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等了半晌,却不见有什么动静,氏铭心中直想骂娘。
依这提字之人的风格,应该是位高人,按理说不会闲来无事戏耍来者才对。但是氏铭为何三扣首又郑重地念了九遍“八宝”,为何会没有动静呢?
氏铭心存疑惑,又在石室内寻觅一番,依旧无任何发现。
不是这提字之人的问题,那问题肯定是出在自己身上。再次细细品读这句并不算生涩的字语,发现自己的理解完全正确。
好一番思前想后,氏铭心道:莫非是要灌注内气来念九遍?
内气提起,氏铭这才重来一次。
当九遍“八宝”念完,氏铭所立之处,竟然晃动起来,约莫一米方圆的地方竟然缓缓往下垂落,氏铭一把抓住泼猴,直直往下掉去。
大约七八米便到了底,而这块整石落下,头上又有石头将缝隙填充,整个空间黯淡无光。
原来是内有乾坤!
周遭有水流声,待得适应光线,氏铭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处水流,周围岩壁有泉水滴落其中。
只是,这里四周密封,乃是一处密封空间,水流延伸地底,不知通向何处。
查看一番,氏铭确定,要离开此处只能走水路。
“泼猴,你可能下水?”氏铭指着水流道。
泼猴叽叽喳喳,却是始终不肯下水。
猴子乃山间灵物,却是个旱鸭子。
这下可把氏铭难住了。
劝说未果,氏铭也只好用了下下之策,在泼猴身上摸索一番,倒是大概能摸准几个闭气穴位,将其弄晕,又闭了他口鼻,氏铭将其抱在怀里,一头扎进水下。
这水流深不见底,氏铭找准方向,一头猛扎,游了七八分钟,尽管氏铭用内气闭住穴位,此刻也有些堵得慌,竟然发现头顶还是岩石。
不过好在未过几分钟,水上出现了些许亮光。氏铭冒头出来,发现身在大江之中,江水湍急迅猛,氏铭赶紧将猴子举出水面,打通闭气穴位,猴子悠悠醒来,却发现自己坐在水面上,慌不择路,一阵挣扎,连着吃了好几口江水。
“泼猴,若是再闹腾,小心我扔你下去!”氏铭厉声吼道。
泼猴不通水性,却通人性,虽然胆战心惊,不过却也不敢造次。
江面宽阔,衡面约有三五百米,氏铭费了一番周折才顺流游到了岸边,上得岸边,才发现这里应该是农村,旁边并无房舍人家。
不过总算是出来了,活着出来了。
氏铭上岸后,小憩片刻,泼猴离水上岸,来到这从未见过的地方,颇为欣喜,欢呼跳跃,连在花丛中辛勤采蜜的的蜜蜂也不放过,最终却是被看似人畜无害的小蜜蜂给蜇肿了脸,这才作罢。
看着泼猴一脸肿胀,氏铭好气又好笑。
“你这泼猴,看来以前是真没下过山,就你这跳脱性子,以后有苦给你吃!”
稍事休息,氏铭和泼猴折腾不知多久,早已饥饿得很。饿了怎么办?氏铭可不想动手,这事只能交给泼猴了。
一边走,一边吩咐泼猴找寻野果之类的来充饥。
泼猴飞快朝着远处奔去,氏铭也不管他。不过,许久之后,泼猴便急匆匆跑了回来,肩头还扛着半扇香蕉。
显然,另外半扇已入了这泼猴胀鼓鼓的肚皮。
泼猴将芭蕉放在氏铭跟前,咧嘴大笑,似乎在邀功。
不过,芭蕉氏铭还没来得及吃,却是不远处有人追来。
“哪来的野猴子,偷我芭蕉……”
人未到,却是骂声传了来。
很快,一个庄稼汉追到跟前,看见泼猴在此,有些生气。
“小兄弟,这猴子是你的吗?”庄稼汉看见一人一猴,问。
“大伯,不好意思,我这猴子几日没吃东西了!”氏铭将芭蕉拿起:“对不起,芭蕉我还你,还请不要责怪!”
氏铭一看这情形便知道是泼猴摘的芭蕉是有主人的。
庄稼汉见氏铭衣衫破烂,胡子邋遢,应该也是落难之人,加上氏铭言语真挚,于是也没多计较:“算了,那芭蕉树本是野芭蕉,只是我去年发现,今年花了些活儿打理,吃了就吃了吧,不碍事!”
“那就多谢大伯了!”氏铭笑道。“对了,大伯,小子迷了路,请问这里是哪儿?”
庄稼汉指了指远处江面:“前面是珠江,这里是粤市境内!”
“离市区远吗?”
“有些远,有近百里。小兄弟,我看你也是落难之人,如不嫌弃,可随我回家找套衣裳换洗,再离去吧!”
