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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乡土之歌(8)

杞乡酒歌

有人说,酒量是男人精神上的海拔。男人一饮酒,便览众山小。将进酒,杯莫停,推金山,倒玉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也因此喜欢李发模的《天是一壶酒》:

天是一壶酒,酿日月星斗。地是一盏杯,盛喜怒哀愁。酒啊酒,都说你晶莹剔透,却原来百味俱有!一半阳刚,一半阴柔。一半为魔,一半灵秀。是火焰,将人世暖透;是大海,浪淘尽千古风流。几年前到新疆,吐鲁番友人请客,一位同人的女儿,大约二十岁出头吧,虽然与内地的姑娘相比显得黑了一点儿,但人长得很秀气,应该算在美女之列。她看我会唱歌,抓起酒瓶子跑到我面前唱起了酒歌。敬酒的杯子大小跟我们平时喝啤酒的杯子差不多,一首歌,一杯酒,歌未停,酒不休。

第一杯刚喝下,第二首歌又响起来了,我的天!看来只有“醉”路一条了!喝吧,来个“醉死花前君莫笑,古来才子几人醒”!五六杯下去,感觉不能再喝了,双方的人都有倒下的了,还不肯作罢。宴间,我唱一首刀郎的《新阿瓦尔古丽》,感谢他们的盛情款待。

我的歌声刚起,那姑娘就忘情地跳起了维吾尔族舞蹈,我只能看见她脚下的长筒鞋在地毯上不停地移动,头上许多的小辫子随着转动的身躯轻轻地在空中飞舞,使劲地眨巴眼睛,感觉到像是自己在旋转……那次,我大醉,甚至连向往已久的交河故城也未能成行。我总在想,有没有一种不醉人、不伤人,而是养人的酒呢?我的梦想,现在有了答案——“宁夏红”枸杞酒,树立了“健康饮酒,饮酒健康”的饮酒新概念,给予饮酒者充满人性与健康的关怀。“宁夏红”所用的中宁枸杞,以其药用、食用、保健、美容价值高,抗癌、益智、养颜、滋补功效强而名扬天下,素有“天下枸杞出宁夏,中宁枸杞甲天下”之美誉。枸杞在中药里有百果之王的美称,在《神农本草经》中引为上品。中医很早就有“枸杞养生”的说法,认为常吃枸杞能“坚筋骨、轻身不老、耐寒暑”。所以,它常常被当作滋补调养和抗衰老的良药。很久以来,许多人喜欢用枸杞泡水、泡酒或煲汤。

关于枸杞酒还有一段颇为传奇的故事呢。

相传康熙微服私访,行至中宁境内已是十分疲惫。就见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枸杞园,点点红果挂满树梢,五颜六色的繁花装点出人间仙境。康熙龙心大悦,正欲在此歇息,忽然跳出一伙强人,手持钢刀欲行抢劫。这时,从枸杞园里闪出一樵夫,大喝一声,手持扁担旋风般地向众强盗横扫而去,扁担所触之处非死即伤,众强盗鼠窜而去。康熙细观壮士,见此人虎背熊腰、面如红枣,如关公再世。康熙问壮士尊姓大名,家住何方。壮士答日:“家住牛头山下,以砍柴种枸杞为生。”康熙又问:“众强盗个个也是彪形大汉,为何被你一条扁担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给赶跑了?”壮士答:“祖上留有杞园十亩,家训子孙:’枸杞全身是宝,春采枸杞叶为天精草,夏采枸杞花为长生草,秋采枸杞果为枸杞子,冬采枸杞根为地骨皮,四季服用,百病不侵。‘加之祖上传有枸杞鲜果酿酒秘方,此酒常服身体健,砍柴耕作不知疲乏。本人又好练武艺,渴饮枸杞美酒,饿服枸杞红果,自然力大无穷。”康熙大喜,亮明身份,令壮士为随从侍卫。壮士亦献枸杞美酒请康熙服用,康熙饮后心神清爽、精力百增,寿至六十九岁,是中国历史上屈指可数的长寿皇帝之一。“宁夏红”枸杞酒实现枸杞消费革命,一举打破了白酒、啤酒、葡萄酒三分天下的酒类传统格局,为酒类市场带来新鲜的力量,为中国果酒的发展注入一支强心剂,开创中国果酒类新纪元,对中国葡萄酒及保健酒市场形成一股强有力的冲击波,掀起饮酒消费的“红色风暴”。

一次,一外地文友来宁夏,我用“宁夏红”款待他。他品尝后,赞不绝口:“李白若喝了这种酒,斗酒何止诗百篇?”

