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宇抽出长剑,细长的剑身闪着冷光,并没有被两千年的岁月磨去那让人生畏的杀气。老王宇拿过一叠纸,长剑在纸上划过,轻轻的一声,那一叠纸全部分成了两半。
“神兵利器!”他感慨的赞叹了一声,拿过剑鞘对元龙和于静说:“你们看,这只剑和剑鞘之间可以说是吻合的天衣无缝,古人怎么能有这么高的手艺?真是让我们这些后人汗颜。”
元龙看着剑,再看看藏在杖身中的剑鞘,无言以对。历史学研究有一种理论叫疑古派,简单的说就是对古代的记载都抱一种怀疑的态度,如果历史上记载的东西现在没法子复原,那就基本认为古人是在故弄玄虚,历史事件更是如此。透光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就是这种理论的牺牲品,直到上海研究所出了报告,还是有人不承认,就因为上海研究所并没有作出与记载一模一样的产品。
元龙自己有一段时间也是这种理论的服膺者,他也经常认为古人是在故弄玄虚,夸大其辞,最近有机会接触到以前无法接触的东西,他的想法才慢慢换了过来。现代人做不到,未必古人就做不到。比如眼前的这只杖式剑,以现在的工艺想要仿制出来也不是易事。再说武功,他也曾经对古人据说的那种当者披靡的功夫报以怀疑,可一想古人练功的勤奋,再想想现代人所花的时间,才明白历史不总是前进的,很多东西是在倒退的。自己不说了,那是运气,就拿郁如风来说,练太极四十年,也没达到祖师爷三十岁的功夫,为什么?因为祖师爷每天花在功夫上的时间是郁如风的几倍,他们的武功都是在实战在打出来的,而郁如风算是用功的了,每天也不过两三个小时而已。郁如风如此,其它人更不用提了。
谁说古人一定不如现代人的?也许看看那些在崇山峻岭中身轻如燕的山民,再看看那些号称精英的攀岩运动员,就知道这些理论的荒谬。
“这次发掘,不知道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我们去发现。”于静看着屋子里数不清的文物,轻轻的叹了口气。
“好啊,越多越好。”老王宇却乐天得很,他细细的看着杖式剑,笑得老脸上好象开了花一样。
连着忙了几天,心情大好的于文海对大家说,今天是周末,最近大家都很辛苦,反正活也不是一天能赶完的,这个周末放两天,大家好好的调整一下。
一听这话,连着忙了十来天的大伙三呼万岁,下午五点钟一到,收拾好了文物,一哄而散,各自散心去了。元龙也想着跟在后面去放松一下,却被于文海叫住了,提醒他答应过的事情。元龙直叹命苦,只得去古玩市场找李逍,看他能不能再搞一台那种牛叉的笔记本。
奇怪的是,李逍的店门关着,没人。元龙转了几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半天,在他即将挂机之前,李逍终于接通了,一开口就象元龙欠了他八百万似的叫起来:“有什么事?别耽误我发财。”
“你******又发什么财?”元龙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又发什么财了?
“一两句说不清楚,你在哪?我马上就回去,晚上聚一聚?”
“好啊!”一听聚一聚,元龙顿时来了精神。
“把那个偷东西的也叫上,好久没见他了。”李逍急匆匆的说了两句,还没等元龙说话就挂断了电话。元龙看着电话,疑惑不已,这小子最近是怎么了?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谢长风最近很忙,一来是被牛局长套住了,只在有大一点的盗窃案,牛局长就要找他。另一件事是他被那台牛叉的电脑迷住了,最近又申请了宽带,在网上玩得不亦乐乎。见到元龙时,他是一脸的倦意,两只眼圈黑得象国宝。
“有什么事?”他边说话边打了个哈欠。
“那个造假的最近又发了财,要请我们吃饭。”元龙边说话,边给刘青打了个电话,让她一起过来蹭饭。
“这小子,过得比我这个贼头还滋润,妈的,下次要找人动动他的脑筋了。”谢长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满的说道。
“你******胆子真大,心思动了我头上来了?”谢长风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敲了一脑崩,他刚想发飚,李逍背着一个包,从他身后绕了过来,一身的黄泥,脏得象个刚从挖煤的矿工。
“操,你不会改成盗墓的了吧?”谢长风揉着脑门,诧异的问道。
“放屁,我哪里象盗墓的?”李逍不满的看了谢长风一眼,“老子请你吃饭,不是请你来损我的。”他说着,将身上的包扔在桌上,到洗手间去洗手,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恶狠狠的说道:“敢动我的包,砍了你们的爪子。”
“日。”谢长风翻了翻白眼,看着李逍出了门:“本来还不想动,你不让我动,我非得动一下不可了。”一边说一边打开那个破帆布包,一团糊着泥的瓷片露了出来。
“且,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是些破盆烂碗啊。”谢长风看了一眼,不屑的掉过头去。元龙却被那些瓷片吸引住了眼光,他也顾不得脏,拿起来一块来细细的看了一眼,惊叹了一声:“我倒,钧瓷!”
“有眼力,不象那些没文化的贼,再学也是个半吊子。”刚进门的李逍抽出一包面巾纸擦着手,一边揶揄道。
谢长风却顾不上跟他斗嘴,他已经被元龙的话吸引住了,一伸手,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元龙只觉得眼前一花,瓷片已经到了谢长风的手里。这贼王的大弟子就是贼王的大弟子,手上的功夫不是自己能比的。
“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这就是钧瓷?”谢长风看着手里糊着黄泥的瓷片,不敢置信的问道。
“日,你不相信我也就罢了,你还不信他?他是谁啊?哪一次骗过你?”李逍嘴角带着笑,伸手去拿,谢长风手动晃了晃,让开了他的手,站起身来冲进了洗手间。
洗去了黄泥的瓷片露出了真容,洁白的瓷片上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一个潇洒的行书字:“富”。
“这应该是一只大盘子上的,花纹是牡丹花,字应该是花开富贵之类的吉祥语,我倒,你这是从哪搞来的,如果是一只完整的盘子,你可就发大财了。”谢长风眼里冒着金光,滴着口水叫道。
“学问有长进啊?”李逍又讥笑了他一句,转过头来对元龙说道:“说起来,这次还得谢谢你。”
元龙有些莫名其妙,他对瓷器没有太多的兴趣,最近好象也没有跟他说过什么有关瓷器的东西,怎么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看着元龙一脸的茫然,李逍得意的笑了:“要不说机会照顾有准备的人呢?我找到这些东西,就是因为你那张地图。”他呷了一口茶,又吐了出来,冲着门外大声叫道:“吴胖子,你******就给我喝这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