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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保卫边区保卫盐池(3)

这次三边失利的主观原因,是三边地委战略指导方针的错误。正如地委6月18日在《关于三边分区目前形势与任务的指示》中所言,本来“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们应该是大胆地放弃城市,诱敌深入,使敌人战线延长兵力分散,我则集结主力大踏步地前进,在运动战中寻找敌人弱点,以优势兵力消灭其一股,然后各个击破……但这次,相反地我们企图坚守城市阻敌前进,以致遭受损失……其次是骄傲轻敌,部队中从上到下对敌人估计不足……加以去年兴武营战斗我们打了胜仗,更加增长了轻敌思想……”

三边作战的失利,使形势陷于空前的严重之中。广大滩地被敌控制,大部分区乡政权被敌摧垮,重要城镇与交通要道被敌暂时占领,马鸿逵与胡宗南企图南北会师,将三边分区割裂成若干小块,并以城镇与交通要道为依托向山地进行清剿。根据当时的局势,盐池游击队返回盐池活动已很困难,因此,郭文举、张广珍他们经过研究之后,决定也向吴旗县方向转移,以便向三边地委靠拢。在撤退途中,会合了李有煜带去的十几个人。当月13日,部队到达距吴旗镇只有六七里路的后沟村安营扎寨。接着,在棉蓬洼战斗失利而溃散的人员,除了有少数基干民兵逃跑回家或投敌叛变外,大多数人都克服重重困难,陆续赶到吴旗县后沟村归队。以后的实践更加证明,盐池县委领导下的游击队是一支难不倒、拖不垮、打不散的坚强革命队伍。

4月7日,三边地委、军分区在吴旗杏柳沟召开了县、团级干部紧急会议,研究了三边战斗失利后的局势,决定成立各县工作委员会,领导人民开展游击战争。盐池游击队就地在吴旗休整了一段时间,并认真总结了三边战争以来的经验教训。领导机构力求精干化、战斗化和一元化,将县委、政府、保安队、民兵合并成立游击大队,县委政府领导人与游击队一起行动,一则便于工作,再则可以保障干部的安全。与此同时,以区乡干部为骨干组成武装工作队,简称“武工队”。武工队平时多以三五人组成战斗小组,或以十多人组成战斗小分队,身着便衣,暗藏武器,以宣传、动员群众为主,“枪不离身,睡不解衣”,机动灵活地开展游击活动。

在吴旗休整期间,三边地委领导反复鼓励教育大家,要坚定信心,争取胜利。“由于敌人控制滩地与封锁关口,我们的生产贸易已大受影响,财政经济的困难势必日趋严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工作会遇到更多更大的困难。但困难是可以克服的,我们决不能为困难所吓到。只要全党团结一致,紧紧和人民结合起来,坚决对敌斗争,同时厉行节约,紧缩开支,发展各种可能的生产,我们仍然可以恢复三边的局面。整个世界形势与国内形势对我们是有利的。我们有毛主席与朱总司令的直接领导,有其他解放区的配合,还有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蒋、胡、马的进攻一定会被粉碎,中国革命一定会胜利,三边永远是属于我们的!”同时,县委领导对干部、战士进行了深刻的思想动员,让大家认识到中国革命必然胜利的条件。教育大家反对恐敌思想,反对惊慌失措与悲观失望的情绪,反对动摇逃跑与自首叛变的无耻行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共产党人的高尚人格与阶级气节,高度发扬共产党人艰苦奋斗、不屈不挠的革命精神。号召大家在战争中立功,经受各种艰难与曲折的考验。

在吴旗休整了一个来月后,盐池县委政府带领盐池游击队,在警备八团一个连和定边县游击队的配合下,回师西进。西进的目标是,到盐池、定边两县山区发动群众,开展全面的游击战争,首先是发展山地游击战,相机打击马鸿逵部队和反动地方武装清乡团。以山地为依托,建立巩固的根据地,然后逐渐向滩地发展。逮捕与镇压反动分子,对于证据确凿的特务侦探以及帮助敌人陷害革命干部及家属的坏蛋,在环境许可时进行群众公审处理;摧毁敌人保甲组织,重建被敌人破坏了的乡村政权;发动群众支援前线,交公粮、做军鞋、组织担架队,发扬老区人民的革命精神,保卫边区,保卫家乡,争取最后胜利。

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在掩护中共中央机关安全撤出延安后,在彭德怀指挥下,运用“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作战原则和运动战、阵地攻坚战相结合的战术,从3月下旬至5月初,先后取得了青化砭、羊马河、蟠龙三战三捷,歼灭国民党军1.4万余人,稳定了陕北战局,为彻底粉碎国民党军对陕甘宁解放区的重点进攻奠定了基础。

