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循此思路,那对猫头鹰守护的山洞里摆放着一盆蓝色矢车菊,洞顶上布置的是天鹅座,”李泽林接道,“猫头鹰一贯是欧洲各国的吉祥物,倒也不好判断究竟是哪一个国家,唯有矢车菊似乎是K国的国花,他们国家也很尊奉天鹅,”他扫了一眼众人,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但究竟是否如此,还需要进一步求证。”
“这简单,上网一查,就落实了。”一直在当听众的欧阳飞燕说道,“那么,我就说说最后的那个山洞吧!据我所知,世界上以乌龟作为象征的国家不多,我们一衣带水的邻邦R国就是其中的一个;至于山洞里为什么不是樱花却摆放着菊花,那是因为樱花乃是高大的木本植物,不易于种植在室内或者是山洞里,这一点教授最清楚,”她看到了教授向他微微地颔首示意,分明是认同了她的说法,“R 国皇族所使用的徽章上就有菊花,因此,菊花也被R国民众奉为国花。至于洞顶上的射手座,呵呵!”她嫣然一笑,“大家或许记得,射手座的人拥有的个性。”她接道:“这个星座的人乐观、诚实、热情、精力充沛、好争论、对权威野心勃勃、喜欢挑战,喜欢赌博性的活动,为人变化多端,有双重性格的特质,不过他们也很容易浮躁不安,爱鲁莽行事。它们是十二星座里的冒险家,他们有工作狂倾向,意志力薄弱,缺乏足够的自制能力。但射手座的人又是忠心、爱国、守法的,也是大方无拘无束的。呵呵!你们说,这个星座的性质符合他们那个民族的个性吗?”欧阳飞燕如数家珍般地娓娓道来。
“嗯!哈哈!确实很符合他们的民族特性。”教授笑道,“好,咱们姑且就这样定位好了,接下来分析一下这里面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他就像个导师一样,指引着他的学生们。
“哦,要说关系嘛!”李泽林思索着说道,“这几个国家的经济能力恰好是世界前四强,可是,除此之外,似乎再找不到其他方面相关联的东西。”
“还有就是它们之间的贸易额都十分庞大,相互依赖的关系十分明确。”大成补充了一句。
“因此,这种高度相互依赖的关系就会体现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特性。”米雪接着说。
“哦,这样看来,这次的金融风暴和这个奇怪的山洞会不会有着某种关联?”欧阳飞燕接着分析。
教授看着大伙,朗声一笑说道:“关联是必然有的,只是我们暂且无法揭开里面真实的东西。现在,我们不妨搁置这个问题,去探讨一下那几个字的含义。”
“呵呵!这确实是个非常有趣的问题,”米雪笑道,“天目山,字面意思就是苍天的眼睛的山,但不知道它的来历如何?眼睛又在何方?”
“哈哈!这个我知道,”李泽林笑着解释,“天目山因雄踞黄山与东海之间,素有龙飞凤舞俯控吴越,狮蹲象立威镇东南的说法。又因东西两峰遥相对峙,东峰大仙顶海拔1480米,西峰仙人顶海拔1506米,最为奇怪的是,两峰之巅各自有一个高山湖泊,浑然天成宛如双目仰望苍穹,因而得名。”
“哦,原来如此。那么,我们昨天上去的应该是西峰仙人顶了?”大成惊异地问道。
“正是。”李泽林回答。“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再去探探东峰大仙顶如何?两目只探得一目,想必获取的信息也有限。”大成顿悟,他立刻将这个问题联系起来了。“对呀!是应该探探东峰的,我怎么就没有朝这方面去想呢?”李泽林恍然大悟地说。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明天赶早过去就是了。教授,对此你有何想法呢?”“现在嘛!我也只是有一个朦胧的感觉而已,到底是什么,我说不清楚。但是这里面必定有某种联系,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敢肯定的,不过还需要悉心揣摩。”教授说道。
“那么,您对于纸上列举的其他几项疑问之中的哪一点的疑惑最大呢?”大成追问道。
“就目前看来,当然是那些花卉,”教授认真说道,“这种违反自然法则,并且无人照管的植物,想要做到终年怒放,难啊!这里面蕴含的学问,怕是够我老头子好好研究一阵子的了。你们也许不知道,这样的技术,在学术界里当前也只有一些理论性的研究,绝没有人能够做得到,除非他们透彻掌握了植物的基因构造,改变了原本的细胞结构;否则,想也别想。”“哦,难度原来如此之大呀!比动物的基因序列还要复杂吗?”米雪天真地问道。
“也差不到哪去。单就这项技术来看,其难度已大大超出我的想象了。”教授重复着,他的眉头拧成一个“儿”字形,一直没有舒展。
“教授,要是我们把花卉取一段小枝下来,或者把盆土取一些样品回来,可能会有所帮助吧?”大成试探着问。
“哈哈!这样最好,我就可以仔细地分析一下它们的结构了。”教授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泽林,这样吧!”大成看了一下时间,“我们现在可以用隐身法直接飞过去,那里对我们来讲已经熟门熟路,去取些样品回来,嗯!估计一个来小时就差不多了。”
“我看行。正好再体验一次我们的新技能。上次可是连滚带爬地上去又下来的,这次嘛!嘿嘿!就可以像雄鹰那样直接飞上去,再从那里一路飞回来,哈哈!多有趣!”李泽林正巴不得找到一个机会试试呢!
