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阿桥,他存心陷害我,我不死,他不会善罢甘休!阿桥,做什么都没用的!”易之云道,即是恨也是绝望。
柳桥暴走,“都没有试过你怎么就知道没用?就算真的有人存心害你,难道我们就只能坐着等害?那人是谁?你告诉我,我来处理!”
“我们斗不过他!”易之云也怒喝道,“阿桥,斗不过的!”却始终不肯说那人是谁。
“我不信!”柳桥怒喝道,“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不告诉我那人是谁没关系,但他用如此手段陷害你也就是仍有顾忌,只要他有顾忌我们就有一线生机!易之云,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现在脑子里想着什么,但最好都给我打住!我柳桥不是什么好人,坏事也做过一些,但是从来没有害死过人!如今那死了的张阿宝已经算是我间接害死了,你再死了你是想要我后半辈子都不好过?”
易之云脸色轻颤,“跟你没关系……”
“如果不是我当日捐了那五百两,田三怎么会有这个借口陷害你?”柳桥道,而且,她也不信真的有人这般害他们,就算是害,对方难道能够猜到她不会收下那五百两?“易之云,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呆着,不要给我做傻事,更不要再乱说话!给我好好呆着,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柳氏阿桥——”
“叫祖宗也没得商量!我不知道你所谓的一心陷害你的人是谁和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死,绝对不会!”柳桥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给我好好呆着,不要再乱说话!也不要去想那些傻子都不会想的事情!易之云,是你自己说过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你休要说话不算话!”
“阿桥……”
“好好呆着!”柳桥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便走,出了牢房,“陈捕头,方才夫君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如何认为?”
陈捕头脸色凝重,“阿桥,你刚刚怎么不问清楚那陷害的人是谁?”
“他不会说的。”柳桥道,“要说当时大老爷审问的时候他就说了!而且,我不觉得他所说的是真的!”
陈捕头眉头拧的更紧。
柳桥继续道,“如果真的一开始就是一个局,那对方必定不是简单的人物,我们不过是一个小小庄户人家,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大人物存心想要我们死,随便一个办法便可以让我们消失无踪,用得着如此费心思吗?”
“说的也是,只是田三也不会无端端地诬陷你们的。”陈捕头道。
柳桥没有反驳,但是还是觉得易之云心里的猜测不正确,就算真的有人要害他们,也应该不是易之云口中那似乎来头很大的大人物,理了理思绪,道:“被买凶杀人也是死罪,如果田三真的受人指使,那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让他拿自己的命去换!只要查出了田三连命都不要的原因,便可以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之人,如果田三杀人不是有预谋的的,那他被收买陷害我夫君便是在他杀了人之后,陈捕头可查出他杀了人之后和什么人接触过,见过什么面生的人!”
陈捕头点头,“好,我会好好查查!”
“多谢陈捕头。”柳桥谢道,随后从怀中取出了钱袋,递给了陈捕头,“我夫君在牢中劳烦陈捕头照料了。”
陈捕头忙推开,“阿桥你这是做什么?拿回去拿回去,你这丫头将我当什么人了?”
“这些银子不是给陈捕头的,阿桥相信陈捕头帮我们不是为了报酬。”柳桥道,“这些银子是给陈捕头打点上下用的,我夫君的性子……陈捕头也应该知道一些了,我不想让他在牢里受罪,还请陈捕头代为打点!”
陈捕头看着她,“好,我收下,难为你了丫头。”
柳桥苦笑。
田三的事情陈捕头自会去查,易之云在牢中的一切她也打点了,只要他不再脑子犯糊涂,暂时不会有事,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柳桥也没即刻回村子,而是请林贵和里正陪着她去了易之云念书的学堂。
不管背后是不是有人存心陷害,但如今所有指证也不过是田三的一家之言,只要她将这些话一一攻破,那所谓的买凶杀人就不成立!
和张阿宝早就积怨?
最清楚易之云和张阿宝关系的不就是学堂的父子和学生吗?
安氏私塾是安家村的举人老人安方十年前开设的,虽然及不上城里官方开办的学堂,但是却是附近好几个村庄孩子念书上学的唯一私塾,在整个扬子镇也是少有名气,每年都有人考上童生,转去县城的官方学堂就读。
柳桥在林家声的带领之下来了安氏私塾,可林家声才上前说了三人的身份和来意,便被私塾看门的仆人给拦住了,说夫子不见。
没去禀报便说不见,显然是不想理会这事!
柳桥心里冷笑,随即上前,“请去转告安夫子,如果他今日不见小女子,那小女子就跪在这里跪到他愿意见为止!小女子不怕丢脸,只要安氏私塾也不惧被人指指点点即可!”
“你——”
“如今安氏私塾一个学生去喝花酒被打死,一个被诬陷说买凶杀人,而作为他们老师的夫子却躲着不出面,安氏私塾,安夫子若是愿意担着这个凉薄的骂名,那尽管不见!”柳桥一字一字地道。
那守门的被她这番话气的面色发青。
林家声也是惊了一惊,责备地瞪了柳桥一眼,然后上前安抚那守门的,好说歹说他方才不情不愿地去禀报。
没过多久,便回来说夫子请他们进去,柳桥三人被带到了一间小房间里,随后便有下人前来上茶,待客之道没有丝毫的怠慢,没过多久,一个身着青灰色长袍,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男子走了进去。
“安夫子。”林家声忙起身道。
林贵也起身,“安夫子……”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庄户人家在这些读书人,尤其是有功名而且受人尊重的读书人面前总是自惭形秽。
便是林家声这个里正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