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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个小苏看起来很忙,约了几次才得一见,在龙城宾馆六层一个幽静的茶舍雅间,三个人落了座。小苏自然很熟悉这里,直接要了龙井新茶。自从他进包间,手机似乎就没有停过,我细听了一下,大多是找他办事的。除了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喜好夸夸其谈外,从他表现中并没看出有什么不妥。这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对吃喝玩乐相当熟络,轻佻和酒醉心迷在言词间表露无遗,一再邀请小曹抽空跟他去香港豪华一次。

小曹显得很放松,自如地应对着这个别有用心的家伙,并告诉他,我是她哥,要办的事就是他曾经说过的那个证。“既然是你哥,那也是咱哥了,好说好说。”小苏明白了我的身份后,眼睛更是放心地黏在了小曹身上了。因为我也只是个办事的人而已,并非背后真正的金主,对于这种事事都需要汇报请示做不得主的人,他立马懒得理会了。

小苏的冷落令我不满。但不满归不满,事还得耐下心来办。我话锋一转,跟小曹开始聊起了茶道,这么多年来,攒下了不少品茶经验,而且在更高雅更奢华的地方,也见过茶艺师精湛的表演。我这一打岔,把小苏搞了个不爽。而小曹并没多少惊讶,她是见过我排场的,如果连眼前这都应付不了,反倒令她费解。我一边讲一边手脚麻利地展示了一番简单的茶艺,颇有几分行家高手的风范,让苏小爷眼愣愣的有些吃惊。小苏本来就是不要脸的主,也不管先前我怎么看他,这时也着实称赞了一番,让我回头得教他一手。

双方熟络了起来,小曹不失时机地向小苏暗示我也曾是场面上的人,我也心领神会借题发挥了一下。我知道小苏的副省长亲戚,过去在云州当过市委书记,也知道省里哪些人物是这位大人物一手提拔的,便挑了几个人名字告诉他这几位跟自己关系相当不错。按理说,小苏这样狐假虎威的人,应该是知道我所提到的几位的,谁曾想几番下来,他反应颇为迟钝。反倒把我弄得有些糊涂了。既然话不投机,自然不再在这方面逗留了,小曹表现得很机灵,便跟小苏谈起正事来,说这证好歹要在半年之内办妥才是,小苏自是保证,说了一番“我办事,你一定要放心”的大话,就给了我卡号,让我先打二十万,以便他行事。

事后我头脑冷静下来,总觉得这个苏小爷不靠谱,哪些地方有些不对劲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煤矿整合是件省内外都关注的大事,无疑在每个省领导脑中是挂了号的。换证根本不会像平常那么简单,要是小苏拿二十万就能办下来,整个煤矿整合就形同儿戏了,不可能前边整合后边乌烟瘴气卷土重来。想到此,我有些犹豫,第二天也没给他账上转钱。可是,我又不忍轻易断了小苏这条路,最紧要急迫的是明确一下小苏的真实能力。我想到了过去一个领导,这领导曾经是跟过小苏姑父的秘书,便辗转找到对方的电话打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小苏打小就不好好学习,后来省长帮他进了省政府开车,现在车也不开了。我又说了小苏的长相,两下一对,根本不是一个人,钱自然是不能打了。等小苏再打过电话来,我问他是不是有个哥哥或弟弟在开车?小苏说了声:“我们家的人还侍候人,你啥意思?”以后电话便再也接不通。我惊出一片冷汗,庆幸没有把二十万块钱打过去。不过有一个人还蒙在鼓里,那就是南方蚊子黄老板……

六尘埃落定

落日的余晖再一次波澜不惊地照耀龙城,我疲惫地回到寓所,饭也懒得去吃,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这时手机响了,但我根本无心去接,任它唱了一遍又一遍:“忙里忙外就这双手,风里雨里就这样走……”

直到唱得我烦得实在不行了,才从床上爬起来接了电话,对方喂喂地说着:“你是谢达吗?我是杨文广,可算找你找苦了!”

