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浅浅对男人那道凌厉可怖的目光视而不见,接着品评:“中间那个,屁股别扭了,你菊花里的褶子拉直了能比你头发丝还长……最右那位,补位不够风骚,完全不具欣赏性……你们怎么回事,懂不懂qunP怎么玩啊?我看着都捉急啊!”
床上的几个女人,脸色皆是变了又变。
……这下堂妃莫不是疯了?
陵昊天由宽大的床榻上起身。
侍立一旁的下人们当即为他披上丝织锦袍,系上腰带,束发,穿鞋。
见王爷起身穿衣,那些女人纷纷起身,披上外衣。
穆浅浅吃完糕点后,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指,又拎起酒壶,灌下一口酒。
她咂摸着嘴巴,正回味着那醇香的酒味儿,发现床上没人了。
穆浅浅不开心了:“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还有没有业界良心了?差评!”
平日里较为受宠的侧妃福景儿,走到穆浅浅跟前,怒斥:“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王爷跟前如此放肆!”
她扬起手,作势就要朝穆浅浅扇去。
巴掌还没落下,被穆浅浅扣住手腕。
“反了你了!”她挣扎着大叫,“贱婢,放开……放开!”
可她无论怎么使劲,都挣不开眼前身型纤细瘦小的穆浅浅的钳制。
穆浅浅手腕一转,骨骼咯咯作响,女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啊——”
她急忙看向冷立一旁的陵昊天,哭着求助,“王爷……救命……救命啊……这贱婢想杀了我……”
她刚刚的嚣张肆意荡然无存,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穆浅浅黛眉轻挑,唇角扯开一抹嘲弄的笑,“贱婢?我可是太后钦点的端王妃。你辱骂本王妃贱卑,就是羞辱皇家。”
她眸光一转,看向陵昊天,“这等欺君犯上,难道不该教训教训吗?”
满屋子的娇妾和侍从都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被绑在房柱上,整日哭哭啼啼,谁都可以唾沫扇耳光的穆浅浅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硬?这么胆大妄为?
端王爷深黑的眸子里,滑过一丝异色。
这个女人看向他的目光,竟然不带一丝惧意。
他挥手一扬,一道巨大的气流冲过,穆浅浅被迫松开了福景儿。
下一秒,她被端王爷钳住了肩胛骨。
深黑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锐利如鹰隼,意味不明的盯着穆浅浅,“莫非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肩头一阵剧烈作痛!穆浅浅感觉到自体外传来的巨大迫力!
这个男人果然不是吃素的,内力深不可测。
但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穆浅浅突然低下头,咬上男人的手。
陵昊天剑眉一拧,冷道,“放开!”
这个女人不怕死么?只要他一掌下去,她脑袋就搬家了!
穆浅浅咬住不放,不仅如此,双眼还挑衅的看着他。晶莹剔透的瞳仁,泛着微微蓝紫,漂亮的夺人心魄,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陵昊天与她视线相接的瞬间,恍惚了……
该死!手间传来的腥气令他回过神。
人人敬畏的“铁血战神”,生平第一次被人给咬了。
陵昊天反手出掌,推出穆浅浅。
她连连后退,扶着桌子稳住了自己差点摔倒的身体。
穆浅浅下颚抬起,手指缓缓拭过嘴角的鲜血,唇角微扬。那傲慢的姿态,不屑的神情,就像在炫耀他的血是她的战利品。
陵昊天莫名失神。
随即,他恼羞的厉声下令,“来人!将王妃带回卿玉阁,关入柴房!”
…………………………………………………………
东陵国。
皇宫大内。
皇帝退朝后,端王爷被太子殿下请去东宫。
东宫正殿内。太子陵瑾容与端王陵昊天在棋盘上对弈。
陵瑾容落下一枚黑子,笑容温煦,“听闻十三叔不甚喜欢那钦点的王妃。”
陵昊天手持白子,闻言挑眉看他,“怎么,你还对十三叔的闺房之事感兴趣?”
为了维护端王府的声誉,他派人将穆浅浅抓回来后,没有对外透露分毫。
没人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端王妃居然在大婚前夕私奔。
“瑾容岂敢,十三叔是长辈。”陵瑾容依然面若清风的微笑着。
“只是,若这些闲言碎语传入皇奶奶耳中……”他顿了顿,转而道,“再过几天,便是皇奶奶的六十寿诞,她还念叨着要见儿媳妇呢。”
陵昊天落下白子,一脸毫无所谓的表情,“既然母后想见,我把人带去便是。倒是你们,莫要被那张脸吓住。”
这也是他更加恼怒之处,他因无法违抗太后懿旨,娶了那丑女为妃,她竟还不知好歹,与人私奔。若不是太后和师父千叮万嘱,他绝不会留着她活到今天。
陵瑾容轻轻一咳,道,“听说王妃幼年染上怪疾,遭致容貌损毁。瑾容特地命人去请南疆神医。这神医专治疑难杂症,或许会有办法治好王妃的脸。”
陵昊天颇有些意外,挑挑眉,应道,“殿下费心了。”
不经意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双流光潋滟、动人心魄的眸子……
以前怎么从未注意到,她有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
如果,那张脸是完好的,会绽放出怎样夺目的光彩?
………………………………………………………………
端王府。
陵昊天突然出现在王妃所住的卿玉阁,令那些下人们惊愣不已。
他带着人直接就去了柴房。
“王妃这几天表现怎么样?”边走边对身边的人问道。
“王妃她……”下人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脸上表情都有些心虚。
陵昊天还没迈入柴房,远远地,听到了少女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可是,那叫喊的内容……
“快出牌啊,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炸弹!一对王!炸你个体无完肤——”
“叫你跟我抢地主!哈哈哈!”
“……想不到吧?哈哈哈!这是我留着的终极法宝!”
再走近些,还能听到啪啪啪的甩牌声。
陵昊天憋着一口气,一脚踢开柴房的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