1947年5月下旬,三边军分区在吴旗凤凰寺对警备八团和新十一旅二团进行改编,两团合并,称三边军分区二八团。团长李友竹,政委王士杰。三边军分区辖二八团、回汉支队、蒙汉支队及各县游击队。

六国民党清乡团反攻倒算

马鸿逵部侵占盐池后,以陈步瀛为县长的国民党盐池县政府,也随着由惠安堡搬进了盐池县城,在马鸿逵军事力量支持下,开始对共产党人和人民群众进行残酷镇压和血腥报复。

4月15日(农历闰二月十九日),敌人在侵占盐池县半个多月之后,马鸿逵带领一个所谓“党政工作团”来到盐池,在县城召集群众开“庆祝大会”。马鸿逵在会上发表了反共演说,并指使几个共产党的叛徒及反革命分子在会上大骂共产党,作反革命宣传,企图收买人心。

敌人将盐池县原5个区、26个乡的人民政权,破坏了4个区19个乡。拼凑起了为反动地主阶级服务的9个乡38个保的反动政权;纠集一些被打倒的土豪劣绅、反动地主、兵痞、流氓等乌合之众,组成多支反动武装,名为“保安大队”,实为“清乡团”。其中,属于国民党盐池县政府直辖的是盐池县保安大队(清乡团)。曾经在建设“三三制”政权时被补选为陕甘宁边区盐池县政府委员的刘占金(字刘立生,盐池四区古峰庄人),投敌叛变当上了国民党盐池县清乡团团长(团总)。副团长张万镒(盐池四区铁柱泉人)。下辖3个分队:一分队长王天祥(盐池五区石山沟人);二分队长石万选(盐池二区土沟人);三分队长周岳(盐、环交界地周大坝人)。清乡团人员由最初的四五十人很快发展到一百五六十人。各分队人数不等,由县政府随机调整。活动范围主要在县北部至中部地区。1948年刘占金以“年老”为由辞职,张万镒接任团长。另外,在县南部及西南部盐、环、同交界地带,还有一些由马鸿逵势力培植起来的地主武装。

例如,韦州:城内设有盐同国民兵司令部(辖自卫队),司令马彦,河州回民,曾任骑二旅旅长;副司令苏常林,本城回民;参谋长刘兆汉,曾任盐池县长。司令部有骑兵一排,十多人。该城内有国民党盐池五乡自卫大队,大队长苏××,又称苏矬子,本城回民。下辖4个中队,一中队长苏培强,二中队长丁长安,三中队长马有德,四中队长解长清。每个中队辖2个分队,每分队二十一二人,共320余人。

红城子:有盐池四乡、二乡自卫队两股。四乡自卫队长王子强,本城回民。有30名队员。二乡自卫队长任保山,副队长张瑞兰。有20多名队员。任保山不多管事,由张瑞兰横行乡里。

下马关:有盐池五乡自卫队,队长张子英,本城回民。副队长马××。下辖2个分队,每分队二十三四人。

周边的环、同两县还有赵清彦、敬明君、施彦芳、杨子英等反动武装,经常深入盐池地方骚扰。

另外,老牌土匪张廷芝在马鸿逵部侵占三边后,卷土重来,被马鸿逵任命为“三边剿匪司令”。在马鸿逵扶持下,张匪将定边、安边一带的残渣余孽收拢起来,匪众很快发展到一千二三百人。他们向人民反攻倒算,到处抓人抢人,勒索群众,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国民党盐池县政府在马鸿逵势力的支持下,利用清乡团在全县大搞“清乡”活动,疯狂地逮捕枪杀共产党工作人员和无辜群众。在县城,枪杀了原城区一乡党支部书记杨芳和县政府炊事员崔贵胜(一名崔国寿);逮捕了共产党员、进步群众和干部家属20多人,其中有武常新、陈三义、夏珍、刘富喜、王科、毛文德、朱彦政、白凤山、白凤岐、刘生仁、龚占和、冯文俊和孙学敏等。他们被送往银川监狱关押,遭受了残酷的拷打折磨,有的被害死在敌人监狱里。在农村,有一些共产党的干部随军撤退以后,家庭遭到敌人严重破坏。如区乡干部马生才、单永贵、李创福等,家中的牲畜、财产被敌人洗劫一空。敌军所至无所不为,到处横征暴敛,搜刮民财,奸淫烧杀,蹂躏百姓,仅盐池县就被抢去粮860多石(仅仓库储粮,民间被抢的不计在内)草2万多斤。任意宰杀耕牛和羊只,如石山子战前全村有耕牛50多对,盐池沦陷后,耕牛因送军粮挣死和敌军宰杀吃肉,不到半年光景,只剩下9对。要粮要草,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肉铺买一只羊要上一万元的税。宰后还得上四千元的屠宰税,每张羊皮交公只能顶500元,不准私卖。马部占领的同心、盐池两地共有23.8万只羊,每年羊税即达29750万元,另外还要出7万多张羊皮。大量的耕地荒芜不能耕种,农牧业生产遭到了极其严重的破坏。在发动侵略三边的战争中更加疯狂抓兵,扩大其反动武装。闹得民不聊生,鸡犬不宁,人民生活极困苦。盐池人民十多年来(1936至1947年)在共产党、毛主席英明领导下所获得的丰衣足食、和平幸福的生活,被敌人破坏得一片狼藉,广大劳动人民又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七第一次收复盐池

