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常年战乱不断,生活在这样的国家,可想是多么痛苦。
罗清悦遥想前世,当年她还是一个爱国小骚年的时候,还帮齐国候这种混球收复失地!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晚霞中清澈的西伯河面上闪耀着粼粼波光,风吹鱼跃,彩波荡漾起贵族们缓行于河面上,别致华丽的游船画舫。上边俊仆美婢来回穿梭,或侍酒打扇,或吹箫弹琴。
轻风撩起珠帘,贵族公子小姐们举杯慢饮,吟诗作对,好不奢华沉醉。
在这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浓墨重彩中,一扇洞开的舷窗前。那一抹白色依然让人惊艳。窗前公子如玉,长眉入鬓,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认真凝望前方,又垂眸,纤长的玉手值笔在书案上或描或画,惹得对面船甲上围观的小姑尖叫连连。
在他身后,几个同样容色逼人的公子,几个在品茶闲聊,几个下棋斗智。
有个横躺塌前的公子衣襟大敞,露出白大片大片皙细腻的肌肤,两点红樱若隐若现。除去这身罗衣绸锦,在这中乱世中能养成这种肤质的,也是身份的象征。
他动作慵懒,倒起一杯清茶仰头喝下,末了。朝窗边正在作画的公子抬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眉眼含笑道:“我说子澈,你这一幅画还要画上多久?瞧瞧那些小姑们等你画完站得腿都要软了。要不先来和我喝一杯歇歇手?”
还好这雅间里都是与他平日相处得极好的朋友,要换了那些仰慕他已久的小姑,看到此时的他,恐怕早已化身为狼扑上去将塌那上的公子活吞了。
那窗前的男子回头,似一本正经,嘴角挂着一抹不明的笑:“不了,你先喝。我这画还差好多。”
他这神情都落入几人眼里,不由好奇起来。塌上的青年一怔,起身走到窗前,看看纸上的画,又看看对面正在搔首弄姿,极力保持形象的世家小姐们。他突然扶额,转身。肩膀不住的抖动。
对面的小姑们不明所以,纷纷面面相觑。有位长得珠圆玉润的姑子娇娇捂着唇,站出来给众姑子解惑道:“定是箫公子的画作出神入化,竟然感动得世子,泣了。”
哦!原来如此,周围的小姑唏嘘不已,没想到箫才子的画作已经如此传神。看向那正在作画的公子眼神中,更加痴迷。
对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爆笑声,那被小姑们唤做世子的青年,正倒在地上捂腹大笑,他滚来滚去,笑得眼角都出了泪花,也没能停下。
这下那几只也坐不住了,丢下手中的东西,纷纷好奇凑了上去,看那纸上究竟画了何物。
这一看不要紧,几人均是忍俊不禁。
这画上,正是日落时分,阳光没有了白天那样刺眼锐利,温如红玉,羞答答立在墨绿的山头。五彩霞光落去河中,画舫精致悠然,上边而立的美人如画,还有岸上连绵百里红枫似血。
一切看起来那么绝美,可问题是,这船头上的美人,分明是箫子澈他自己的自画像!而其他的画舫上,只有几只寥寥几笔火柴人。
何为火柴人呢?一般在画作中要表现出很多个人的话,不可能一个个都精细呈现于画上,于是就简略圈出几个圆圈,表示脑袋,再在圆圈底下写个“人”字,这样,一个人就画好了。
可怜那些世家小姐们白摆了半天的姿势。
对比这画中,对面的游船上那些小姑身如细柳,却满头盘发珠翠,可不正像一个个头大如斗的火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