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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飞箝第五(2)

司马错建议秦惠王出兵攻打蜀国,张仪不同意,张仪说:“不如去讨伐韩国。”秦惠王说:“请谈谈你的见解。”张仪回答说:“我们应该和魏国、楚国亲善友好,然后出兵黄河、伊洛一带,攻取新城、宜阳、兵临东西周王都,控制象征王权的九鼎和天下版图,挟持天子以号令天下,各国就不敢不从,这是称王的大业。要博取名声应敢去朝廷,要赚取金钱应该去集市。现在的黄河、伊洛一带和周朝王室,好比天下的集市和朝廷,大王您不去争雄,反倒和远方的戌狄小族争斗,这不是帝王的大业啊!”司马错反驳张仪说:“不对。我听说这样的话,想要使国家富强必须先开拓疆土,想要使军队强大必须先让百姓富裕,想要成就帝王大业必须先树立德望。如果这三条具备了,帝王大业也就水到渠成,现在大王的国家地小民贫,所以我建议先从容易的事做起。蜀国,是西南偏僻之国,又是戎狄之族的首领,政治昏乱,如同夏桀、商纣,以秦国的大兵攻打蜀国,就像狼入羊群一样。攻占它的土地可以扩大秦国疆域,夺取它的财富可以瞻养百姓,军队用不了多大伤亡就可以使蜀国投降。这样,吞并一个国家而天下并不认为秦国强暴,获广泛的利益,天下人也不认为秦国贪婪,我们一举两得,名利双收,还可以享有除暴安良的美名。秦国如果攻打韩国,劫持周天子,就会臭名远扬,也不见得有什么实际利益。周朝,是天下尊崇的王室,齐国,是韩国的亲睦联邦。周朝自知要失去九鼎,韩国自知要失去伊洛一带领土,两国将会齐心合力,共同谋划,向齐国和赵国求援,会和有旧怨的楚国和魏国和解,甚至不惜把九鼎送给楚国,把土地割让给魏国,到那时,大王您只能束手无策,那是很危险的!所以,我说攻打蜀国才是十拿九稳的上策。”秦王听从了司马错的建议,决定出兵攻打蜀国。

仅用了10个月,就打败了蜀国,蜀国被秦国吞并后,秦国更加富庶和强盛了。

在这里,司马错顺应天下大势,世道人心提出了吞并蜀国的计策,运用的是飞箝术:了解地小民贫的国情,用得道多助吞并蜀国来抵塞之,从而达到了籍制秦王的目的,最终使献计成功。

文君当垆卖酒胁迫老父

我国古代也曾发生过女婿、女儿合谋胁迫岳丈、父亲分给财产的事件。

西汉大辞赋家司马相如,祖籍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某年,司马相如外游归里,路过临邛(今四川邛县),因一个偶然机会见到了寡居在家的富豪卓王孙之女卓文君,司马相如抚琴奏一曲《凤求凰》以挑之。卓文君爱琴如命,今遇知音,不顾礼义、舆论,夜奔司马相如。卓王孙大怒,拒绝给卓文君一分钱,两人回到司马相如的家乡成都。司马相如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两口儿经过一番密谋,又双双回到临邛,卖掉车马,凑钱在卓府旁开了一家酒店。卓文君亲自当垆卖酒,司马相如穿上短裤,与庸役酒保们一同劳作,以此羞辱、胁迫卓王孙。卓王孙深以为耻,无奈屈服,分给女儿、女婿仆婢百名、钱财百万。

司马相如夫妇目的达到,携此回成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阴德者必有阳报

楚庄王,名熊侣,穆王商臣之子。此人颇有政治家的才华与度量,是春秋五霸之一。

楚庄王平定了令尹斗越椒之乱以后,为了庆祝胜利,表彰功臣,便置酒大宴群臣于渐台之上,妃嫔皆从。庄王“一飞冲天”霸业初成,不免得意洋洋,踌躇满志,他说:“寡人不御钟鼓,已六年于此矣。今日叛臣授首,四境安靖,愿与诸卿同一日之游,名曰:‘太平宴’,务要尽欢而散。”于是文武百官,依次就坐。珍馐满席,乐声四起,觥筹交错,兴致正浓。不知日落西山,犹觉酒兴未已。庄王下令,秉烛再酌。为了助兴,令所幸许姬姜氏,亲手为诸大夫把盏,众皆起席立饮。忽然一阵大风,将堂上明烛悉尽吹灭。左右取火未至之时,席间一人,因羡许姬之美,情不自禁地于暗中以手牵住了许姬的衣袖。许姬急中生智“左手绝袂,右手揽其冠缨,缨绝,其人惊惧放手”。于是,许姬手持冠缨(帽带子)走到庄王之前,附耳小语,请求燃烛详察。但是楚庄王相反而行,急令掌灯者:“且莫点烛!”并说,“今日约与诸卿尽饮,诸卿俱去缨痛饮,不绝缨者不欢。”于是百官皆去其缨,方许秉烛,竟不知牵袖者为谁。大家也都尽欢而散。许姬责怪为何不抓住绝缨者以“肃上下之礼,而正男女之别”时,庄王笑时:“此非妇人所知也!古者,君臣为享,礼不过三爵,但卜其昼,不卜其夜。今寡人使群臣尽欢,继之以烛。酒后狂态,人情之常,若察而罪之,显妇人之节,而伤国士之心,使群臣俱不欢,非寡人出令人意也。”

