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五味成杂
“很好吃。”我端起粥就往嘴巴里到，淡淡的糊味，却给人异样的甜蜜。
“走啦，不然要迟到了。”我刚准备站起身，骆子言突然在我前面蹲了下来，“别动！”骆子言拿起被我踩在脚底的鞋带，纤长的手指熟练的绕来绕去，打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我说不出话来，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吃惊的把眼睛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怎么了？”骆子言一脸担忧的问道，“说话啊！”
“子言……”我动情的抱着骆子言，就这样贪婪的呼吸者他的气味，一辈子都放不开，我也放不开了。
“傻丫头，走啦！”骆子言拎起了那个被我遗忘在角落的书包，揉了揉了我细软的头发，“你越来越傻了这可怎么是好啊！”骆子言戏谑的声音传来了。
我瞥了他一眼，也不辩驳，只是把他搂得更紧了。
“怎么，今天舌头被猫叼走了？”骆子言笑着说道，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看着他冷峻的眉，舒展的笑容，突然好想摸摸他的脸，曾记得妈妈说过“男人头，女人腰，摸不得。”以后有机会摸个够，心里偷偷着笑着，嘴角不自觉的舒展开来。
“汐，你怎么才来啊，都快考试了。”某萱萱焦急的催促道，“刚才，那个是不是骆老师送你来啊！”某萱萱一脸不确定地说道。
“是啊，今天起床起晚了，还差点忘了今天要考试了呢，幸亏骆老师提醒我。我没办法了，怕来不及，所以就让骆老师送我了！”我坦白的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某萱萱话里的意思。
“你和骆老师同居了？”某萱萱惊讶的小声喊道，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回换我傻眼了，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萱萱，居然能在这么短的对话中捕捉到我话的重点，心里那个急啊，“那个……”我一语阻塞，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怕说什么错什么。
“没关系的啦，我能理解的，嘿嘿……”某萱萱奸奸的笑道，接着说道，“你们那个了没有啊，还有骆老师身材怎么样啊，还有那个……”某萱萱侧着身子，极其兴奋的说道，一脸yy的表情，看着我的汗直滴啊！
“打住，你说什么呢？当然没有啦，他说在没有结婚之前是不会碰我的，人家可是个正人君子，不要瞎说了”我捂了捂实在红的不像话的脸，自信的说道，带着点点嗔怪。
“有什么事不能考完试说，非要在这个时候咬耳朵，现在把书本合上，发试卷了。”尉迟老师在讲台上严厉的说道。
“那个，汐……”
萱萱话还没有说完，“莫若萱，不要交头接耳，自己看自己的考卷。”尉迟老师愤恨的看了我们一下。
萱萱吐了下舌头，在尉迟老师背后坐了个鬼脸，轻声说道，“更年期的女人，内分泌失调。”
“咳咳……”猛然听到这一句话，呛着我咳了起来，萱萱说的也忒绝了吧。
“雨汐……”上官绝言一脸担心的问道，由于上次的事，上官绝言好像故意躲着我一样，完全不像以前有事没事的在我眼前晃荡，而萱萱就像我的保护神一样，尽量不让上官接近我，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到骆子言的用心了。
“没事的，谢谢！”我淡淡的说出口，其实我早就不恨他了，只是当时气不过而已，既然子言都不在乎，我又何必给自己添烦恼呢，因为这个根本不是个问题，只要尽量不要和他太亲密接触就好了。
“颜雨汐，说了多少遍了，考试不要说话。”尉迟凌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
“尉迟老师，可以出来一下吗？”骆子言半个身子倚靠在门边上，双手叠放在胸口，交叉着说道。
尉迟老师看了看倚在门框上的骆子言，顿时和小女生一样，双颊红扑扑的，还一溜小跑到骆子言的面前，“什么事？骆老师。”声音哪还有刚才的严厉啊，甜美的就像熟了的水蜜桃般能滴出水来。
“校长叫你去办公室，让我替你监考。”骆子言波澜不惊的说完。
此时的尉迟凌老师的表情相当可爱，由最初的兴奋，到一脸的郁闷，嘴角微微的抽搐着，我把头蒙在桌子下面偷偷地笑，肩膀笑的一耸一耸的，“啪”骆子言的手毫无预计的拍上了我的头，“范什么傻，仔细点！”
我斜着眼角偷偷地瞄了下他，愤恨的想到，早晚要被他拍笨，谁知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空白的不会的地方，轻轻的指了指A，我笑眯眯的屁颠屁颠的写了个A，感激的看了下他，谁知他的脸居然红了，好卡哇伊啊，要是被骆子言知道我把他形容成可爱，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抓狂的表情，嘿嘿……