我耳朵一下子僵直了,一个先陌生渐而熟悉的名字,在头脑里迅速清晰起来,一个早已被我丢弃在记忆深处的高中同学。他留给我的唯一印象,就是个子高高的,说话做事性子文弱,时常很安静地待在角落里。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并没有什么交往,可以说是多年没有消息。我风光的那会儿,他从来没有找过我,现在我落魄如此了,他却忽然找上门来了。接下来的情形可想而知,我们决定马上见一面。

龙城夜市的热闹不亚于白昼,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小餐馆里,两个多年不见面的高中老同学拥抱,杨文广说:“你一点儿没变,气色还行!”小餐馆是杨文广找的,距离我住的地方很近,藏在一个居民小区深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的。餐馆很休闲安静,我们好菜端上来以后,两个人边吃边聊。杨文广问:“听说你出事了,我到处找你,可是就是不知道你的下落。前几天我陪领导去云州开会,听老王说刚刚见过你,所以一回来就马上联络你了。怎么样,现在还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这无疑是我这么多日子以来,感觉最温暖的一席话。杨文广接着说:“听老王说,你在办煤矿许可证,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方面我倒有些关系,或许能帮得上你。”

原来的一头雾水,突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了。虽然我还不知道杨文广如今的身份和能力,但一种由衷的感动充斥胸间,我毫不犹豫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倒腾给了杨文广。当我说起俞大有时,杨文广的表情是严肃的,俞大有的事情他早知道了,毕竟是近一段时间本乡本土最大的事件。但既然也关系到我,他无论如何要帮一把。说实话,杨文广有很大能量,他可以不动声色地摆平许多事情。如今,煤矿整改虽然是重头戏,但也不像早想的那么排山倒海,像俞大有这种不出众的县级小矿,要整改的多得举不胜举,他办证的事并不需要费多大周折,唯一头痛的是俞大有本人的问题。

俞大有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种种不法私挖滥采把柄都落在别人手上,有人随便找个茬儿作梗,事情就会难办起来。杨文广丝毫没有隐瞒什么,直接把现在问题的关键说了出来。我也恍然大悟,俞大有说到底是个臭粪球,臭粪球随时都会惹人沾人的。看到我沮丧的样子,杨文广突然问:“你为什么非要帮他办这件事?”我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回答:“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帮过我,现在他倒霉有事了,我得尽力帮他一把,也算报答他的知遇之恩了。”

而事实上,我只说了一半真话,杨文广听后笑了笑:“是啊,人活着就该这样,知恩不报非君子。”

从我给他介绍的情况中,杨文广知道俞大有这些矿如果被整合成功,还是符合省里精神的,而且县里也对俞大有整合这批矿持肯定态度。所以,杨文广判断办证的事虽然有些棘手,但回旋余地仍是很大的。沉默一阵后,他对我说:“如果你决定帮他办证,我来帮你。”

杨文广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觑,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动作,暗里却在缜密地运筹,我原本举步维艰的办证速度明显加快了。以前去办证的时候,对我持冷面孔的家伙,突然间都有了可亲的笑容。审查仍然很严格,但尺度大不一样了。虽然也有些问题被指了出来,但我可以很容易地更换或补充材料,对于那些似是而非的问题,也大多忽略不记了。

转眼间秋去冬来,龙城大街两边的银杏树,都脱光了叶子,赤条条地站立在朔风中,偶尔会掉落下一些枝梢来。早晨寒冷异常,但在好多角落里,还是一派热气腾腾,我夹杂在一群人中间,要了碗豆腐脑,浇上一匙韭花,轻轻搅拌着。

虽然办证相当顺利,但杨文广不是万能的。国土资源厅新任的石处长,我曾把十万块钱摆在他面前没有任何效果,他大义凛然地问我这是干什么?让我很尴尬。此路不通只好走别路,我打听到石处长有收藏字画的癖好,便找来一幅名家的山水画送到他家中。不料想,这家伙在欣赏品评一番后,依旧毫不犹豫地让我打包走人。提醒我,做人一定要光明正大,不要偷偷摸摸的。听说石处长的小孩考研考出了神经衰弱,我联系好以某种名义送其妻女到欧洲玩几天,老家伙再次谢绝,说他的孩子不需要那么奢侈,回农村老家休养几天就没事了。石大人修炼到了金刚不坏身,我黔驴技穷。他成仙了,可我的事还得办啊,若不办就前功尽弃了。杨文广也为难了,安慰我别急别急,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事情拖了起来。这时年关将近,我又着急又没辙,无事可干,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这天,在一个十字街上,我被一个成天在此转悠的乞丐给盯上了。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嘴里嘟哝着:“老板,行行好,给几个钱吧,好人会有好报的。”

我不耐烦说:“去去去,我不是老板,我跟你一样是穷光蛋。”

那乞丐却不依不饶,依旧不紧不慢跟在身后,不停念叨着那句讨吃经。我毫无办法,便摸出两毛钱给了他,谁曾想那个家伙一收起钱,转身就说:“哎,穷鬼,白让我辛苦了!”