兴奋之余,我即席做了一首《杞乡酒歌》:

香山泉,枸杞酒,醉了黄河放声吼,醉了小伙展歌喉;醉了姑娘忘了羞,塞上情歌把魂勾;谁说酒里没有爱,远方的客人啊……请你到杞乡走一走!

雄浑贺兰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作为一个读书人,岳飞的《满江红》我自然十分熟悉。但家乡的名山贺兰山对我来说,就更熟悉不过了。记得小时候给生产队放马,总看着西面那座大山,盼着太阳从那边落下去,我们就可以回到炊烟袅袅的村庄了。在银川上学期间,我几乎走遍了贺兰山附近所有好玩的地方。

我去过有“东方金字塔”之称的西夏王陵遗址,去过西夏国王消夏避暑的地方小滚钟口,去过林海连绵苏裕口,看过贺兰口有“游牧民族艺术画廊”之称的贺兰山岩画,甚至在贺兰山的另一面的北寺、南寺,也留下过我们的足迹,十分真切地体验了一把“踏破贺兰山缺”的感觉。

“贺兰”一词经考证是蒙古语“赫兰”的转音,其意为“骏马”。“贺兰山”一词最早见于《晋书·北狄匈奴传》,西晋太康五至八年(公元284~287年),由北迁内地的匈奴人约有十几万人,“十九种,皆有部落,不相杂错”。这十九支匈奴部落中,有一支叫“贺兰部”,随后这个氏族的名字便成了这座大山的名字。

贺兰山耸立于宁夏平原西部,它雄伟、峻峭,是“塞上江南”的天然屏障。几千年来,先后有匈奴、鲜卑、羌族、突厥、回鹘、吐蕃、党项、蒙古等民族在这里居留、放牧。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千百年来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从地图上看贺兰山是南北走向的山脉,以山脊为中心,东麓为宁夏境,西麓为内蒙境。东麓和西麓的景色,各有各的神韵,各有各的奇妙。东麓有黄河,一条母亲河从境内横穿而过,有“塞上江南”之美称。而西麓却是高原、戈壁、大沙漠,有“高原驼城”的美誉。在明代,“贺兰晴雪”作为宁夏八景之首,留下了诸多题咏之作。如陈德武:“六化飞罢净尘裳,贵富家翁做意悭。满眼但知银世界,举头都是玉江山。严凝藉雪风威里,眩曜争光日色间,独有诗人怜短景,贺兰容易又青还。”清人胡秉正也赋诗曰:“西北天谁补,此山作柱擎,蟠根横远塞,设险压长城。俯看黄河小,高悬白雪清。曾从绝顶望,灏气接蓬瀛。”

神秘的西夏王朝,就建都在贺兰山下。900多年前,西夏党项族人与宋、金分庭抗礼、割据一方,建立大夏王朝,俗称西夏,疆域至整个河套平原和河西走廊,前后持续190年。他们仿汉人设官制,制礼仪,创建西夏文,拥有灿烂的文化。在公路上,就可以远远地看到西夏王陵遗址。西夏亡于蒙古的入侵,蜿蜒在贺兰山上的巍巍长城,从没有真正地抵挡得住墙外奔袭而来的铁骑。西夏王陵就是在多次的战火中被蒙古人蓄意毁败的,仅剩下那一个个高起的圆形土堆,寂寞地坐落在贺兰山下。残垣断壁、荒漠土冢,宛如西夏王朝的凄美绝唱。西夏文明留给后人的是不可捉摸的遥远、神秘和虚渺。置身其中,耳边竟梦幻般响起铁蹄铮铮,山鸣谷动。而今,战火硝烟已远去,空留王朝千年梦。那个曾经偏执一方的西夏王国,早已淹没在浩瀚的历史长河和茫茫戈壁中。只有这王陵遗址,在寂寞地向人诉说着辉煌的往昔。

穿越西夏王陵遗址附近的三关口西行可达阿拉善的主要旅游景点北寺、南寺,历史上这里的寺庙建筑规模之大、僧侣人数之多、经典制度之完善、宗教级别之高足以和青海塔尔寺齐名。这里不仅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还有着得天独厚的秀丽的自然风光。在这里观林海,登险峰,游古寺,朝观林海日出,暮看大漠孤烟。

