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商会墙上的大挂钟上的时针和分针正在一分一秒地向前走着。
十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一个主动站出来担任这个会长,龙泽多美并没有生气,仍然微笑,或者说是高傲地笑着,山本一明仍然张扬而又鄙视地笑着。他们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合与气氛,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认为顽固不化的支那人。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会长,那我就亲自点名吧!”
龙泽多美瞥了一眼山本一明,,山本一明便把一个看似名册一样的本子放在了龙泽多美的面前,龙泽多美翻开了一页,随口念书道:“孙志成先生……”
坐着的人都一齐看向他们中间一位约六十岁,身着青色长衫,头发花白,戴着一幅眼镜的老人。
“皇军……”老人站了起来,一幅很老练,也很恭敬的样子。
“孙老先生,”龙泽多美见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换了一幅好像很尊敬的口吻,“您是一位在商界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商界大亨,伪协会会长的工作没有人比您更适合了!”
“皇军,您言重了!”孙老先生缓慢而不失严肃地说道,“德高望重谈不上,只是大家给我的一点谦让而已,受人敬仰更是惭愧,也不过是大家给的一点抬举而已。老式朽其实只是一个无德无才的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而已,皇军对老朽的错爱,老朽只怕是有心而无力了,还请皇军再找一位比老朽有德有才的人出来胜任会长一职吧!”
孙志成是一个做丝绸生意的人,虽然没有做出轰轰烈烈爱国的大事来,但他走南闯北多年,见多了日本人残害中国人的事,心中早已明确立场,决不和日本有任何生意和勾结。
“孙老先生,”龙泽多美仍然是一幅恭敬和微笑,“既然您年纪大了,做什么事都早已力不从心,我们皇军不喜欢勉强人,您不用担任会长一职了。不过,您的年纪的确大了点,我们可以安排您去安亨晚年的地方,那里会让您以后无忧无虑!”
龙泽多美的语音一落,松木佐男就带着两名日兵来到了孙老先生的身边,依然是那样恭敬和微笑地说:“孙老先生请跟我们去中将阁下为您安排的地方安亨晚年吧!”
“哈……哈……”孙老先生做了半辈子的商人,哪有听不出刚才龙泽多美的话里的意思,他并没有害怕,而大笑起来。
孙志成被日兵带出去后,然后就是“啪……”的一声枪响,商会里坐着的人谁都知道那声枪响意味着什么了。在龙泽多美的心里,对付不服从他们皇军命令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死。
“方大信……”龙泽多美拿起名册又念了一个名字。
“哼……”这次站起来的是一个约四十多岁,看上去行事很莽撞的男人,他没有像孙老先生那样老练地和日本人周旋,而是一起身就心浮气躁地冷哼一声,或许他早已看透不服从他们命令的下场就只有死吧。
龙泽多美从他站起来就冷哼的那一声,已判断他不会担任,也不适合担任会长,他是一个心浮气躁的人。龙泽多美懒得多费口舌,直接就给松木佐男使了个眼色,松木佐男便又带着两名日兵过来了。
“小日本,你们早晚有一天会不得好死!”方大信大大咧咧地骂了起来。
虽然方大信粗鲁,但也不是傻子,他刚刚也是亲眼看到孙老先生被他们拉出去,然后听到枪响,自然明白他们过来是要干什么了。方大信本能地反抗了几下,两个日期兵将他强行拉出去了。然后又是一声响,商会变得死寂。龙泽多美还是那样高傲地笑着,杀两个人不行,她可以杀三个,四个,直到有一个人肯主动站出来做他们的伪协会会长为止。龙泽多美任何时候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怕死的人比不怕死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