骆子言意思意思的在班级里转了转，不过终点却总是在我的身边，他看了看我的试卷，一会儿中肯的点点头，一会轻轻的皱了皱好看的眉，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卷子上，不惹人注意的点了点。
其实在考试之前，骆子言就帮我复习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的复习方式很特别，不是看书，不是上课，而是让我提前去接触病人，在旁边看他怎么给病人看病，尝试着自己去问，自己去总结，给我的感触很大，病人不单单是病的承载体，更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生命的个体，学着去关爱病人，了解病人，这方面骆子言做的真的很不错，为人处世很恰当，这样的骆子言充满着成熟的味道，也许他的魅力就在这里吧。
好不容易考完了期末考，正百无聊赖的发着呆，“汐，赶紧想想情人节怎么过啊？”某萱萱一脸苦恼的坐在我书房的椅子上，仿佛现在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还不一样，我还没过过什么正式的情人节，随便吧！”我依旧一动不动的趴在我独有的书桌上，手指快速的转着笔，感觉这个引不起我的兴趣。
“不是吧，这个可是你和骆老师的第一个情人节啊！怎么说也得郑重点吧！”某萱萱认真的说道。
“是吗？那我考虑考虑啊，不知道子言有没有空啊？”我想了想，还是问问子言的看法吧，不想一个人自作主张，万一他有事，不是给自己找不愉快吗？
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总觉得心里有事，但又不知道什么事，闷闷的仿佛透不过气的鱼，急需要个空间来呼吸一下。
夜里，我特地去超市买了丰盛的食材，做了顿丰盛的晚餐，准备给骆子言一个惊喜。我兴致冲冲的坐在羽绒沙发上，一边期待着着骆子言，一边无聊的翻着手边的小说，看着墙上的指针一圈一圈的走着，最终抵挡不住困意，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
“醒醒，雨汐，不要这样睡觉，会感冒的！”骆子言叫了叫我，也许认为我睡熟了。其实我听见了，可是眼睛却睁不开来。感觉骆子言把我打横抱了起来，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然后黯然的说了句对不起。不动声色的帮我把外套给脱了，轻手轻脚的帮我把被子给掖好，在我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下，悄悄的把门带上了。
可是在他离开的那一霎那，眼睛却本能突然睁开了，仿佛是抓在手里的浮木突然离我远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骆子言让我不安，让我害怕。不是因为他的早出晚归，而是感觉他在逃避着什么，我不得而知，我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也许是我太过于敏感了，但是我对于身边的人的确有着不一样的敏感。
“雨汐，我们今天去游乐场玩吧！上次你可是只玩了一个钻火轮就吐的一塌糊涂啊！”骆子言兴致勃勃的说道。
“好啊！那你也要答应我，要穿情侣装！”我开心的回答道，带着奸奸的笑意，想到骆子言要穿着我那无比可爱的小熊，心里一阵窃喜到。而昨晚的事我们谁也没有提及，只要现在你是属于我的就够了，我不贪心，真的不贪心。
“不要，你买的那套好傻？”骆子言一脸不赞同的说道。
“你知道？”这回还我傻眼了，但也不改小女子耍赖本色，“那我不管，反正你要穿，如果你不穿我选的那套，那你选一套，不然我就不去。”我威胁到。
“真是怕了你了”骆子言像变戏法一样的，从背后拿出了套紫色的情侣装。
我顿时惊讶的叫了起来，彻底傻眼了，看着这套特地定做的情侣装，心里不由得美滋滋的，至少他是在乎我的，不是嘛。原来都是我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的啊，不由得鄙视了下自己的心胸狭窄。
“累不累？”骆子言温柔的为我擦去额头上，因为剧烈运动而流出的汗水。
“那你呢，你累不累？”我也学着他，认真的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两个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子言，原来你真在这里啊？”一个很清丽的女孩从不远处的榕树下小跑过来，站定在我们的面前，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女孩突然亲昵的搂住骆子言的腰肢，仿佛做的自然极了，在骆子言的脸颊上深情的亲吻了一下。
我的心突然刺痛的说不出话来，我仔细的看了下她的轮廓其实我已经认出来了，她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和骆子言很亲密的女孩，只是年纪比照片上的大了点，头发烫成了大大的波浪卷，优雅而高贵，而且从骆子言一脸抱歉的看着我时，我就已经很确定了。我沉默的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包湿纸巾，优雅的撕开，取出一小片，顺手拍掉了那双抱着骆子言腰肢的手，然后若无其事的拿着那片湿纸巾轻轻的擦拭着骆子言的脸，一下一下仔仔细细的擦拭着，仿佛上面有病毒一样，淡淡的说了句“擦擦，脏了。”