西夏王陵遗址的北边,是“小滚钟口”,俗称“小口子”,地势犹如横卧的巨钟,面东开口,口内三面环山,形似大钟。中有孤立小峰,名叫钟铃山,恰似巨钟的铃锤,滚钟口由此得名。这里曾是李元昊的行宫和民国期间宁夏军阀马鸿逵的避暑山庄。入春以后,满坡山花争奇斗艳,沟里泉水淙淙有声。放眼望去,山腰绿荫葱葱,山巅白雪皑皑,此即“贺兰晴雪”景色。口内拥有禹王台、兴隆寺、晚翠阁等众多古寺庙及古建筑。这些寺庙楼阁依山临水,随势自然,布局巧妙,错落有致,与山、石、林、泉浑然一体,有台榭飞阁之胜,芳林花径之幽,令人流连忘返。

“小口子”再往北行,走进静悄悄的贺兰口,可以看到上上下下的巨石上,到处镌刻着岩画,有的是用石头对着岩石研磨出来的,像薄纸那样浅;有的是用骨器敲击划刻出来的,像雕塑那样生龙活虎……这些岩画上自天文,下至人文,包罗万象,人物、动物、太阳、狩猎、畜牧、舞蹈、繁殖、战斗……说贺兰口岩画是一部游牧民族用艺术形象描绘的史诗,绝不过分。

关于贺兰山,学术界还有一些争论,文献记载,仅以贺兰为名的山,在我国就有好几座,除宁夏之外,山西、河北都有贺兰山。曾有人提出岳飞《满江红》中的贺兰山为河北的贺兰山。理由是岳飞从未到过宁夏的贺兰山,从历史上宋金时期战争的范围、当时南北通道的形胜等论述了河北磁县贺兰山与岳飞的关系,提出岳飞所踏之贺兰山当在磁县的论断。其实不然,宁夏的贺兰山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历来满布刀光剑影。它地处我国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的交接地带,民族迁移十分频繁,在历史上是游牧民族通往中原地带的重要屏障,被誉为“朔方之保障,沙漠之咽喉”。众多的谷口平时是贸易交通要道,战时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古代边塞诗中,就有许多描写贺兰山的诗篇。唐代卢如弼有诗道:“朔风吹雪透刀瘢,饮马长城窟更寒,半夜火来知有敌,一时齐保贺兰山。”以生动形象而凝练传神的笔墨,写出了戍边将士的艰苦和半夜激战的生动场景。就连田园诗人王维也写下了“贺兰山下阵如云,羽檄交驰日夕闻”的诗句。王维是到过宁夏境内的,唐代另一著名诗人贾岛虽然没有到过宁夏,但也慕名写下了“贺兰山顶草,时动卷旗风”的诗句。可见贺兰山作为古战场,是多么地驰名了。岳飞作为一代名将、著名的军事家,对贺兰山不会是陌生的。况且,岳飞有着很远大的抱负,他不仅要收复北宋失地,而且要光复他心目中的华夏河山,这就包括汉唐极盛时势力所极的东北、塞外、西北等地,彻底消除来自北方民族的威胁,这种愿望可从“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的诗句中看出,这两句诗都有很广阔和极明确的地理所指,那就是位于西北的贺兰山,若指济济无名的磁县贺兰山,与“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的磅礴气势颇不相称,因此只有宁夏的贺兰山才有资格代表广阔的中国北方地区。

“贺兰之山五百里,极目长空高插天。”贺兰山主峰敖包疙瘩海拔3556米,比我国著名的五岳都要高出许多。敖包疙瘩是蒙古人在贺兰山最高处用石头堆起的一个“敖包”,是他们祈祷平安、幸福和美好的场所。其实,巍峨壮阔的贺兰山不正像一个刚劲的武士吗?他不仅刚毅地守护着我们的昨天和今天,还将一如既往地守护我们的明天,我们的未来。

一百零八塔

一百零八塔我去过究竟多少遍,似乎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记得第一次来到一百零八塔下,是一个五月份的下午。天气有阴云渐合、大风即起之势,树影颤动,草木摇空。那些嘶叫着的,是九百多年前的风声,追撵着九百多年后的草脚,扬起红尘阵阵。唯有眼前的塔群,仿佛一百零八位得道的高僧面河盘膝,临风而坐,静如磐石,肃然面对滚滚东逝的黄河之水,领会孤寂中的苍茫,参悟乾坤暗转的玄机。走近一看,又像是一百零八朵倒开的莲花,层层上叠,愈开愈盛。

我对塔的认识,源自孩提时期。七八岁的我常常在距老家不远的李俊塔下玩耍,那座塔是八角形楼阁式砖塔,大约十三四层高,是当时小镇最高的建筑。塔层之间以叠涩砖和菱角牙子出檐,每层砖檐的黑心角处挂悬风铃,微风一吹,风铃阵阵。塔的神秘、巍峨由此给我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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