“此有阴德者必有阳报也”。其事约在八、九年后,时晋楚争霸未休,处于两大国之间的郑国,不时成为两国的争夺对象。庄王十七年春,楚军又一次伐郑。连尹襄老为前部。健将唐狡愿领部下百人为先行,为三军开路。唐狡所向披靡,当者辄败。庄王率诸将直抵郑郊,未曾有一日之阻。庄王怪其神速,询问之下,召见唐狡而欲厚赏,唐狡力辞,说:“受赐已厚,今日聊以相报,敢复叨赏乎?”庄王说:“未尝识卿,何言受寡人之赐?”唐狡说:“绝缨会上牵美之袂者,即臣也。”从这件事可以看出:

首先,楚庄王大度能容,远见卓识。对于臣下乘烛灭光暗之机,调戏爱姬一事,他听后并没有暴跳如雷;对于爱姬以机智手段抓住了物证,并请求抓人归案以正视听一事,他也没有采纳执行。他权衡轻重、冷静分析,当即采用了保全体面、为国士解围、使大家尽欢的以和为贵的策略。诚如他对其爱姬所作的分析一样,试想:你以国君之尊,召群臣饮宴,夜以继日,已违犯了礼制之节;而你又以被你灌醉了的人失礼为罪,岂非自相矛盾!是惩罚臣下失礼,还是显扬自己的无度?国士们所重者是他做人的颜面,一旦曝光丢脸,则此人将会无颜对世,或死或亡,必将毁掉一生的前程。何况,惩一人之罪,宠所有国士之心,孰重孰轻,不言而喻,人君以重士轻色尊贤敬能为德。如果因爱姬被戏而加罪于一个酒后失态的国士,“显妇人之节,而伤国士之心”,则自己必然蒙受轻士重色之恶名。其政治影响将遗患无穷,何况,宴会本以团结为目的,本是为了庆功之后更加和睦,倍以实现更远大的霸图,如果以惩罚而告终,弄个人心惶惶、不欢而散,岂不有悖初衷?所以,不如来一个混而同之,来个大家都一样,以保全君臣双方的脸面和团结一致的气氛,岂非上上之策!楚庄王真不愧为春秋五霸之一!其气度、其见识,决非庸君常人可比!

其次,是他的处变不乱,当机立断。本来,按照常理,当耳边传来了爱姬的倾诉和指控,而且物证在手,捉拿罪犯易如反掌;为爱姬作主,严惩敢于试尝禁脔的登徒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即使有点重色轻士的嫌疑,却也是人之常情,似乎可以理解。但是,楚庄王没有失掉清醒,没有在最容易激动发火的时候丧失冷静。他权衡利弊,当机立断,决不因小失大,决不因显扬妇人之节而寒尽国士之心。应变于瞬息,决策于须臾,既正确而又英明,这决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其三,“牵美人之袂者”唐狡,在伐郑之役中的杰出表现,是作为对楚庄王善于决断的回报而写。

庄王当初并没有期望这位“牵美人之袂者”将来会报答他。他不是对一个具体的人,而是对所有在场的抽象的“士”的群体所表示的宽容和理解。至于回报,那是次要的,甚至是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所以,当他于真相大白之后,方才感叹:“磋呼!使寡人当时明烛治罪,安得此人之死力哉?”

无独有偶。历史上的事,往往会有惊人的相似。西汉袁盎在做吴王相时,有从史某人与袁盎的侍儿私通。盎知而不问,有人吓唬这位从史,云袁盎要治罪于他。从史惊逃。袁盎亲自将他追回,不仅没有问罪,反而把侍儿赐给了他。到汉景帝时,袁盎任太常官,再次奉命使吴。这时,吴王正在谋反,欲将袁盎杀死,并已派五百人围住他,袁盎尚不知此事。正巧奉命办此事的校尉司马,恰好是那位从史。于是该司马用二百石酒,把五百个守卒都灌醉了。于深夜中唤醒袁盎,护送他逃走。袁盎惊问“公何为者?”司马说:“故从史盗君侍儿者也。”袁盎惊逃而去,幸免于难。

颇有点戏剧性的是,也有相反的例证。在尽人皆知的三国故事“王司徒巧施连环计”中,董卓不听李儒之劝,经不住绍蝉的假意迷惑,舍不掉美人,得罪了吕布,终于招致了郿坞之祸。:董太师的肚子虽大,却容不下一个将军,只好备作燃脐之膏。

楚庄王重士轻色,似乎颇有点轻视妇女拿爱姬作交易的味道。其实,在他所处的时代环境中,妇女的地位本来便低。庄王以国君之尊,视妇女本来就如奴婢,这并无足为怪。何况,从一个胸怀大志的政治家来说,其远见卓识的政治眼光,其大度能容的恢宏气度,其冷静机敏的应变才能,与董卓之辈自有霄壤之别,云泥之分。

黄鼠狼得势,也能咬死老虎

1978年7月18日,《纽约时报》商业版“商业一日”的首面上粗体套红刊登一行大字标题:“MCI公司与贝尔公司:从法庭较量到市场”。此文一出,人们争相购买、传阅。经营电话电讯行业已达百年之久,在美国占据着垄断地位的贝尔公司怎么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告上法庭?而且在法庭辩论中怎么会处于劣势?MCI公司又是怎样的一家公司?怎么能扳倒如此强劲的对手?

