公干什么?后来我才知道说是这种人用手往肚子上一比划就知道到没到该剖的时候,剖腹产的时间掌握很重要,弄不好的话,伤口就难以愈合,和季节及个人体质也有关系。剖之前要喝麻沸散,听说方子密不外传,接生公划的口子和生育线完全吻合,一切还算顺利,一会儿就出来一个带血的娃娃。我看着接生公一点点清理孩子身上的血迹,这个孩子哭得简直是震耳欲聋,怎么会有这么大嗓门的娃娃?是个女孩儿,不知道恪之喜不喜欢,但是胡家会高兴的,恪之生下嫡女,这样卢歌也不会难做。里面的人又在忙活,我看了一下除了缝线以外还在里面抹了一层膏,说是有了这膏,体内的线就会在几天之后融化,但是伤口还会愈合。没想到这儿的人既聪明又厉害!
我仔细看看了手里的娃娃,白的不像话,我从没见过这么白的孩子,看到她紧闭着双眼的样子,我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这孩子不是穿越的!她的嘴又薄又小,如果像现代一样哺乳的话,这孩子应该很遭罪,可是这里有奶果,一切就简单了。我又看了看她胖胖的脸颊,这一定是胡恪之甜食吃了太多的结果。这孩子睡觉姿势很奇怪,两只小手在空中搭着,我看着都替她累得慌,我自己做主一放下,她就举起来,索性我就让奶公给她打包。这下看你怎么动!
我用手指在她嘴边一点,她立刻转到左边来,我又坏心的往右边一点,她又转到右边,我觉得很好玩,于是就一直这么玩,然后到第四次孩子就哭了。
“见过陪孩子玩儿的,没见过这么玩儿孩子的。”赵月深在一边看着我,口气十分无奈,“公主,再喜欢你也不能这样啊,这孩子该吃奶果了,你这么耍人玩儿,谁受得了?”
我恋恋不舍的把自己的女儿给了奶公,月深问道:“总要有个乳名的,叫什么好?”
“我和阿心都没那么讲究,没什么乳名,都是宝贝宝贝那么叫着的,怎么到了她这里还得有乳名?”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