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三人言语,女子心中知晓这饭钱三人是绝对拿不出来了,想来是这数目颇大,女子的面色很是难看,此时一旁小二插嘴道:
“东家,不然就告于城中那巡逻的知晓吧,也叫这三个混吃的货色知晓这融金城是什么地方。”
哪知女子听完此话脸色大变,怒叱道:
“闭嘴,说的些什么胡话,若是再叫我听见,此地就留不得你了。”
小二一听这话,忙畏畏缩缩的低下头去,不再言语了。
女子这才又看向三人,叹息了一声无奈的道:“既是如此,你等便于店中做些活计还债吧,不过小店利小,你们三人想必要做上半年时日方能还清。”
“半年!!”石无心听了立马惊的一吼,连身上气势都不小心露了一丝,骇的女子与小二连退几步,此时方才知晓眼前这三人不是善于之辈。
夜少白兀自皱着眉头,想了想才向石无心二人问道:
“欠人饭钱便要帮工抵债,可有这种规矩么?”
皇甫明不知晓,二人又望向石无心,见石无心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夜少白眉头皱得更紧了,半晌才道:
“若有这般规矩,便也只能如此了。”
几人都是良善之人,于这道理之前是万万不会动用武力的,石无心二人虽是无奈也只能叹气认命了。
见三人此时像打蔫的庄稼一般,女子与小二也不似刚才那般警惕了,才欲交代些事宜于三人,却有旁人张口道:
“三娘,你这店里用不了这许多人手,那两个文弱的留下帮你,那个黑小子便借于俺使使吧。”
几人循声望去,却见一肤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于一旁的桌上喝酒,适才正是他出言要人,此人看去年近四十,上身只着一件粗布马褂,指长的头发根根直立,额前绑着一条黑色粗布,一眼望去便似做那力气活的相貌。
三娘听言一笑,嗔言道:“就知道占老娘便宜,你就知道我这里不需些有膀子力气的?”
话落却是转头对着石无心道:“去他那里或许债务能还的快些,你可去得?”
石无心一听可以快些还债,心中自是乐意,再者在其心中去那汉子手下总比在一个婆娘手下舒服许多,立马点头同意,随即与二人打了个招呼,便匆忙去那汉子身边了,很怕再被这婆娘要了回去。
这汉子见石无心爽利,心情大悦,倒了杯酒递与石无心道:“俺叫吴铁牛,隔壁打铁的,这活可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看你这瘦巴巴的样子,可能吃得了苦啊,若是吃得了,俺这便带你回去熟悉熟悉。”
石无心一口把酒喝净,心想虽未学过,但也无非就是要把子力气,随即撇嘴道:“只要是用力气便没我干不了的,就怕你那店里活少不够我还债才是。”
吴铁牛听罢大喝了一声“好”随后便起身招呼着石无心一起往楼下走,石无心巴不得快些离开,冲夜少白二人挥了挥手便随那吴铁牛去了。
皇甫明这边见石无心说走就走,眼看着便要打工还债去了,脸色更是难看,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还真的要在这里做活抵债,不停的唉声叹气。
三娘也不理他,兀自的对二人说道:“我姓沈,旁人都叫我三娘,你们称我东家也好,叫我三娘也成,晚间你二人便于柴房过夜,到时我会叫小二带你们过去,现在你们先去后院把盘子刷了。”话落便嘱咐小二看管二人,自己又去后厨忙活了。
小二犹自气愤不平,引二人去后院的路上不时的小声嘟囔着,好在皇甫明此时只顾叹气,不然少不得又是一番舌战。
二人才一到地头便傻了眼,满满的几大盆盘子在那等着二人刷洗,虽说头疼不已,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了,艰难的坐在那干活用的小板凳之上,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做家务,小二见两人坐那便开始刷洗,到也老实,便自去酒楼忙活了。
