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艳,下不了手!”说出这句话,沁艳觉得自己轻松多了!“可笑!你入宫的目的不就是要朕死?如今却又下不了手了。真是可笑至极。”可能是内心平静多了,威皇渐渐止住咳嗽,他仍然觉得疼痛难忍,不由双手紧按胸口。
沁艳微微一笑:“我仍然希望能替姊姊复仇,只是……罢了。皇上保重龙体!”沁艳迅速转身离去,她很害怕自己的泪水掉下来,被那个她恨过却爱着的男子看见。
“等等!”威皇起身,朝沁艳走过来。“朕想知道,若不是……若是没有沁媛,你……会不会爱朕?”威皇有点后悔,自己竟会这样问。他是天子,是皇上,尽管此时面临生死存亡,但天子的威严不能丧。怎么能如此低下的祈求一个女子的爱慕?
沁艳没有回头,不是不爱,而是早已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这样的不幸究竟是仇恨造成的,亦或是她自己造成的。想想,沁艳又停住了:“请皇上恩准沁艳离宫吧!”
“是啊!你是该离宫了!”威皇的心抽搐起来,回想登基至今威皇怎么不抽搐:“好好的一个太平盛世,也能尽毁朕手,更何况还有一条条人命……朕不配为天子……”威皇仰头长叹:“放心,朕自会安排你离宫之事……能离开这皇城,是你的福气!”威皇欲言又止:沁艳啊沁艳,或者这也是朕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沁艳始终没有回头,她知道选择这条路,已经没办法回头,她轻轻迈步,缓缓走了出去!
许久,德公公来报!
“皇上,大事不妙……”当看见威皇惆怅无比的神色,德公公又不忍说出事由!“何事不妙?”威皇正视德公公,看出奴才的忧郁平静的言语一声:“你只管讲!”
“八百里急报,各地军队纷纷调动,就连司马大人的管辖之地也起了****,这些军队更有名头,但却都是冲着皇城而来!朝中大臣纷纷议论,只恐怕……恐怕……”“恐怕是一支逼宫之师!”这个局面,仿佛威皇早已预料到了:“你速速去准备金银细软,安排马车。午时过后,带艳贵妃离宫!”“皇上,这……这是为何!”“只管去办!”威皇的声音充满震慑力:“不准出岔子!”“嗻!”德公公匆匆离去!
“生死关头,皇上关心的不过仍然是一名女子!”十王爷不知何时,踏进正殿!“皇兄语气轻蔑,看来是在嘲笑朕!”“这当然是嘲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十王爷如今已经不再顾虑,大有咄咄逼人之势!谁知威皇却大笑起来:“这天下人,可以嘲笑朕,嘲笑朕丢了江山,不配为帝。这先祖亦可以嘲笑朕,因为朕失了祖宗打下来的家业,朕愧对先皇!却只有你……朕的十皇兄,只有你不配嘲笑朕!”“你说什么?”十王爷愤怒非常,一把抓起威皇胸前衣襟:“你说什么!?”“你不配!”威皇狠狠的回敬,一口啐在威皇脸上。兄弟二人扭打起来,互不相让。用的却不是武功招式,更像是斗气的孩童般拳打脚踢,摔滚落地!
激烈的打斗中,二人皆受了伤。威皇的嘴角挂着血滴,而十王爷的额头也青紫。许是打雷了,二人就这样倒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你我恐怕自出娘胎以来这是第一次痛痛快快的打架,没有人阻拦!”“是啊,朕是第一次……”“我呸!什么‘朕’?”不等威皇说完,十王爷便嘲笑道:“你马上就要成为败君,遗臭万年!还自称‘朕’,真是厚颜无耻!”
“皇兄你又能比我好多少?当年为了汝玥,自愿放弃皇位,而今却又为了汝玥兄弟相残!成为叛乱逆贼!若不是你我内乱,这逼宫之师怎么会趁乱。朕是治国无方,但你却是这****的导火线,朕就不信你死后,有颜面对列祖列宗,面对先皇!”
“你……”十王爷竟被威皇说中痛处,无言以对!
十王爷先爬起来,弹弹身上的尘土又伸出手去拉威皇:“起来!”威皇停顿片刻,终于还是将手递给十王爷。兄弟二人双手紧紧相握……
“朕对不住你,皇兄。如今,你尽管带着汝玥远走高飞吧!”威皇的表情诚恳而凝重,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不!这江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本王也有份守护!况且这些年,本王游戏人间,也是时候该为国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