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月白色长褂,领口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尽显男人张扬的魅力。腰间系一条玲珑锦带,垂下一块精致的玉佩……刚才就是这东西硌到我!
愤愤不平!!愤愤不平!!
见我露出这般“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神态,无天轻轻摇头,情绪更加波动起伏。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比我更加愤愤不平!
“支离!你醒醒吧!破碎她……她要成亲了!”
“……成亲?”破碎,是那天见到的那个姑娘呀,这么快就要成亲了吗?莫不是要置办贺礼啦?
想法才刚落地,我就被自己寒了下。这个声音!是我的?不,应该说,这个声音虽然是属于我的,但为什么如此冰凉哀怨?!冷冷冰冰的语气,凄凄惨惨地的调子,真的是我在说话吗?!
我觉得我有必要搞清楚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我转转眼珠,狠下心咬紧牙关,用尽全力一头撞向旁边的竹子——“砰”的一声闷响,只觉得眼冒金星,疼痛感无比真实地袭来。
鉴定完毕,我不是在做梦,我疼!
(4)
“支离!”
似乎没有意料到我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无天心疼地搂住我,替我查看额头上的伤,激动地喊道:“支离你不要这样!是他不要你了!他不爱你!他要娶破碎了!他要娶你最好的朋友为妻!!”
“……”这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没用的!他不会来看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全身都在疼是自己造成的喽?
“支离,忘了他吧……”
“……”你指的是谁?破碎?还是……残阳?
我很不理解地望向他,眼神里充满探究和疑问,我想从他口中获得更多有用的讯息。我无法识别他脸上的表情,是愤怒还是无可奈何。对视许久,就听他长叹了一口气,将我抱回到床榻上,又替我盖好被子,这才默默地出了小屋。看得出他十分郁闷。本想安慰他几句,可我现在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连要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我躺在硬硬的木板上看棚顶,依然是绿色的竹子。我瞥见对面桌上的那面铜镜,忽然想看看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于是忍痛爬了过去。
手才触到那面镜子,就被人夺了过来,离而复返的无天看我多时,再次默默将我抱回床上。
“支离,不要再妄想自尽,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我只是想照照镜子,就是酱紫(意思同这样子……)啦。
“支离,好好睡一觉,我答应带你去找他。”他一阵苦笑,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紧攥着。他倔强而又无奈地说道,“我自知爱你胜无数,但我也知你爱他到了无法割舍的地步。我常常会想,假如当初你不是我第一眼见到便爱上的人,现在会是怎样?如果他不是你第一眼见到便认定的又会怎样?如果你跟破碎都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又会是怎样?……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个如果。”
语毕,他又转身出去了,还带走了那面镜子。
这件事情貌似已经开始复杂了——支离,破碎,无天,残阳,这四个人到底是干嘛的,我是围观者还是被围观的?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思考,最终仍是无果。又碍于身子虚弱,休息了好几天才能勉强站起。这期间,无天每天来给我送饭,有时会关心几句,但多半是来了就走。
我发现他在这竹屋附近盖了间茅屋,他平时就住在那里。
又休息了半个多月,我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早上,无天送来了很多食物,说是等会儿要下山去买些日常用品来,这些食物够我吃好几天,他最晚明天就能回来。
临走时,他依依不舍,还怕我自残的样子,再三跟我说保重,别犯傻。我冲他微笑着挥舞小手帕,不敢破坏支离的冷漠形象,只能听到啥都点头。
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觉得无天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不光武功高强,还对我百般贴顺。是个脾气有点暴躁,偶尔犯点傻气的阳光型大男孩。职业是杀手。抖……这种职业的人内心不都一向阴暗么……
我还了解到支离和破碎的关系,她们不仅师出同门,也是最好的朋友,不过现在为何反目成仇到连面都不见,无天绝口不提,怕是我伤心吧。其实我也猜出七八,两个女人反目,多半是为了男人。那个残阳,应该就是罪魁祸首了。
一个人实在无聊。见天气不错,我就打算出去走走,顺便看看能碰到破碎和残阳不。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朋友,坐下来喝杯茶,能说清楚最好。我也急于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幸亏从小深得师父真传,有轻功底子才能在这竹林里乱钻不被累死。要不然为什么说这古代人就是辛苦,出门连个像样的交通工具都没有。无天说是下山置办东西,估计比我更惨。
我走累了便在河边休息,学着电视里的情节,喝点河水解渴,果真甘甜无比。估计是没被污染的关系。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已近黄昏,我还是没能走出这片林子,真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连个路人都见不到。
腹中饥饿难忍,唯有多喝水以充饥,喝着喝着,我突然喷出一大口。待水面恢复平静,我仔细端详倒影,无疑是古装版的自己嘛!怪不得大家都会认错,我长得应该跟支离很相像吧。不过那眉宇间多出了几分冷艳,就连笑都变得妖娆起来。
唉,现在这张脸到底是不是我的啊,或者是我跑进了人家的身体里?该不会真的穿越了吧!
