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好戏开场
天呐,小孩子真难哄,赫连君长叹一口气,今天本来就是要来讨好她,陪她一起玩儿跟她套近乎的,让她的心智快点长大爱上自已,但又不想像昨天那么狼狈。
花桃桃仍是一副不信的相信子,“那你会听我的?我说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赫连君急忙点头。
“那好,你把它背起来。”花桃桃说着,便跑到那只猪面前,直指着那只猪鼻子道。
很明显的看到赫连君抽了抽嘴角,满脸写着为什么。
见他不行动,花桃桃便双手叉腰厉害道:“快点呀,你不是说要欺负它们吗?”
让他一个堂堂大男人,一国之君去背一头猪,到底是欺负猪还是在欺负他啊,可是今天一早问了些有儿女的一些大臣们的意见,他们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很天真的记仇,一旦讨厌一个人,就不会再跟他玩儿在一起了。
那他等她爱上自已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难道要证明自已不如南宫宇吗?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副画面,花桃桃拿了根棍子,跟在赫连君后面,赫连君背着一头猪,拿了个根棍子,赶着一群家禽满皇宫跑……
宫里人那个诧异啊!诡异啊!怀疑啊!不相信啊!所有的情绪都统统的冒了出来了。
铃儿曾说因为她已经有过一次成长经历了,那些被尘封的记忆随着时间很快便能让她的心智成熟起来,只是记不得曾经认识的人而已,因此他不必等太久,多则两三年,快则一年便可,因此他觉得该牺牲的还是得牺牲。
前车之鉴便是南宫宇的经历,先有苦才有甜的,这点不算什么。
倒是铃儿,出宫一日好容易找到一个甘愿进宫的小孩儿回来,看到这样的情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旁边那小女孩则哈哈笑个不停。
“不准笑。”铃儿严厉的指责起来她来。
这小女孩也不怕她,叉起腰来瞪了回去,“你不是说皇是勤政爱民吗?我可是个小小的民啊,你那么凶干嘛,难道皇宫不允许笑吗?”
铃儿瞬间无语,在百姓心中树立好的形象是必须的,因为答应她的父母每七日送她回去一次与家人团聚,她家人才肯让她进宫的,又不好让她守宫规,若有什么不好的,总能传出些风言风语。
午膳时间,花桃桃总算让人消停下来,一听说那小丫头是来陪她玩儿的,便拉着她的手说,“跟着姐姐混,决对不会被欺负。”
因为都是女孩嘛,学校里都是男生欺负女生的,女们聚了堆想法子欺负男生,她自然不会对女生下手。
“好漂亮的星星呀。”花桃桃突然拉起她的细看起来,脑袋里莫名腾出一丝熟悉的感觉来。
原来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凌瑚羽涵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花桃桃可是她最崇拜的人物呢,虽然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刚才说有她在自已不会被欺负那句话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威武。
就在下雨的前天,数十万人散开后,花果果在人多的掩护下出了城,一边抢救南宫宇一边火速往药仙谷赶去,他的伤几乎无力回天了,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药仙夫妻二人身上。
而凌寒,为了不让粉肉团子有什么意外的危险,把粉肉团子和凌瑚羽涵一起送到了一户农家,乔装成了他们的儿女。
听说宫里要寻一个小孩儿进宫,陪伴花姬娘娘,粉肉团子一万个想混进去,但因有太多人认识他,便让凌瑚羽涵前去,两个小鬼秘密谋划着,甚至连凌寒都瞒了起来,他若知道了,肯定不允许的。
而以为有了小朋友做伴的花桃桃就会转移目标,不会欺负自已的赫连君,则受到了更加悲催的待遇,因为凌瑚羽涵本来就认定他是坏人,两人联合起来,不给他好日子过。
比如说:“不好了,不好了,姐姐掉湖里了。”凌瑚羽涵慌慌张张的跑到赫连君面前。
赫连君赶到湖面时,湖面上一片平静,以为花桃桃已沉入胡底没了声息,心下一紧,悲痛欲绝的跳入湖中,一整天的时间,几乎把湖里翻了个底朝天,弄的满身污泥臭。
结果夜晚当他颓然的来到承庆殿时,发现她们两个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看到他还嫌弃的捂上鼻子,“臭死啦你。”
“我们玩亲亲吧。”花桃桃吃完饭一脸兴奋。
赫连君心花怒放的点点头。
“你把眼睛闭上。”花桃桃神秘兮兮的。
赫连君乖乖闭上眼睛,嘟起了嘴。
结果……再睁开眼睛时一脸油腻,还有剩菜剩饭从脸上滑落,而他对面的椅子上除了一个空盘子外早已没了花桃桃的身影。
他突然明白起来,爱一个人难,爱上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女人更难!
