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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活在剃刀的边缘(1)

每一个日子都是在剃刀底下战战兢兢地度过,无数的期望无不被锋利的刀片削刮得支离破碎……

成玲,是我采访到的第一个从外地进京打工的女性,也正是她,促使我最后下决心把这项艰苦的工作进行下去。

早在1997年上半年,出版社的朋友就约我采写一些这样的纪实,反映那些个人生活及情感处于所谓“边缘状态”的女性。坦率地讲,起初,我对此毫无兴趣,原因有两个:一是这不是我心目中的艺术创作;二是我私下里疑惑,一群被生活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普通女性,会有什么惊天动地、催人泪下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我走进居所附近的一家“美发中心”,认识了成玲,才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在漫不经心的交谈中,我深深地被她奇异的经历所吸引,当即约定日期和她进行一次畅谈,地点是她定的,在她以前做过的一家小理发店,店主是她的姐们儿。

虽然成玲事先多多少少已经有一些心理准备,但当我拿出采访机,搁在她跟前的一张小凳上时,她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不安。

很明显,她不太适应这种郑重其事的采访,我只得放弃录音的打算,改为像上次一样闲聊一般的交谈方式。

我递过随身带来的一瓶矿泉水,示意她润一润喉咙。她摇手拒绝,脸部僵硬的肌肉慢慢地松弛下来。

稍稍沉默了片刻,成玲开始了慢条斯理地叙述:

我出生在贵州省的一个小山村里,属著名的革命老区。爸爸、妈妈都是地地道道的种田人,没有进学校念过书。我妈妈甚至连最起码的算账都不会,只知道起早贪黑地下地干活儿,喂养牲口,照料家务,像一架永不疲倦的机器。

我出生的时候,我爸已经五十多岁。有人说,秋儿晚子大多不正常,要么身体孱弱,要么神经不健全,总之,多多少少有些毛病。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这样的情形,反正从小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究竟怎么不一样,也说不清楚,就是那种感觉吧,怪怪的,一直纠缠在心头。

实际上,我有两个妈妈,按照城里人的说法就是,一个养母,一个生母。我的养母是我爸的前妻,虽说名份上被男人休了,其实仍然和我们住在一块儿。

你一定感到很奇怪,在现代文明社会里,怎么还会有这样畸形的家庭组合?但在我们那儿,这算不上一件新鲜事,甚至可以说,人们早已见惯不惊,习以为常了。你想想,四面都是大山,连鸟雀飞过都不落脚的穷地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不会发生呢?

养母是一个贤惠、勤劳的农家妇女,尽管目不识丁,却善解人意,会当家理财。不幸的是,她在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后,便丧失了生育能力。

这个事实,对于一心盼望有个男孩延续香火的成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万般无奈之下,成家只得狠心将其打入“冷宫”,废弃了原配的名分,不过念在她的好处上,也不算离婚,只是从正室搬进了偏房,而且带着自己生育的两个女儿,从形式到内容上仍然是一家人。

不可思议的是,养母似乎特别理解婆家的所作所为,好像换了她也会这么做一样。在搬进偏屋之后,她仍然和往常一样毫无怨言,踏踏实实地做事,为家庭的柴米油盐精打细算。养母的这种品性,在童年时给了我极大的影响,使我成人后对屈辱有一种超常的忍耐力。

此后不久,一管唢呐把我的生母吹进了成家的大门,一年后,我哥呱呱坠地,高兴得成家上下合不拢嘴,跟过大年般杀猪宰羊,大摆宴席。亲朋好友,邻里乡亲纷纷前来随喜祝贺,鞭炮放了几箩筐,我爸陪客人喝酒直喝得烂醉如泥。

这些情形,都是我稍解人事后,养母絮絮叨叨告诉我的。等到曲终人散,养母拖着疲惫的身体给我爸用温水洗澡,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他红里透紫的肌肤,伤心的泪水便不知不觉地落进澡盆里。当时,她肯定在想,要是自己能生个儿子,该多好哇!

过了两年,我姐来到人世,接着是我,再接着是我妹,呼啦啦一口气生了三个女孩儿,加上养母还带着两个,成家一下子有了五个女孩儿。我爸心里很不耐烦,便把最爱哭闹的我扔给养母去带。所以,我几乎是跟着养母长大的,对自己的生母反而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成玲垂下目光,注视着自己不停扭动的双手,仿佛在竭力捕捉记忆中某个温馨的时刻,她轻轻摇摇头,继续说:

我真的不记得了,生母有没有抱过我、亲过我,或者塞给我一个煮熟的玉米棒什么的,因为我总是跟养母形影不离,跟她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睡觉,所以认定养母就是我的妈妈,和生母的关系倒显得十分淡漠。