这二人哪干过这种家务,夜少白还好些,手脚麻利的很,虽没干过,不过粗略熟悉几下便轻车熟路了,比那干了多年家务的婆娘还要麻利的多。
皇甫明那边却是要命的紧,擦过的盘子干不干净先且不谈,那副笨手笨脚的模样让人看的心急,最糟糕的是或许盘子湿滑,这么一会就被他打碎了三个之多,他刷好的也才只有两个,看的夜少白不停的摇头。
于是乎,这后院便像奏乐一般“噼啪”声响个不停,三娘在后厨忙活离的近些,听的声音蹊跷便出来看看,见了这一地的碎盘子真是杀了这厮的心都有。
好在夜少白那边这么一会光可鉴人的盘子已洗好了一盆,心气才压下去许多,无奈之下,不得不把皇甫明派去帮忙清扫酒楼。
可这皇甫明不仅修行得差,便是干起活来也笨的不可思议,直到晚间酒楼关门之时,他已把店里的杂务通通试做了一遍,竟没有一样是能勉强看的过眼的,直把三娘个女子气的直跳脚。
还好有失必有得,这么短的时间夜少白不仅洗完了所有的盘子,就连帮忙递菜,后厨切堆儿也都随便熟悉几下便手到擒来,比那帮工多年的伙计还要利索许多,如此一来三娘也改了主意,干脆只留夜少白一人帮手,让皇甫明自行其事去了,晚间可以回到柴房歇息,但平时就不要在店里添乱了。
另一边吴铁牛领着石无心出了酒楼便往隔壁走去,出门便见一群穿着黑色劲装的大汉围成一圈嬉笑,石无心好奇便抬眼望了望,待透过缝隙望去,却见被围在其中的正是白日曾见过的瞎老人和大黄狗。
有那一两个壮汉正有一脚没一脚的踢在大黄身上,大黄也不反抗,只管死死的挡在老人身前,趴在地上忍着,此时身上已满是血迹,不时的发出呜咽之声,那盲眼老人见不得事物,只能双手乱挥,偶尔碰对了挡住了大汉的腿脚,便被大汉笑骂着一脚踹倒在地。
石无心见状立时心中火起,就欲出手教训这批无赖,却被吴铁牛死死拽住,任是如何也不放手,石无心也不好使大力伤了他,正自撕扯间那批黑衣大汉也好似玩腻了,一群人晃晃荡荡的去往了别处。
石无心见挣脱不得这才停了下来,复又转头向大黄和老人看去,大黄好似还记得石无心,见石无心望着自己,忙费力的坐起冲其摇着尾巴,可便是连尾巴也摇的极为吃力,突的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大黄低声呜咽了一下,随即便连忙又抬起头,继续望着石无心一副开心的模样。
石无心看的不是滋味,过去把身上最后一块肉也递与大黄,思讨许久也不知如何帮他们更多,只得又摸了摸大黄的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盲眼老人,便转身气呼呼的跟着吴铁牛走了。
吴铁牛拉着石无心快速的进了铺子,随即连忙把店门关上,料想无人能听见了才道:“你这小鬼好不知趣,你可知那些是什么人,得罪了他们你明日还能不能见着日头都两说了。”
石无心怒道:“我管他是什么人,难不成眼看他们欺负一个老人和一条狗不成。”
吴铁牛见其神情心知劝不得,却没怨其不知好歹,到是眼里明显有几分赞赏之色,对其说道:“那些人和城外驻军一般,都是此城的霸主,他们都是些跟班的,惹了到是不当什么,可若是扯出上边的人,那可就麻烦了,都是些有神通的修行之人啊。”
听了这话石无心才上了些心思问道:“修行之人?比那郑千钧如何?”按他心想白日所见的郑千钧约莫和自己持平,真个打斗起来自己还是有信心能赢过他的,若只是这种人物,到也不用怕他。
吴铁牛只当年轻人好奇,也为了让他别惹祸患,对其答道:“平日里我也没少听那些跟班的谈事,他也不避讳咱们,也或许是故意说给人听,好叫人害怕,听他们说还有个姓周的或许还在郑千钧之上,其余的么,到比不上郑千钧的本事,但也相差不多,可前日据他们说算上这二人,足有十个大本领之人呐。”
石无心听的心中一惊,打他修行入门最大一架便是斩杀木耳哈,这十个炼血是个什么阵势他没想过,但心中也没了底,紧锁着双眉心头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