黄花楼热闹依旧,李元辛劳的穿梭在大厅中,为人端茶倒水,这也算是现世报了,他已经没有生路了,女儿愿不计前嫌,看他一把年纪就不让他接客了,在此打杂。
但他的两个儿子天生就倒霉,穿的极少的在舞台上买弄风、骚,博众人一笑。丽太妃则是主动要求接客的。
南宫哲执着毛笔,用那花瓣做成的燃料把一张张宣纸都染成了桃红色,身后满屋子都是纸张纸屑,连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房梁上,也悬吊着一串串的千纸鹤。
杨路路坐在角落里,一个一个的叠着。
“虽然不知道这样祈祷到底有没有用,不过挺好看的。”南宫哲回头看了一眼她巧手中的杰作,浅浅的叹了口气。
杨路路也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好多天了,不知道花桃桃在宫里怎么样了,赫连君的人还真是守口如瓶,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连点绯闻都没有。”
两人的话题就此打住,无法继续,眼见南宫哲眸里泛出浓浓的担忧,她便默不作声的把一地的狼藉收拾了起来。
推开窗子,大街上的安静与黄花楼的热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偶有几人踏着月色出现,目的地也是黄花楼。
南宫宇目视着那椭圆的明月,怔怔的发起呆来,他怎么样才能把花桃桃救出来呢,其实宫里并不是没有消息传出,而是怕杨路路听了担心。
今天在雅座饮酒时,听到旁边的人小声嘀咕说,花桃桃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像傀儡一样任人摆布,随意一个宫女都欺负她,他不敢断定那些话的真实性,而本能的,更加愿意相信花桃桃不是个被欺负的主。
但还是忍不住担忧着,他一定要有所行动。
杨路路最担心的,还是花桃桃恢复记忆后,知道自已曾经做的那些事儿后,会不会原谅自已……
月黑风高,南宫哲趁着杨路路睡着,潜到了皇宫附近,找到了素来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一面墙,宫墙内是一片湖。
他身形利索的往城墙上爬去,然后高高眺望了一下周边的情况,见果真无人把守,便一跃而下,足尖轻踩湖面,蹋波而去。
承情殿外,他刚想进去,便被叫了下来。
“哲兄,别来无恙啊。”赫连君缓缓自阴暗地走出。
糟糕,上当了,南宫哲这才意识到自已的错误,但也不慌乱,异常冷静的笑起“有何大事,值得让皇上您如大大费周章的把我引来。”
“为了警告你们,别妄想再夺这个江山,否责花桃桃会死的很惨。”说着,赫连君把目光落向殿内。
一见窗子上吊的那瘦弱的人影,还有人对她拳打脚踢,便立刻紧张起来,“快让他们住手,我马上走,马上就走。”
其实花桃桃早已睡得香甜,跟本就不知道有人借了她的地盘来演戏。
桃花依旧开得灿烂,赫连君远到而来的人马与珠宝也已抵达,那些箱子一打开,便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片奇光异彩,花桃桃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赫连君看她那一脸贪婪的样子,总算找到了她喜欢的,她若爱财,那他这个财主岂不是她的首选。
夜晚,花桃桃抱着赫连君送的黄金笑的合不拢嘴,出宫探亲回来的凌瑚羽涵见状,不满的抿了抿嘴,“真小气,南宫叔叔把命都送你了,他才送这么点黄金。”
“南宫是谁?”花桃桃狐疑的望回去。
说了她也记不起来,凌瑚羽涵干脆什么也不说了,把从宫外给她带的糕点放下。
糕点很常见,只是那香味儿很浓,也有些不寻常,但是却入口即化,下腹使人神清气爽,花桃桃立刻爱上这种糕点,吩咐凌瑚羽涵每次出宫都给她带点。
药仙谷,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风景秀丽,人民朴实,大家各自忙活着各自的,遇见了热情的打个招呼,继续忙碌。
花果果中了毒还不肯回来,硬是等那毒气扩散到五脏六腑了,才为了受重伤的南宫宇回来,此时正跪在老夫妻面前挨骂。
“若不是宇儿快死了,你就等死是不是,我可就你一个儿子,你姐又不在了。”药仙吹胡子瞪眼起来,一听说女儿先是变了性子,后来又变成了楚楚的样子,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花果果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实他只是不愿意去追究罢了,他要的是个单纯的姐姐就够了,其他的他不在乎。
“行了行了,回来就好了。”药仙夫人赶紧把跪在地上的花果果给扶了起来,前些日了一直抢救南宫宇,没注意到他,直到再次毒发了二老才发现他中了毒,气他为了面子不爱惜自已的身体。
楚楚,一个与花桃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韩飞真正的梦中情人,因来这里治病时年纪尚小,便自愿留下来学医,也许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个韩飞会为她要死要活的,虽是青梅竹马,但毕竟她比韩飞小那么多,感情方面连青涩都称不上。
她端着熬好的药,绕过药仙夫妇,往房里走去,那个男人昏迷了很多天了,连药仙夫妇珍藏的回魂丹都用了,都未见转醒,听了他的遭遇,真可怜,倘若有这么一个男人爱她就好了。
南宫宇干涩的嘴唇动了动,睫毛微微颤抖,口里模糊的呢喃着花桃桃的名字。
楚楚凑近聆听,发现他又在念师姐的名字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药碗一点一点的喂药给他。
因药仙谷是在悬崖下方,比外面要暖一些,此时正是百花争艳,经过一个月的垂死挣扎,南宫宇总算脱离了危险期,相信不久便会醒来。
花果果交代让楚楚暂时冒充花桃桃来照顾他,以免他醒了情绪不稳定,再触及伤口,有性命之忧。
那剑刺穿了他的身体,还好偏离了内脏,不然神仙也救不了,倒是花桃桃刺的那一刀,比那一剑还危险,楚楚给他换药的时候常常在想,师姐那一刀刺进他的身体时,心里会是什么感觉,会心痛吗?