当知道所有真实的内幕,并且模模糊糊懂得它的含义以后,我的性格发生了突变,由一个听话的乖丫头变成了任性胡闹的小淘气包。

我常常充满敌意地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那些蔑视、嘲笑我的人,有时甚至动手揍那些比我大的男孩。我一点也不发怵。

有一天,好像是星期日,爸爸让我下山到矿上去捡煤块。我们那儿穷是穷,却有许多小煤窑,大大小小,高高低低,一排一排排列在山根脚下或者弯弯曲曲的山坳里,像一只只黑洞洞的鬼眼,让人感到阴森森的。

有一条尘土飞扬的黄土公路与外界相通,从小煤窑里挖出的成千上万吨煤就从这里用汽车运送出深山老林。

由于路面凹凸不平,又尽是坡坡坎坎,汽车一路颠簸,沿途洒下不少煤块。到这里捡煤的人三五成群,来自不同的村子,大多是妇女、小孩。男人不行,得出工干重活,再说,一个大老爷们儿去干那个,丢不起那张脸。中国人爱面子,在哪里都一样。用贵州人的话讲:即使里面烂得像一张鱼网,面子上还要好看。

成玲有些苦涩地吞了口唾沫,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观察我对这句话的反应。我表示理会地微微点头。她释然一笑,我发现她的牙齿生得参差不齐,怪不得说话时,她老喜欢用手半掩住嘴。

她歉意地解释自己的话头有些乱,东扯葫芦西扯叶。我告诉她,她说得很好,不要有任何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因为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她的故事。

捡到煤以后,有的背回去自家烧,有的到镇上去卖。我家没有煤炉子,做饭用的是土坯砌的锅灶,烧柴禾。站在山顶上,远远望见自家的屋顶上飘起了灰烟,就知道该回家吃饭了。

每次,我捡到煤后,便背到镇上去卖,一些大妈大婶儿几乎都认得我。扎着两条羊角辫,一根向左撅,一根向右撅,脸黑黑的,只见亮亮的眼珠在转动,衣服又破又旧,因为总是哥哥姐姐穿剩下来的。这都不打紧,最恼人的是,衣服又长又宽,像挂在我身上一样,行动很不方便,一双手老缩在衣袖里面。

我赤着脚,偶尔穿一双我爸编的草鞋,背着满满一篓煤,一边走一边沿街叫卖,像个憨劲十足的傻小子,镇上人便叫我“毛头儿”。

那时候,镇上人特瞧不起乡下人,他们吃商品粮,有优越感,不管干活儿不干活儿,每月都有细粮供应。要是村里哪位姑娘嫁了个吃商品粮的,姐妹们羡慕得不得了,那家人更是欢喜异常,好像一下子进了梦想中的天堂,觉得脸上特有光彩。

记不清哪一年,后村的红梅——村子里第一个女中学生,自由恋爱,嫁给了镇上她的一个同学,全村的人倾巢出动送她出嫁,风光得方圆十里都在谈论此事。

我那时半大不小,对这些事似懂非懂。我姐说,她长大了也要嫁个吃商品粮的,我就特佩服,觉得她有志向,有出息。

然而不到一年,红梅姐的男人便出了事,进了监狱。本来就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婆婆翻了脸,骂红梅姐是个克星,把她赶出了家门。红梅姐不堪凌辱,又没脸回村里,便跳河自尽,肚里怀着不足三个月的孩子。

成玲停顿了片刻,脸色凝重。

当时的情景真惨。红梅姐原本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在学校里一直是文娱委员。被水泡后,肚皮胀得大大的,鼓得老高,又薄又白,不是一般的白,而是那种说不上来的白。她的衣服给河水冲走了,浑身上下仅剩一条裤衩。只是两条长辫仍旧整整齐齐,辫梢扎着红头绳。那个辫子乌亮乌亮的,扎得丝毫不乱,让人看了心酸不已。

唉!就那么死了。

这件事,打消了我姐嫁个吃商品粮的男人的念头,认为那些人没心肝,比虎狼还毒。全村的人上街,都不从那户人家的门前经过,嫌他心肠黑,都咒枪毙了那家人的儿子才好。

好像不久,那家人就从镇上消失了,不知是迁走了,还是怎么的,门上常年挂着锁,台阶边长满了茅草。

忽然,成玲咧嘴一笑,问我:是不是扯远了,刚才说到哪儿啦。我告诉她说到了她在小煤场拾煤块。

背篓很沉,常压得我哈着腰,尖利的小石子硌得脚板火辣辣的疼。现在想来,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背得动那么沉的煤块,但当时不知哪里来的劲儿,就硬是挺过来了。