收复盐池国民党胡宗南部侵占延安后,西北人民解放军7个旅,在彭德怀副总司令指挥下,3月25日在青化砭歼灭了胡宗南部整编三十一旅部及一个团2900余人,活捉敌旅长李纪云。4月14日在羊马河全歼敌一三五旅4700余人,活捉敌代旅长麦宗禹。5月4日又在蟠龙镇全歼守敌一六七旅等部6700余人,活捉了敌旅长、胡宗南的“八大金刚”之一李昆岗。“三战三捷”给了国民党胡宗南集团以沉重打击,粉碎了国民党对陕甘宁边区的重点进攻。5月14日,在安塞县的真武洞开了祝捷大会,周恩来副主席在大会上宣布“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还在陕北,亲自领导和指挥我们打胡宗南!”极大鼓舞了陕甘宁边区人民战胜敌人的信心。

国民党军胡宗南集团迸玫陕北两个月来,屡遭解放军打击,损兵折将,士气低落,补给困难,战斗力日减,不得不集结于蟠龙、青化砭、拐峁地区整补。解放军西北野战兵团乘胡宗南接连受挫集结未动的空隙,为了打击青海马步芳与宁夏马鸿逵的势力,遂于5月21日发起陇东战役。解放军西北野战兵团兵分三路,从安塞地区出发,开始向陇东挺进。其中第一纵队为右路,新四旅与总部直属队为中路,第二纵队与教导旅为左路。5月底突破敌防线向陇东分区之马步芳、马鸿宾部发起攻击,接连收复曲子、华池、环县和庆阳、合水以北陇东分区广大地区,歼敌步骑两个团2600多人,振奋了陇东人民的斗志。新华社为陇东大捷发表了特评《三马之失败》。西野大军在攻克环县后,于6月25日又迅速挥戈北上,乘势向三边进军。盐池游击队与回汉支队,紧随西野之后行动。26日收复环县西北边境靠近盐池县的甜水堡,大部队冒着炎热天气越过人烟稀少、水源极缺的盐池、环县、定边交界地区,经过四天的连续行军,6月28日到达定边、安边附近南部山区集结。6月29日西北野战兵团二纵队与新四旅由鹰窝山涧一带向安边、砖井出击,一纵队由小涧子向定边出击。马鸿逵预料西野有从下马关、韦州直捣其宁夏老巢的可能,急调驻盐池的168旅504团到韦州把守;又令用数十辆卡车日夜抢运盐池、定边的粮草。并下令:定边、安边、靖边能守则守,不能守则走。将侵占三边之主力连夜撤回宁夏金积、灵武,只留下一个骑兵二十团分布在红山子沟、天池子一带警戒,状如惊弓之鸟。西野解放军于6月29日收复安边,30日下午,只放了几枪,就收复了定边。7月3日,西北野战军与三边党政军民在定边城北大操场举行祝捷大会。彭德怀司令员发表了鼓舞人心的讲话,说“马鸿逵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他跑不了”。各界群众代表在大会上发言,向英雄的西野表示致敬。群众团体组织秧歌队演出助兴。会后,在定边城大街上举行了盛大的战利品展览,大长了军民志气。

为了防止敌人逃窜,三边地方部队新十一旅二团、骑兵团、回汉支队和盐池游击队,由三边军分区司令员郭宝珊指挥,奉命配合西野一纵队和教导旅西出盐池截击敌人。7月7日,解放军把驻盐池的马鸿逵骑兵二十团,团团包围在城西滩。包围战线南由太平庙到石山子,聂家梁,北到柳杨堡。并在深井、土沟、黄沙窝等地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解放军三面攻打,敌人措手不及,左冲右突,到处乱窜,成了一窝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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