他睡着时候的样子真好看,倘若眉头不蹙的话,肯定更好看,目光定格到他紧抿的薄唇上,有些干涩,忍不住,缓缓低下头。
“楚楚,出去采药了。”好不容易就快吻到了,门外传来师弟妹们的吆喝声,她这才不甘愿的起身往外走去。
不过没关系,她有很多时间跟他慢慢相处,一想到这里,连采药的时候都一直在笑着。
南宫宇脱离危险期,药仙夫妇终于可以全心投入到花果果的毒中,毕竟是毒圣潜心多年研究出来挑战他们的,短时间内定是医不好的,与是他们携带花果果一起闭关研究,南宫宇就放心的教给了楚楚来照顾。
那样在他们不在的这些日子,楚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她会把自已当做花桃桃,悉心照顾那个男人。
夜晚,微凉的风灌进房里,吹得蜡烛胡乱的摇曳,楚楚起身关了门,重新回到南宫宇身边,轻轻解掉那沾满血渍的纱布,打算为他换药。
蓦然间,她的手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抬眸间,正对上他复杂的眼神。
“你别动,让我来照顾你。”楚楚拿开他的手,继续忙碌手中的工作。
南宫宇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清丽的美眸,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一切,那个他梦里千转百回,朝思暮想的容颜,她还活着,真好。
“这里是药仙谷,没有人能找到这里来,从此以后我们就呆在这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与我们无关,你说好不好。”
南宫宇点点头,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生怕这只是个梦。
在暖暖的阳光撒满整个皇宫这一天,赫连君决定为花桃桃举办生辰宴,因花桃桃嚷着要吃蛋糕,每年这天妈妈都给她买蛋糕吃。
赫连君为了让她明白自已对她的在意,打算隆重的庆办,且举国同庆,当天晚上每位点了蜡烛在街上游荡的百姓皆有一两银子的奖赏。
建遂国本是金矿之国,如此财大气粗的生辰宴,百姓们也就见怪不怪了,这等好事,自然愿意去做。
可是要把这宴会办的热热闹闹的,就有点难了,新入柱的国家,根基不稳,贸然不敢随意的请人进宫,凌瑚羽涵嚷嚷着要看杂耍,花桃桃也跟着起哄。
无奈,赫连君只得让人谨慎挑选,最好是街头那些孩子们,对他们不会有威胁的。
画成花脸混进去的不只粉肉团子一人,还有一直把花桃桃当做楚楚来寻找的韩飞,充当给杂耍团打杂的工人。
“涵儿,你带进来的糕点越来越好吃了。”花桃桃一般赞许着,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两人站在城墙上,等待夜幕降临,看宫外烛光点点。
浩瀚的敲锣打鼓声响起,凌瑚羽涵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烛光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看完杂耍再来看烛光。”
花桃桃还未说个不字,就已经被她拉着往戏台前面跑去。
戏台前的侯爵们早已到齐,纷纷给她送上珍贵的礼物,赫连君则端坐在那里,唇角微挑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好不容易送礼完成,花桃桃这才认真的看起戏来,台上是他们杂耍般新编排的《孙悟空大战暴君》不是大闹天庭吗,怎么大战暴君了,花桃桃心里腾起狐疑,为了弄个明白,仔细的欣赏起来。
“好你个泼猴,竟敢拿萝卜粥害朕放屁,朕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皇帝的小孩双目精锐,一脸凶神恶煞的朝那猴脸的小孩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