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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的房间——樊瑶

装帧设计师

理想生活

就是常有忙碌,偶有清闲。

冬天。

这个季节,适合去当个旅人。

但是樊瑶却喜欢坐在自己家里的阳台上,透过18层楼的落地窗,看外面那个小小的公园,如何有风吹过,如何被雪覆盖……

她是一个昆明人。

为了和爱人在一起,生活在寒冷的北方。尽管结了婚,但她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她在里面工作、喝茶、吃糖、看书。

她是一个图书装帧设计师。我们长期合作。

刚开始,年轻女孩子的迷迷糊糊、马马虎虎、随心所欲、不时出错,不止一次把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她认错快,很努力,又有灵气,很快做出了成绩。

现在,她很忙。

每天在家工作。累了,或者需要见客户,就提着电脑去坐车,进城。

完成了工作,她会专门坐车去蓟门桥吃一碗螺蛳粉,或者去鼓楼吃一块芝士蛋糕,再去逛一下三联书店。

然后,夜色降临,她愉快而满足地汇入城市归家的人潮。

我很难忘一个冬日,去她家做客。

她的家,温暖明亮。她用心布置它,把墙刷成了令人内心宁静的灰蓝色,有很多书和设计画册,还有一个十分适合靠在上面看书的大沙发。

客厅里定制的那张沉得挪不动的大大的餐桌告诉我,她是那种追求长远的、深沉的幸福感的人

远方的姑姑寄来了辣子鸡,她再搭配一桌好菜,我们吃得很过瘾

吃完了饭,吃水梁,然后几个女孩窝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看电影,看着看着,我睡着了

睡醒了,天也刚好黑了

我突然想在她家洗个热水澡。于是她递上了干净的大毛巾。

在云蒸雾罩、血液畅通之后,用她的瓶瓶罐罐擦脸,吹头,走出去,神清气爽——她们的电影刚好看完!

就是从那天开始,我迷上了她的家,总想着她能再次请我去吃饭

一个家,不一定要装修豪华,也无所谓楼层地段。

重要的是舒服,让主人舒服,让宠物舒服,让客人舒服。那就足够了!

Q·你住在几楼?

A·十八楼,顶层。

我和十八这个数字很有缘,生日也是这个数字。

Q·从你的房间望出去,能看见什么?

A·一个大公园,楼前没有任何高物遮挡。那里树木林立,四季的颜色因这些树变化而变化,从嫩绿到金黄,在眼前安静地过渡。

不远处,向右斜望有一个白色电视塔。夏天绿意浓时,塔和透到木地板上的阳光,在我眼里组成一张绿白色的照片,惬意宁静。

远处,新住宅楼不断在建。这边是一个世界,那边是另一个世界。

Q·拍一张从你的窗户望出去的照片给我

A·请看。

Q·每天在你的房间待多长时间?

A·因为SOHO,不外出的话,几乎一整天都待在这里。

Q·你的工作是?

A·图书装帧设计师。

A·每当开始设计一本新书,我会先去找灵感,会拿上一张白纸涂涂画画,会翻看一些设计书和杂志,其实这个过程也当消遣,一旦感到灵感来了,就转到软件进行尝试。

这种感觉很像在演一部正慢慢进人情绪的戏剧,一开始觉得怎么演都没错,最后才知道只有一两种表演形式才最合适。

Q·除了这个,你还做过些什么工作?将来还希望做些什么?

A·误打误撞地做起了书装设计。

之前进过出版社。那时觉得自己很不幸,因为一直梦想进大广告公司,想象端着咖啡谈创意的生活。但后来觉悟了:每个人的才能其实一开始就被安排好了,努力顺着轨迹走,运气就会越来越好。慢慢接近了真正想要的生活,才发现“广告行业”有多么地不适合自己。

以后嘛,设计衣服,用最简单的款式,有巧思的剪裁加上颜色淡雅的织布,做自己想穿的衣服,总有一群人会懂你的理念,喜欢同样美好的事物。

Q·你家里都放了些什么书?介绍一本?

A·房间里有一个大书柜,尚未放满。除了玄幻、恐怖类,基木种类也都有了,小说、散文、旅行、心灵、设计类的都有。

喜欢舒国治的《理想的下午》。“关于旅行,关于晃荡”的文字,随意翻阅几页也觉如默片电影中的街道小径深邃通幽,又如一杯冬日暖茶伴着阳光正好。

比如这段:

“理想的下午,有赖理想的下午人。这类人乐意享受外间。乐意暂且搁下手边工作,乐意走出舒适的厅房,关掉柔美的音乐,合上津津有味的书,套上鞋往外而去。”

Q·你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

A·理想生活是常有忙碌,偶有清闲。有满足、有希望。

Q·什么是你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A·一首旋律好听歌词又恰好适合心情的歌,一部俗套又会流泪的电视剧,一餐想念很久的家乡饭,一群在一起就变成小朋友的朋友,一个值得依靠的爱人,一杯热水,一个拥抱,一场倾诉所有的聊天,一个笑容,一句“你的设计我好喜欢”!

Q·请介绍你房间里,你最喜欢的两件小东西。

A·一个是爷爷给我的海鸥牌老式照相机,红棕色的皮质外亮,打开后按一下按钮,镜头会往外伸的那种,它被保护得很好,旧但不破旧,在爷爷年轻时的相册里能看见它被桂在胸前。

另一个是在青岛一家离海很近的杂货铺买的一束颜色漂亮的仿真浆果花,当时它配了一个简单的圆形玻璃瓶,也被我一起买下来了。放在木头桩桌上,整个房间都亮起来。

我很喜欢它们,一看再看仍会怦然心跳。

Q·在房间里你最常待的角落是?

