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望晓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候,远处的逸格山脚下开始亮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火光。宁望晓摇摇头想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但长时间的脱水和劳累已经让他的眼睛难以清晰的聚焦。宁望晓揉揉眼睛再睁开,眼前的火光忽然又消失了。
宁望晓心头一紧,仔细一看,眼前站着一个人影,正好挡住了逸格山上的火光。宁望晓心想:这不是撞鬼了吧,我都自身难保,不多久都要跟你做同伴了,没必要找我啊。
于是壮壮胆大声问:你谁啊?这一声出来宁望晓吓一跳,嗓子被剧烈的撕扯,疼得宁望晓皱起了眉。嗓子里已经哑的没多少声音了。
那人听到转过身,走过来站住:你是宁老头的孙子?
宁望晓看着面前的人,一身黑色的卫衣,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黑包。怪不得刚才一下竟然没看出来这儿站这个人。
宁望晓:是小爷我。怎么了?
是就行。那人走了过来,顺势把包摔在地上,打开了包在里面找着什么。
宁望晓吓一跳连连往后退:你,你,你想干什么?劫财劫色给个准信!
那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在包里找着什么没理他,不一会儿找出一包东西丢到宁望晓的脚边,宁望晓迟疑了一会捡了起来。
那是一包海棠果,还新鲜着,宁望晓看看那人,又看看手里的东西。脑子已经快干的质壁分离了,也管不了这么多。拿起一个就开始啃起来,酸酸的海棠虽然不如家里的果子好吃,但是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样一包海棠已经算是山珍了。风卷残云,不一会儿,海棠就都被啃的只剩个果核。宁望晓擦擦嘴,看着这个陌生人坐在旁边的岩石上,眼睛看着远处闪烁的火光,心中对他生出一丝好奇。
嗯,那个,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找我?
那人没有回头:我只是奉命过来必须要找到你。
那人顿了顿:吃完了吧,吃完了我们走吧。
哎..等等,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儿啊?一点吃的就可以勾走。
那人站起来走到宁望晓的面前冷冷的说:很简单,要么你走,要么我把你打晕了拖着走。你自己选。
宁望晓被这陌生人强大的气场吓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有点结巴:我.。。我还是自己走吧。看你又要背包又要拖我应该会蛮累的..
陌生人没有说话,转身背起了地上的背包,宁望晓站起来,跟在旁边。这时候宁望晓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个人。这个陌生人比自己高大半个头,自己现在也一米七多了,那人估摸着一米八五,身上精壮,背着个破旧的大包,但却见身形仍然是挺拔的。头低着,在黑暗中看不大清。宁望晓壮壮胆碰了碰那个陌生人的肩膀。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儿?谁要找我?是不是我爹,嗯,不过我爹应该不会花这么大功夫专门叫你这么专业的过来找我.。。
陌生人整好行李径直朝着火光的方向走去。宁望晓反应过来立刻跟了过去,一开始还期待这个陌生人带给他什么新消息,看陌生人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一会儿也就意兴阑珊了,这是脚下的酸痛感觉又开始涌上来。看着那陌生人在前面走着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脚痛,只能干忍着。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火光已经变得很近了周围的岩石的角度也越来越陡峭起来,看来一直走到逸格山里了,之前看到的那些火光原来是几堆点起来的篝火,周围有着七八个个简易帐篷,帐篷里的灯光还亮着,离着几乎只有三四百多米的距离。陌生人忽然停下,宁望晓也见状停下。
躲到这边。
那人指着身后一块三四米高的大岩石,然后迅速的钻了过去,宁望晓也跟着跑过去。
老天爷,终于可以歇会儿了。
想着就一屁股坐了下来,那陌生人看了宁望晓一眼,也没说什么。卸下背包,从里面摸出一堆绳子和抓钩,拿着走到右手边隐蔽处半蹲着跑到一处黑暗处。宁望晓仔细一看,那边有个比较陡峭的坡,陌生人正在向上丢绳子,绳子一下挂在半空中,上面有一颗长得比较大一些的树,正好挂住陌生人丢上的绳子。挂好之后那陌生人扯了扯看它结不结实,转头头看了看宁望晓,宁望晓赶紧移开了目光。
我的天,不会要我爬那个吧..
陌生人跑了回来,又开始在包里摸索着什么。
宁望晓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要我爬上去。那就行,只要不叫我爬高做什么都行。
陌生人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宁望晓也凑过去看,一定睛。一把长刀从包里被掏了出来。长刀反射着淡淡的月光让宁望晓一下子觉得不寒而栗。陌生人掏出刀,看看身边的宁望晓,转身走了过来。
宁望晓吓的直往后退,但腿脚却因为过度的劳累而不听使唤。
哎.。哎。哎,大哥,冷静一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你不是奉命过来找我的么..
那人弯下身将刀抵在了宁望晓的脖子上将他一把扯起来。借着临近的火光,宁望晓一下看清了那人的容貌。长得比想象中年轻很多,顶多比自己大个三四岁,面容清秀,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哎哎哎,别别别..
我说了是奉命来找你,可是我没说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宁望晓听着那人小声的说,心里忽然一下变成了一片空白,一下被那陌生人掰到了刀锋前。那人的力气大到宁望晓根本没有防抗的余地。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死定了。这算什么事儿啊,死在这地方尸骨都找不到,到时候被找到估计都烂了。这可得了,爷爷年纪大了承受不了啊,而且还是来找他的路上死的,估计爷爷得更内疚了..哎,爷爷,不关你的事啊,我是莫名其妙被个陌生哥弄死的。虽然这样说更加神奇.。。
这样想着,宁望晓闭上了眼睛,感觉脖子上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