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队直到吃过晚饭,思前想后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将跛子所供述的重要情况禀报所长和所指导员。因为他不能直接将情况汇报到局里,那不是越锅台上炕了吗?
熊所长摇摇晃晃地从卫生间出来,不小心被门前的脚垫绊了一下,踉跄地扒到墙上,这使他大为恼火,他转过身来,用脚狠狠地将卫生间的门踹了一脚,发泄着内心的愤恨。门被‘咣当咣当’地弹回两个来回,镶着的玻璃窗被震碎,稀里哗啦地落到地上。
一个服务员跑了过来,看见熊所长还有对门施威,就从身后一下子将其抱住:“先生,您息怒,有话慢慢说!”
晕!熊所长气喘吁吁地收住腿脚,怒视着服务员说:“把你们老板找来!”
“对不起,老板出去了,有事您跟我说好吗?”服务生看看顾客并没有什么直观的伤害,便想息事宁人地安慰顾客几句:“先生,你没伤着吧?”
“你眼不瞎吧?”说吧,抬起沾满泥土的双手阻到服务生的面前。
“噢,不好意思先生,我来给你打盆水,您洗洗手?”
“怎么,就这么打付我,就算完事?”熊所长把眼一瞪。
“那先生您的意思是……”服务生疑惑不解地问。
“装彪是吧?”
服务生摇了摇头,“先生有话不妨明说!”
“明说!你能做什么主?那好,赔偿2000元吧!”
服务生愕然地瞪大眼睛瞅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心中盘算着对策。瞬间机智地笑道,“先生开玩笑啦,要不这样吧,老板不在家,我做主,您今天的饭款给你打半折怎么样?”
“笑话!我能来就能付的起酒钱,你当我是民工来这讨便宜来了。”
“那先生,您的意思是……”
“叫你们老板来!”
服务生犹豫片刻,“先生,我不是和您说了吗,老板出去办事,暂时回不来。”服务生心里明白,如果没有什么大事,老板是不会回来的。因为老板临走时吩咐过他,让他带班管理一下,老板于几位朋友去打麻将去了。
“那好,拿2000元钱算是便宜你了,要不然,哼,我给你酒店砸了!”
服务生是老板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从外地刚刚来此地做工不久,哪里认得眼前这位“太上皇”,一听对方口出狂言,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您这位先生非要难为小弟不成?那——我只好报警了?”
“我难为你,我难为谁不行?”熊所长怒目圆睁,用手指着服务生的鼻子吼道。“在这个地头上,我就说的算,你这个小兔崽子,跟我叫板?还报警,我就是‘警’!
熊所长的嗓门如同狮吼一般。许多顾客围来看热闹。
“怎么回事,熊所长您这是怎么了?”围观的人群中,挤过来两个衣着讲究的中年人,扶住熊所长。
“让门垫子绊了,我想警告这小兔崽子几句,******,还敢和我顶嘴!气死我了!”熊所长拍了拍掌上的泥土。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瞅着服务生皱了皱眉,二话没说抬腿就是一脚,将服务生踹倒在地。“活腻了是吧?滚吧!”
“算啦算啦,一点小事,别大动干火!”
“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吧!”
顾客你一句我一句,都为服务生变相求情。
这时,熊所长的手机响了。他表情烦躁地看了看电话,“嗯,什么事?什么重要事……我告诉你,只要那跛子不招供,你就给我审,少说些没用的废话。”他关掉手机不想听对方罗嗦。
电话又打进来,熊所长一看又是曹中队的,根本就没理。
还是曹队的电话,熊所长厉声地喝道:“有什么事,明天到所里说。……什么重要事情,我不想听。”
熊所长关掉了电话,曹队气愤不已,他地举着电话,恨的咬牙切齿。太专横跋扈了。
曹队从来心里明白,这事非同小可,具体操作起来并非容易,怎么办呢?他突然想起来了,所指导员也是他的上级,便又将电话打给所指导员。哪料想,手机关机。
他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转念之间,他突然喜形于色地兴奋起来。他的思想中忽然意识到,这是他表现自己的绝佳机会。不听好啊,关机好啊,不是我没请示,就别怪我没把你们所长,指导员放在眼里,。上级追究下来我有理由啊,那绝不是我的错,事情紧急,没办法!
曹队想罢,内心激动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脑海里跳跃着一串串实施步骤。
曹中队长将电话直接挂到分局负责刑事案件的刘副局长家里。
这夜,区公安分局门前,秘密集结了许多刑警和武警官兵,核枪实弹整装待发。曹队被临时受命带领本所特勤及刑警集结在分局门前。
“我是刘付局长,各组准备好了吗?”对讲机里传来分局临时专案组组长的询问。
“我是第一抓捕小组,人员集结完毕,等待命令。”
“我是第二抓捕小组,人员集结完毕,请指示。”
“我是第三机动小组……
“我是第四增援小组……
“……”
“好,各小组注意,按照预定的抓捕方案,各就各位,这次行动要以曹中队带领的第一小组为主,大家不能有半点差错,谁出错谁负责,听明白了吗?”刘副局长严肃地下达战前动员指示。“出发!”
夜,很深,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往来疾驰的出租车睁着大大的眼睛,东跑西颠。十几辆警车,悄悄地隐没在行车群中,去完成一件有着重大影响意义的抓捕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