A·工作台前,基本上屁股一着椅子就是一天。

右边有一扇窗户,这扇窗户兼具各种功能,天气报告、时间报告,有时候还有心情报告。

A·莽撞人。

Q·多长时间搬一次家?搬家的心情和体会?

A·我已经可以不再为这个可怕的问题烦恼了,但有时走过那些住过的楼下,还会往原本熟悉的楼层看一眼。若是晚止,我会留意有没有灯光透出来,就会想现在是谁住在原本属于我的小小空间里,被布置成了什么模样。

曾经半年到一年搬一次家,那是一段别人觉得你很辛苦但自己又浑然未觉的时光。

Q·你喜欢喝什么?

A·鲜榨果汁,任何果汁都喜欢。

Q·你的钱都花在哪?

A·衣服吧。但SOHO的苦恼就是:买那么多衣服没大多机会穿出去。

喜欢逛杂货店,碰到心仪的小东西会立马买下。

Q·如果马上出去旅行,你会去哪里?

A·台湾。

平溪铁道线、三仙台、陈绮贞歌曲里的九份、台北101大楼、诚品书店、环岛骑行、垦丁海边的日出日落、各大夜市上的小吃、各个景点的邮戳收集……

Q·你喜欢看什么杂志?

A·《360°Design》。

Q·你随身背的是个什么样的包?能给我们看看。

A·我大大小小的包很多,每次出门都会因穿了什么样的衣服来定背哪一个。

Q·你的包里经常装着什么?

A·手机、钱、公交卡、纸巾、笔、便签本,最近还会带一只正红色的唇膏。

Q·你早餐一般吃什么?

A·SOHO对身体无益。

不忙的时候会睡到12点。

吃的话,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咯。

Q·你随手画过什么吗?给我们看看?

A·请看。

Q·说一句你的家乡话,我们好猜出你是哪儿的。

A·我太想克甩个大碗米线啦。

Q·你有几个好朋友?你最看重朋友身上的哪个品质?

A·我有两拨好友,昆明一拨,北京一拨。

真诚是他们共有的品质。

Q·你的面霜是什么牌子的?牙膏呢?

A·面霜是契尔氏的,牙膏是佳洁士。

Q·请介绍你房间里,你最喜欢的两件小东西。

A·一个身高75cm的木质匹诺曹,头戴红色的帽子,穿着红色的上衣、绿色的裤子、黑色的鞋,头、胳膊和腿可以活动。

还有两只身长50cm同样是木质的猫咪玩偶,身板挺直,眼睛有神,气质非凡。

Q·你最喜欢循环播放哪首歌?

A·雷光夏的《发光房子》。

Q·多长时间做一次扫除?

A·一年,洗被子、擦窗户、清洗大件家电,非常累!

但每周都会小扫除啦。

Q·你的伞是什么类型?什么颜色?

A·比普通伞要大一圈的伞,绿蓝格子。

Q·你最喜欢什么味道?

A·茶味,虽然也分不出茶的好坏,但闻着茶香,看着冒起的热气,不论晴天还是阴天,都是好天气。

Q·能推荐一部电影给我们吗?讲讲它的故事和你的评价。

A·《蓝色大门》。

“‘留下什么,我们就变成什么样的大人’。我这儿的夏天刚开始,但感觉又要过完了,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留下,大概只有对下一个夏季的期待是能留下的。”

——这是刚看完这部电影时写下的

Q·请用一句话来描述你心中的爱情。

A·夏天车后座上载着爱情滴下的汗水,冬天大风天夹着爱情的胳肢窝。

Q·给我们介绍一件你的旅行纪念品。

A·在西班牙科尔多瓦老城闲逛时,被一家精致的手工艺店吸引,橱窗里正坐着已来到中国的红裙西班牙女郎。

Q·你养宠物吗?讲讲你和它的故事。

A·我有一只叫瑞格的白色小猫,黑色的鼻子,瓦蓝瓦蓝的眼睛,很乖很黏人。

它喜欢我抱它。它看不见人的时候会喵瞄叫,然后我轻声叫它的名字,它就会马上夹蹭裤脚。它总在电脑前陪我。有时候也捣乱,趴在键盘上睡觉或是踩下ABCD发给我正在聊天的人。史可爱的是,小憩时,它会趴在我身边把头枕在我的腿上,稍有动静就睡眼惺松地看我。

特别值得表扬的是它从来不摔东西。

Q·上一次和爸妈在一起吃饭是什时候?

A·2012年初的时候了。

Q·晒一张你小时候的照片吧。

A·请看。

Q·请用一句话来总结自己。

A·固执又糊涂。

Q·说说件最难忘的一次旅行。

A·西班牙之旅。在旅行结束前第三天,把护照、相机、手机、一路的票根、写好的明信片、钱包一并丢失。最后不得不放弃原本返程的机票,留下来办旅行证,行囊空空从巴塞罗那坐火车往返马德里,遇上很多帮助我的人,给予鼓励才让我渡过难关。

一个人独自晃荡马德里的大街,品尝正宗的西班牙海鲜饭;回到巴塞罗那又去了原本以为要遗憾收场的高迪教堂;去了海边,喝了橙汁吃了面包,踩了地中海的海水,补了些旅行照片。最后买到便宜的卡塔尔航空航班,回程算是相当享受。旅行因为突发事件变得更加难忘。

Q·是什么让你选择留在这人城

A·一开始只为爱的人来到这里,现在又加上工作带来的成就感留下来。

Q·来个自问自答。

A·如果房间阴冷怎么办?

加件衣服,握杯热水,听一首温暖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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