乡下人性情淳朴善良,对于庄稼汉的赞助,氏铭倒也没有客气。
庄稼汉姓肖,名大强,就住在前面不远,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回到肖大强家里,虽然是个土坯房,家中还有一妻子,见得氏铭这落魄青年,夫妻两倒也热情,一顿素菜饭管够,还给了一件肖大强儿子的衣裳给氏铭换上。
氏铭心中感动,身上值钱的除了猴儿酒便只有阎王戒了,当真是身无长物。猴儿酒对于普通人是毒非药,而阎王戒氏铭却也不敢赠送。
记下这里的地址,氏铭想着回去之后,给生活条件并不好的肖大强夫妇寄一些钱财,以表感谢。
氏铭离开时,肖大强硬是帮氏铭在乡村马路上拦了一辆运河沙的货车,载着氏铭进城。
运沙货车不进城,氏铭在城郊下了车。路边正好有个卖香烟的小店,氏铭进去,发现店里正好有座机。
有电话就好说。
氏铭拿起电话,最先想到的就是陈冬冬这小子。
当陈冬冬接到氏铭的电话,却是愣了足足一分钟没能说出话来。
“高……高人……你……你……你真没死啊?”
“你小子都没死,我怎能能死?”氏铭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万事回去再说,我现在在粤市白云区XX路XX号。”
“好,高人,我马上告诉老爸,让他派人来接你!”
不是氏铭没有钱就回不去,而是带着个猴子,又有些累了,所以不想去费太多周折。
只是氏铭不知道,这一个电话打给陈冬冬,而陈家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粤省商会会长那里去。
粤省商会会长叫黄旗开,接到澳岛好友电话时人在京城出差,因为好友特意吩咐,所以黄旗开也很重视,亲自打电话让其儿子黄明宇来接氏铭。
打了电话没钱,氏铭自然也不好走人,跟老板娘交代一句,就站在门口等候。
电话费是小事,氏铭却谨记导师教诲,八门手艺在,除非对待恶人,平时不得做那偷奸耍滑之事。
约莫二十分钟,一辆奔驰车停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店门口,下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气势不错,应该是当过兵的。
黄明宇在电话里面听父亲吩咐说要接一位大人物,当看见一身民工打扮,肩头还扛着一只猴子的氏铭时,若是寻常世家子弟,恐怕心中鄙夷不已,但是黄明宇却并未有丝毫小觑。
父亲结识的一些人,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黄明宇清楚地记得,八年前商场失利,负载累累的时候就见过一个邋遢算命先生,好像有个外号叫什么“金口玉言”,那算命先生一番指点,竟然让父亲的生意奇迹般的活过来了。
正是有那样一位看似邋遢的算命先生,父亲用了八年,从一个负载累累的公司做到了现在市值近百亿的上市公司,还是粤省纺织业商会会长。
所以,对于父亲很重视的人,黄明宇绝不敢怠慢半分。只是电话匆忙,黄明宇却不知道他父亲压根不认识氏铭。
“你好,请问是氏先生吗?”
“是的。怎么称呼?”
“黄明宇,我父亲受澳岛陈先生之托前来接待氏先生!”
让黄明宇付了那一块钱的电话费,氏铭跟着黄明宇上了车。
黄明宇一路都在观察氏铭,虽然一身民工打扮,还带着一只猴子,但是却给人一种沉稳而处变不惊的感觉。
“黄先生,有件事情不知陈先生是否告知你,我想尽快去澳岛。”
“这么快?”黄明宇愣了片刻:“既然如此,那我马上让人为氏先生安排机票。”
“弄辆车就行,机票就算了!”氏铭指了指坐在旁边的泼猴:“有这玩意,坐飞机恐怕比较麻烦。”
“那不如这样,明天有一趟专机去澳岛,送粤省一些富豪权贵去澳岛赌场,我为氏先生安排?”
“好。劳烦了。”
既然定下明天走,晚上黄明宇给氏铭安排了接风宴,海天大酒店。黄明宇自然是想问问氏铭这个年轻人的来历,如果真是有本事的人,多结交自然是好事。
氏铭修整一番,换了套衣裳。晚上专车送二人过来,黄明宇还邀请了几位好友作陪。
海天大酒店是五星级酒店,来者非富即贵。黄明宇邀请的都是他当兵时的战友,都算是世家子弟或者高干子弟。
席间,几人觥筹交错,却是喝得正是尽兴。
这时,包间被人几人推开了。
“哎哟,听说宇哥你也在海天,兄弟我特意过来向宇哥你敬杯酒!”
进来的有四五个人,为首的是个二十一二岁的男子,弯沟眼,邪浓眉,面色灰沉,是长期纵欲过度,气血亏损的表现,虽然喊着宇哥,不过嘴角却是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男子提着一瓶红酒,也不问包间主人是否同意,大摇大摆走到桌旁,见无人让座,却是一只猴子蹲在座位上。
“宇哥,这是哪来的畜生也有位置了?”说着,男子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一脚踢向猴子,想要将其踢飞。
“哪来的野狗,也敢找座位?”在男子脚踢中泼猴之前,氏铭动了,在场多数人都是当兵的,甚至当事人就是练家子,竟然无人看清氏铭是如何出手,回过神来时,却见得方才出脚的男子竟然飞了出去。
“哐!”
男子飞出去数米,将包间角落水泥堆砌成的假山砸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