贝尔公司,又称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即AT&;T,是美国电讯业最大的垄断组织。

贝尔公司的电话网已经遍布全国各地,拥有几百个子公司和上万个电话交换机,其垄断地位已经形成!除此之外,该公司研制通讯卫星,各种录音机、晶体管等产品,同时还生产导弹、火箭、反潜艇系统部件等,成为美国五角大楼最大军事承包商之一。可以说,贝尔公司规模之巨大,资本之雄厚,足以让它傲视群雄,独步天下。

而如今,却有人跳出来与之抗衡,反击贝尔公司的垄断!此人正是微波通讯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兼大股东比尔·麦高恩!

微波公司是成立于1963年12月的小公司,由于处在贝尔公司的高压之下,经营不佳,当时担任公司评审的麦高恩却独具慧眼,预见到微波通信在长途通话中的巨大作用及其巨大的市场潜力。他毅然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5万美元,投入到公司中,并开始出任公司董事长。

麦高恩针对贝尔公司长途电话收费高的情况,大力宣传微波公司走向大众,许诺长话收费只相当于贝尔公司的80%、70%甚至一半!同时,麦高恩还充分利用广告攻势,围绕贝尔公司的行业垄断大做文章,对贝尔公司冷嘲热讽。麦高恩这些措施果然奏效。

一些贝尔公司的老主顾们被微波公司的低于贝尔公司30%的收费吸引了过去,微波公司第一年度40%以上业务来自从贝尔公司夺去的业务!

面对垄断地位受到严重威胁,1972年5月,贝尔公司在佛罗里达州召开的工作年会上经过4天激烈的讨论,最后决定在最近4个月内,拿出全面计划,重创微波公司。

贝尔公司开始实行报复了!在各地的电话公司拒绝将微波公司的用户接到那价格便宜的微波网络上,用别的接通装置来干扰微波公司接通电话:提供陈旧的交换设备;使对方透露自己的客户名单,然后暗中与之拉关系,以优质服务和降低收费的许诺来劝诱他们放弃使用微波公司的网络……但是,麦高恩并没有被如此毫不讲理的无耻行径所吓倒,他发起反攻,诉诸于法律。1973年7月30日,麦高恩投诉于参议院司法小组,指控贝尔公司肆意践踏反垄断法,搞不正当的竞争。11月上旬,麦高恩向费城地方法院递交诉讼状,要求作出裁决,迫使贝尔公司同意将微波公司客户接到微波网络上。与此同时,麦高恩四处活动、游说。他源源不断地向司法部的反垄断官员提供贝尔公司在专线电话市场上种种所作所为的情报资料。

功夫没有白费。麦高恩欣喜若狂,微波公司终于被公开地合法允许提供长途电话服务!

库恩的钳制之术

库恩先生曾到一家商店买冰箱,营业员问明库恩所要的规格,告诉他这种冰箱每台489.95美元,库恩先生走过去这儿瞧瞧,那儿摸摸,然后对营业员说:“可是这冰箱外表不光滑,还有点小瑕疵!你看这儿。这一点瑕疵好像是小割痕!有瑕疵的货物通常不都要打一点折扣吗?”这是库恩先生从商品的外表上进行挑剔。

库恩先生又问营业员:“你们店里这种型号的冰箱一共有几种颜色?可以看看样品吗?”营业员马上为他拿来了样品簿。库恩先生指着店里现在没有的颜色说:“这种颜色与我的厨房的颜色相配。其他颜色同我家厨房的颜色都不协调。颜色不好,价格还那么高,若不调整一下价钱,我就得重新考虑购买地点了,我想,别的商店,会有我需要的颜色。”这是库恩先生从商品的颜色上进行挑剔。

过了一会儿,库恩先生又打开冰箱,看后问营业员:“这冰箱附有制冰器?”营业员回答说:“是的,这个制冰器一天24小时都可以为你制造冰块。每小时只需要二分钱的电费。”可库恩先生却说:“这太不好了,我孩子有慢性喉咙炎,医生说绝对不能吃冰,绝对不可。你可以帮助我把这个制冰器拆下来吗?”营业员回答说:“制冰器是无法拆下来的,它是冰箱的一个组成部分。”库恩先生又接着说:“我知道……但是这个制冰器对我根本没用,却要我付钱,这太不合理了。价格不能便宜点吗?”这是库恩先生从商品的设计上进行挑剔。

谈判的结果,由于库恩先生的一再挑剔,营业员将冰箱的价格一降再降,终于使库恩先生以最低的价格买回了那台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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