这个想法让我彻底惊悚了!我欲仰天长啸,以示心中极度不满,却见前方小林子里有烟尘飘渺,还隐约嗅到了食物的香气。
有吃的!我立即施展轻功,用快得让我自己都佩服的速度跑过去,喘息着坐到篝火前,握着两只拳头等开饭。好半天,发现没人递过来吃的。我囧囧地拍了下自己的头。白痴哦,人家不认识你,你突然跑出来算什么嘛!
我讪笑着面向篝火前的两个人,指指那些被烤出香气的食物,又指了指我自己。那两个人与我坐得很近,我却无法看清楚他们的相貌,只能从穿着和身材上区分是一男一女。
“啊,想必支离是肚子饿了,我的鱼给你。”
哇!这个人是破碎呀!她的声音我听得出,那么说另外一个——就是残阳喽?怪不得这两个人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接过破碎递过来的烤鱼,刚要一口咬下去,就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不吃鱼。”
“她不吃鱼。”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冲残阳眨眨眼。他的声音好熟悉,温润而清凉,就像生长在深夜的薄荷。
“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刚才有点没听清楚,我还不敢肯定,到底认不认识这个声音。
“支离……”破碎的声音很小,还有些微微颤抖,像是载满了顾忌,不愿意再触碰到什么似的。
我手里拿着那条烤鱼,有些尴尬,不知道是扔还是怎么。我不吃鱼是因为鱼刺太多,总会卡到,倒不是因为不喜欢。见两个人都在沉默,我也不好再要其他的,只好小心翼翼地低头啃起来。
“给我吧。”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出现在我眼前,拿走我手中的烤鱼,换了一只鸡腿给我。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吃完整只烤鸡,我满足地往后倒去,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高空挂着一轮明月,足够照亮四野。林子里很静,除了知了没完没了地叫,偶尔也能听到几声小鸟扑扇翅膀的声音。
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在沉默,时不时目光相接,又时不时偷眼看我。我反正看不清楚他们的脸,表情也一并忽略,不过气氛很是紧张。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缓和下呀?
“支离,你告诉我,无天他是不是……”破碎看了眼地上的鸡骨头,都是我啃剩下的,干干净净。“他是不是不给你吃东西?”
“啊啊啊?”我愣住了。难道我吃了很多吗?
“哼,那个家伙还说会对你好!看你的样子,一定很多天没吃东西了吧?走,我帮你讨回公道!”
说罢,破碎拽起我就要去拼命。我急忙制止,说什么前段时间身体不怎么好,所以无天只让我吃清淡的,天天喝粥吃青菜,许久没开荤之类的话。听完后,破碎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像是在找寻什么更适合的答案。
我摊摊手,表示无天并没有虐待我。
(支离、无天、破碎、残阳四人之间的关系到现在还很乱,不清晰。读者会被弄得云里雾里。之前还和残阳在一起,突然出现个无天,现在又突然出现残阳。没有个铺陈或交代。逻辑上说不过去)(我都有情节描写,换场地,换人,这样都有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