这句话让我突然有所悟,望着乞丐的背影阴笑起来。几天后,我衣衫不整地扛了个大礼品盒守在了石处长家门口。一见石处长出来,立马嬉笑着迎上去:“石处长好,石处长今天出来得早啊!”

石处长打个愣怔,皱起眉头,“谢达,你怎么搞成这样子,在这里做什么?”

我环顾一下左右,朝着地上大礼盒努努嘴说:“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来看看处长。”

石处长说:“拿走,拿走,快走!”

中午,我打听到石处长在哪儿吃饭,正宾朋满座酒席当中,我推开包间的门,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咧开嘴,对他说:“石处长,等会儿我和您说句话。”

石处长放下酒杯,把手使劲朝我撩了撩:“又是你啊?去去去,我这会吃饭呢,有什么说的,到单位去!”

既然让我去单位等,我又把礼品盒带上候在石处长办公地方的大门外。风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脸,我不回避任何出来进去的人,就那么恭立在那里候着,见人就问:“石处长在不在?”你廉洁爱清名,我就和你搅浑水。早有人通报给了他,等到快要下班时,石处长终于给我打电话了:“谢达,你烦不烦,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不就那么点事吗?”

“你至于天天这么着吗?”

“我没有办法。”

石处长叹道:“好,好,好,明天你穿戴整齐,把材料递上来。”

第二天,我西装革履地去了,石处长二话没说,摇摇头,像打发瘟神一样,把章给盖了。

辞职以来,我第一次知道,脸皮厚是可以办事的。

转眼又过了许多天,杨文广到下面开会,这天我给他发去一个短信:“尘埃落定。”杨文广回复得很平静:“祝贺你。”

这是一种陌生的信号。杨文广始终有一份单纯的固执,对于他所欣赏的人和物都要保持一种“距离”,他觉得只有止于欣赏,才能够让某些纯净的东西继续存在。他衷心地为我高兴,却并不想就此邀功成为让我感恩的人,那样的话就有失他的本性了。

无法与杨文广分享我的快乐,我手里拎着半年来辛苦获得的采矿证,一时间非常非常想回家。此时此刻街面上到处都是为年关忙碌的身影,对于那些有家可归的人来说,年关无疑是一种心理负担,他们不得不静下心来思考家在何方?那种骤然的漂泊感往往让许多人失去平静,所以在寒夜里常有了许多酩酊大醉之人。我也算得上是那些有家难归者中的一员,心被年关负担的像飘萍一样没着没落。

几天后,在关城拥挤狭小的街头,出现了一辆奔驰350,有许多熟人认出了,这是俞大有的座驾,同时,也疑惑这个人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在这时候出现。一时间街上议论纷纭,辖区派出所也得到了消息,想这家伙难道是准备回来投案自首?车是俞大有的,但开车的人是赌鬼谢达。我回来是见俞大有结发妻子的,这个女人远比他的其他三个女人忠心耿耿,落难的时候靠得住。我到了俞大有家,把采矿证和小车钥匙交给她,说:“嫂子,这是老俞要办的证,这是老俞的车钥匙,该办的,我办完了。再需要我做什么,您可以随时打电话。”说完,我转身走出了俞大有家。

我打车来到一片荒凉的坟地边,径直走向想要拜祭的几个坟头,这是我们谢家的祖坟,埋葬着谢家几代故去的长辈。四周寂静无人,我恭敬地长跪下,这是我落魄以来第一次敢于直面祖先,也是第一次敢于在这块土地上久久盘桓。虽然没来得及置办祭品,但我相信祖宗们会谅解我的。现在,我手里已经拥有二十五万,这省下的钱是我重新创业的根本,更是今天敢于来面对祖宗的信心之源。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我浑身上下,笼罩在余晖的光景中,我紧闭了眼默默向祖先发誓: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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