需要买煤块的,看见我从街口吃力地走来,便远远地冲我招手,叫一声“毛头儿,买煤!”说实在的,尽管不喜欢别人这样叫我,心里仍然格外高兴,毕竟又能换到钱嘛。

我捡的煤总能及时换成钱,有的伙伴当天卖不出去,还得把煤背回家中,下一回再背下山来卖,一趟一趟的……

每一次,我都能换回一块多钱,有时候还能卖到两块钱。全部是零票,一毛、两毛的,我把钱一张一张抚平、叠好,小心翼翼地揣进一个最安全的贴身口袋里,走一段路按一下,走一段路又按一下,生怕弄丢了,心里的快活劲儿就甭提了。

可是,一回到家里,这些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就落进了我爸生满老茧的掌心。他得用这些钱替我哥交学费。

成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期盼他能金榜题名,混出个名堂,光宗耀祖,从此改变成家子孙的命运。然而,最终这个希望落了空,我哥天生不是这块料,脑瓜子笨。人吗,干什么都是个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再怎么折腾,没用!

因此,每当这种时候,我就特别——怎么说呢?不能说憎恨吧,这不太合适,只能说——特别讨厌我哥。觉得他的存在,剥夺了家里女孩子们的权益。吃的穿的用的,几乎全都优先满足他,一家人围绕他旋转。结果他连个高中也没考上,复读了几次也白搭。我爸一气之下让他回来学木匠,讨个混饭吃的本事。当然,这是后来的事。

千辛万苦挣来的钱,自己一分也舍不得花,却必须供我哥去挥霍,你想想,这心里能平衡吗?

要是别的孩子,可能会把这些事视作理所当然,我却无法漠然处之,心里别别扭扭的,老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由于这种心理的支配,对所有的男孩子,我都想跟他们较劲。那一天吧,也就是我前头说的那个星期天,我照例到小煤场去捡煤块,碰到一个比我高出一头的男孩,记不清他骂了我一句什么,肯定是一句肮脏的下流话,惹得我勃然大怒。

我丢下背篓,凶猛地扑过去,一下子就把他撞倒了。他爬起来,扭住我撕打,用手扯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地上按。我忍住疼,使劲顶他的肚子,用脚踹他的腿。二人僵持了一会儿,趁他一不留神,我终于使劲把他绊倒了。

真不明白当时怎么会那么气愤,恨不得活活掐死他,要不是旁边一位大婶儿拼命拽开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真的。

成玲完全沉浸在往事里,脸上浮现出一种解恨的表情,使我感到胸口闷闷的,像堵着一团什么东西。

不过,我们还是听一听成玲自己的解释:

照理说,男孩子骂一句脏话,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常常骂他们。小时候,伙伴们之间互相打骂,是常有的事。我成天在一群野小子当中混,早已司空见惯,但那一回的确是一反常态。

长大以后,我还时常想起这件事,觉得自己又好笑又好气。我想我可能是把对我哥的不满发泄到别的男孩子身上。而这个倒霉的男孩恰好成了送上门来的目标。

在我们家里,就我敢跟我哥作对,我哥说我有一股狠劲。你不晓得他多么愚蠢自私,根本不为别人考虑。

我说过,我出生时我爸已经快满六十岁了,虽说身板还结实,耕田、插秧、打稻子等庄稼活儿都能捡得起、放得下,但随着年岁渐高,气力一天不如一天。

看到这种日渐破败的局势,我担心自己会因为家境的每况愈下而不得不辍学。要知道,我特想读书,做梦都想。哪怕吃得少一点,穿得差一点,只要天天能背起书包上学,我都可以忍受。

上学的第一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兴奋的日子。养母从别人家里找来两张厚牛皮纸,非常细心地给我的课本包上封皮,我抱着它们美美地睡了一夜。

在我老家的农村,能让女孩子上学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待遇,而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最先被剥夺这种权利的也是她们。

这两年,在北京熙熙攘攘的街头,常常可见到一些戴着眼镜、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女向行人乞讨。他们往往声称是贵州山区因家贫而失学的学生。其中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而今什么事都真假难辨。

笔者也曾经碰到过这样的贵州特困生。有一回,我和报社的同事到集邮公司盖纪念戳,两男一女拦住我们,自称是贵州某中学初一年级的学生,并出示学校开出的证明及学生证。

我看他们的衣着并不比城里一般的孩子差,而且有个男生还戴着很名贵的眼镜。同事一口咬定他们是骗子,《北京晚报》也刊登过类似的文章,说有些梦想不劳而获的少年谎称是贵州山区辍学的贫困生,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进行诈骗活动。这更加令人感到悲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居然宁肯向人伸手,也不愿靠劳动养活自己。真难想像这样的人会有希望。在我看来,这不仅仅是个人的不幸,也是民族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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