“好吧!你们当心一些,快去快回。”教授闻言早已经心痒难熬了,他催促道。米雪和飞燕看到教授发了话,她俩有心阻拦,却没法开口。大成和李泽林两人来到院中,互相握起手,但只见青红两团光晕涌出然后混合,两人心意相通,用意念力控制着节奏,只听一阵微微的空气摩擦声响过,倏忽之间,两人不见了踪影。
“啧啧!真是太神奇了,比西游记里的孙大圣去得还要利索。”教授由衷地赞叹着。
“是呀!”米雪接道,“孙大圣还需要翻个跟头,并且还不能隐身飞行呢!”“这是我们现代版的神话,似乎一点也不比古人的创造差到哪里去呀!呵呵!”飞燕也笑着说。且不说他们几个如何说笑。
大成与李泽林隐身驾着光晕升到了空中,辨明了方向,便迎着夕阳直奔天目山飞去,他们就像融入了空气里那样,无影无踪。
仅仅用了两三分钟的工夫,便已到达了天目山区,他俩直接飞到了西峰仙人顶之上按下光晕落了下来。站在主峰上观望,澄净的湖水反射着夕阳,在湖面上映出七彩的霞光,可是他们无心观赏夕阳美景,直接驾着光晕降到了那道崖壁前。
李泽林嘴里念叨了一句:“作天眼。”只听崖壁里一阵若有若无的喳喳声响,光滑的石壁赫然现出一个洞口,他俩赶紧往两旁一闪,等候机器人发射的激光。
但片刻过后,里面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有激光射出。两人迟疑了一会儿,忽然相视而笑,哈哈!原来口令正确,是不会遭到那样的“礼遇”的。
他俩起身闪了进去,身后洞门无声关闭,洞里却依然如故,顶上的仿太阳系按部就班地照原有的轨迹运行,机器人不知疲倦地立在那里无声地望着他俩,四个小洞门前的雕像瞪着一双双灵动异常的眼睛,非常认真地守护在洞口两侧。
两人短暂地说了几句话,大致意思是要尽量做得不留痕迹,避免露出马脚,然后做了一下分工。大成向着左侧跃去,而李泽林向着右侧跃了过去。洞口的守护者这次也没有难为他俩,它们好像已把他俩当成了朋友或者主人。这样,他俩的取样工作因此便捷了许多。
大成进到麒麟守护的洞里,很仔细地选择了一个极隐蔽的部位取下一段细小的牡丹花枝,装在教授特意预备好的塑料袋中,然后在花盆里又取了一些湿润的盆土装在另一个塑料袋中。在另一个洞里的李泽林依样画葫芦。5分钟后,他俩完成了任务返回了原地,各自携带着取到的样品,对着机器人重复了一遍“作天眼”,一缕绿光射出,只见洞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他俩握着手飞身闪了出去,身后的洞门再次无声地关闭了,他俩回身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崖壁浑然天成,丝毫看不出那里曾经有一个洞门。
李泽林看看天色还早,童心复萌:“成哥,我俩不妨围绕着这里再瞧瞧,里面的电量供应到底怎么来的。”
“嗯!也好,看仔细些。”他的同伴回应着,两人飞到崖顶落下。他俩以洞口为起点,由左至右围着湖水转了一圈,搜索着他们想要获得的东西,可是一圈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两人最后将疑惑的目光集中到了湖泊边那道石壁的上方,不知不觉,他们的手再次握在了一起,光晕包裹着他们,冉冉飞了上去。
上面并不像崖底下生长着高大的阔叶林,除了一些裸生的老山藤和一些低矮的灌木之外,能看到的,就只有岩石了,他们不甘心地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奇怪,设想里的光能和风能发电在这里毫无踪影,他们究竟采用了什么方法呢?”