骆子言仿佛如释负重般的看着我，我对他淡然一笑，原来一个眼神就足够了，言语已经多余了。
“你……”而对面的女孩显然被我气的不轻，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子言，我玩累了。”我把全身的重量靠在骆子言的身上，感觉现在的我有点虚脱。
骆子言二话不说，打横抱着我，对着对面的女孩落寞的说了句“音音，雨汐累了，我要送她回家。”
“她就是原因，对吗？”我闭着眼睛靠在骆子言的s600上，看也不看他，仿佛在说一个事实，音音这个困扰我很久的一个名字，终于要出场了。
“我是在两天前意外碰到她的，那天夜里我在坐门诊，她突然跑来看病，当时我看见她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骆子言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表情，生怕我生气一样。
“继续，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事实罢了，但凡你说的我都相信。”我依旧闭着眼睛，只是现在我还没有面对的勇气罢了，宁愿当只乌龟。
“我帮她做了下脑部CT，发现她的脑干有轻微出血，因此导致平衡能力会有问题，但是当时太晚了，没有办法做治疗，就准备先让她在家休养，当天晚上我就送她回家”骆子言仿佛有点说不下去了，停顿了好一会儿，带着浓浓的怜惜，“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住在那么破烂的地方，到处的肮脏的垃圾和乞丐，以至于生病都没有人来照顾，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就近照顾她……”
“你还爱她吗？”我打断了骆子言的叙述，不肯定的问道，浓浓的害怕占据了我的思想。便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拳了起来，呈现虾子蜷缩的形态，应为字样我才感觉自己是安全的。也许我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当要受到危险时我就会把自己紧紧的封闭起来，来保护自己。
骆子言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沉默，我生气的说道，“，难道你还一直爱着她？还是你一直把我当做是她的替代品。为什么你不能正视我们的感情呢？还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我哭着说道，别扭的将头转开，不看他，也不愿意他看见我眼中的泪水。
“我以前是爱过她，可是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怎么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是谁？一个人一生可以爱上很多的人，等你获得真正属于你的幸福之后，你就会明白一起的伤痛其实是一种财富，它让你学会更好地去把握和珍惜你爱的人。然而，我却只知道遇见你是我人生最美丽的风景。”骆子言一脸悲戚的说道，“我就就这么不值得你的信任吗？”仿佛是说给我听也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也对，我是隐瞒了你，可是那也是迫不得已，我也许用错了方式，我只是想用我的方式来保护你”最后的话已经没了声音。
“我没有不信任你，而是我没有安全感，害怕那种你依赖了很久的东西，突然抽身离去，是件多么可怕的事，那种依赖一旦离开，便会狠狠的摔倒，再也无力还击了，你能明白吗？”我依旧抱着自己的腿，把自己拳成一小团。
“那你打算怎么做，直接点吧，我能接受的。”我一咬牙，一狠心脱口而出，而后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我害怕，害怕他说出那个答案，更害怕一切原来都是一场太过绚烂的烟花。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选择，你就是我的选择！你有没有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啊？”骆子言焦急的抱过我的身体，紧紧地搂在怀中，低低的述说到“这根本就不是选择题，不是嘛，我只是在弥补我当年手术中的一些过失，仅仅只是弥补，因为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注定回不来了，我和她就像是两个挨着荡秋千的人，一个向前一个向后，永远的擦肩而过。因为在我的年华里遇见了你。”骆子言的话无疑给了我最大的安慰，渐渐地我的情绪开始平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