大成没言语,他站在上方,俯视着五彩斑斓的湖面,心想,这里的湖水为什么会这样迷人呢?李泽林看他专注于湖面,他也向那里瞧去。
“我们到湖水里看看去,”大成忽然建议。“只能如此了。”李泽林回答。
两人携起手来,光晕又起,他们飞身落入湖水里。湖水不深,刚刚没过头顶,边缘的地方只到胸前。但是,平静的湖水遇到了光晕后,并没有像石头落水那样激起波浪,只是略微地出现了一丝涟漪,像微风吹拂那般。他们御着光晕,在湖水里搜寻了一遍,竟然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无奈之下,两人只得飞回到岸上,狐疑了一阵子,李泽林笑骂道:
“真他妈的诡异,什么线索都找不到,我们还是回去吧?”“走吧!”大成也觉得毫无办法。他俩握起手来,运用意念驾驭着光晕,隐身飞向了城里。
五米雪和欧阳飞燕随着教授一起转身回到了屋里,坐在那里装作看电视的样子,她俩一边附和着教授夫妇的谈话,一边不时地扫一眼墙上的挂钟,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当米雪又一次抬头看那部精美的挂钟的时候,眼神不经意地扫描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教授也在向着那里看去。哦!原来他心里也在急切地盼望着,她心里快活地想。
飞燕的心里也并不平静,此来的目的基本达到,原本设想可以尽情玩几天,之后赶周五的航班返回去,谁承想揭出了高崖怪洞之事,照此看来,行期有可能拖延。她心里牵挂女儿的同时,也在担心丈夫,此事不知会带来怎样的结局,一切都是未知数。唯一令她芳心得到慰藉的一点,是教授曾经讲过的一句话,既然上天眷顾他俩,就必然会有重任要他们去完成。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感觉呀?自己曾经也这么认为过,难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教授的老伴看起来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一方面暗自责怪教授多事,一方面也担心儿子的安全问题。当她看到他俩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的同时,心里便起了这一层悬念。虽然她也支持丈夫的学术研究,可是和儿子的安全问题比较起来,她明显偏袒后者。
几人当中,要数教授的心情最好,在他的学术研究生涯中,虽曾出过一些名动一时的论文,但是与这件事相比,显然不足挂齿,他并不想平平淡淡过这一生。现在,当他接触了这起世间罕见之事,对于一个做学问的教授来说,宁可别的统统不要,这件事却是无论如何要做到底的,什么事也不能阻挡他。
就在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各怀心事的闲聊当中,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几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房门打开了,果然,两位当今最了不起、最受注目的超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么快呀!取到了吗?”教授急切地问道。这时他眼睛里射出了贪婪的光。
“那还用说,我俩出马,自当手到擒来,哈哈哈!”李泽林一阵得意的大笑。“快给我看看。”教授急不可耐地催促道,眼睛里那种光更加炙热了。“哦!教授,给你。”大成首先将两样东西交给了学者先生。他现在已经了解了教授的一些性情,也看到了他急切的样子。“泽林,你的呢?”教授并不满足现状,他冲着儿子吼道。“教授同志,在这里……”李泽林拉长了声音,他懒洋洋地将带回的样品取出来交了过去。作为儿子,他最懂得他爸爸的心情,他之所以那样磨磨蹭蹭地用那些慢动作,就是想看到教授着急的样子。“嘿嘿,爸爸,您老人家越老越像个孩子了。”他还不忘取笑一句。
“孩子怎么了?好奇是孩子的天性,你想抹杀你老爸的这点天性吗?你个臭小子!”教授笑骂道,但脸上却洋溢着十二分满足的神色。
米雪和欧阳飞燕有幸再次目睹了这个家庭其乐融融的情景。这对父子的关系,有些时候,很让人啼笑皆非,她俩不禁这样想着。
接下来,教授便坐不住了,只见他眼里闪现着兴奋无比的亮光,将几只小塑料袋分别举到眼前,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像欣赏国宝似的挨个欣赏了一遍之后,他抓起了电话,拨了几个数字,他的声音里夹杂了许许多多的兴奋因子,好像是在和实验室取得联系。
之后,他撂下了电话,几步走到柜子里取出一个手袋,转身回来小心翼翼地将几袋土和花枝装了进去,然后到衣架前取过一件外套胡乱套在身上,嘴里咕哝了一句:“我要到实验室去。”提起包就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