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除非我死了
夏小栖感觉到下颔从荀然漠手指传来的冰凉，很冰冷很冰冷，夏小栖第一直觉就是，很像死人的温度，可是，夏小栖第一次感觉，这种冰冷，刺骨的冷。
夏小栖挣脱了荀然漠冰冷的手指，退后一步，垂下了眼睑，嘴角泛着一抹浅笑：“王爷，那就是您的事了，与我无关。”
荀然漠看着停留在空中空荡荡的手，残留着夏小栖的余热，微微讶异，自己身体的温度，是从来不不会改变的，也不会留下一点点残余的温度。
“王爷，您考虑好了吗？”夏小栖抬起眼睑，淡淡的说道。
荀然漠拂袖，转身背对着夏小栖，刚刚紧捏过夏小栖的手被掩盖在了宽大的红袖下，紧紧地握到了一起，似乎很不愿意就这样放走手中的温暖。
“王爷您这是默许了？”夏小栖的双眸中波光浅浅流动，一脸喜悦的看着荀然漠的背影。
浅息则担心的抿起了唇，王爷的性子，怎么会放走夏小栖呢？最好的结果，夏小栖被扔到深山野林喂老虎。
最惨的结果，把夏小栖送去军营当军妓，精神上饱受折磨后，再下毒让她饱尝身体上的折磨，最后被一刀一刀的慢慢砍死，以前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告诉你，不可能，这个王妃的位子，你是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荀然漠背对着夏小栖，控制着内心没由来的怒火。
夏小栖双手环抱在胸前，挑眉看着荀然漠的背影：“如果我说不呢？”
笃定坚持的声音在荀然漠身后响起，带着微微的愠怒。
“没有不这个选择，你只能选择是。”荀然漠身上所散发出的威慑力，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都认为，夏小栖死定了。
“那我也告诉你，恕难从命。”夏小栖上前一步，清冷渐渐铺展了整个眉间，眉头微微皱起，如同一汪湖水宁静的双眸现着倔强和坚持。
“是吗？”荀然漠的双眸划过一丝血红。
浅息惊讶的瞪大了眼，迅速拉开了夏小栖，她在担心，怕荀然漠会杀了夏小栖，她知道，没有人敢反抗荀然漠的话，也没有人在反抗之后能够活下来，荀然漠对夏小栖能有这样的耐心，已经算是罕见了。
夏小栖只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一道红色的身影迅速飘来，身边明明有一道力量拉了自己一把，却还是被那个红色身影扼住了喉咙。
荀然漠薄凉的手指扼住了夏小栖的喉咙，淡淡的瞥过浅息，有着警告的意味。
浅息慌乱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荀然漠那双微微泛红的瞳孔。
夏小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凉侵入了心底，可是眸间的清冷愈发散开：“王爷，您想怎样？”
冰冷的声音，如玉珠落地，打在了荀然漠心里。
手上不断传来了温暖，荀然漠心里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
荀然漠放开了夏小栖，冷声宣布：“从此以后，王妃便是王府的下人，和所有奴婢一样。”
那些女人听了脸上都暗自窃喜，妖姬触犯了荀然漠的禁忌，王妃又沦落为丫鬟，她们不就有机会了？
浅息微抿嘴唇看向夏小栖，却看到夏小栖一脸的淡笑：“求之不得。”
荀然漠危险的眯起双眸，看到夏小栖这么淡定，他真的很不爽，很不爽，又突然诡异一笑。
夏小栖挑眉，又怎么了？
荀然漠诡异的笑着，就要走向夏小栖，腿却被人抱住。
“王爷，王爷，您不要忘了妖姬啊，妖姬错了，妖姬再也不敢了。”妖姬的眼中流出两行清泪，哭得梨花带雨。
荀然漠皱眉，双眸暗沉，脸上却依旧在笑：“将她带走，既然这么喜欢勾引男人，那就将她带到军营里。”
“是！”凭空冒出了一个黑衣人，打昏了妖姬之后，抗到了肩上便又一下子不见了，确切的说是速度太快，人的肉眼根本不好辨别出来。
“你们给我听好了，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否则下场不只是妖姬这样。”荀然漠笑得温和，却让人胆寒的颤栗。那群女人的脸色如纸张一样惨白。
夏小栖微微挑眉，军营？这荀然漠也真够舍得，前一秒还卿卿我我，下一秒就送到那种地方遭人蹂躏。
那里的男人常年都不见到女人，也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妖姬被送到那里，只有一个下场。被人不停的XXOO，最终承受不住而死。
跟在荀然漠身旁，可比跟在皇上身旁还要恐怖啊，跟在他的身旁的人，不小心谨慎，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就死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死，那才真的被冤死啊。
就当夏小栖正在沉思中时，荀然漠又飘了过来，带着倾国倾城，祸害人间的笑。
冰凉的手掌覆上了夏小栖的脸颊，轻轻的摩擦着，脸上是妖媚的笑，眸中却有着点点温暖。
不只夏小栖心里一惊，就连跟随在荀然漠身旁多年的浅息也惊讶，王爷何时会这么温柔地对待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夏小栖慌忙后退了几步：“王爷。”
荀然漠皱眉看着夏小栖的反应，很不悦：“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
夏小栖僵硬的勾起了嘴角：“Oh，my god！”
“王爷，三王爷来了。”一个家丁跑了过来，在荀然漠的耳边说道。
荀然漠双眸暗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双眸颇有意味的看着夏小栖。
夏小栖感觉一阵凉意扑来，抖了抖身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感觉荀然漠的眼神，真的是很，别扭……她能够感觉到，荀然漠肯定又打她的什么主意了。
“浅息，带婉莹去梳洗打扮，记住，要打扮的像一个王妃该有的样子，然后带到大堂。”荀然漠始终笑着，上下打量了夏小栖的穿着。
荀然漠的嘴角轻勾，有着期待，转身留了一个无情的背影离开。
夏小栖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荀然漠的背影，这个变态又想要怎样？
“哼，夏婉莹，算你走运，即便你在王爷的身边侍候着，妖姬也不在了，但是，还有冰柔在，王爷就不可能喜欢上你。”
“没错，你到了王爷身边，就等着被折磨死吧。”
“哼。”
一个个女人从夏小栖的面前走过，带着得意与嫉妒。
夏小栖一脸郁闷的看着前面摆弄着腰肢走远的一群女人：“浅息，我哪里惹到她们了？”
浅息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王妃啊，你现在成为王爷的贴身丫鬟，离王爷那么近，就已经惹到她们了。”
夏小栖撇撇嘴：“这群女人都是脑残啊，当个那个变态王爷的贴身丫鬟有什么好的？”
“王妃……现在，我带你去梳洗打扮吧。”浅息轻叹了一口气，拉起了夏小栖的手。
“浅息，冰柔是谁啊？”夏小栖好奇地问道。
浅息依旧背对着夏小栖，连头也没回：“也是王爷的一个侍妾，比较得宠。”
“那今天是不是没她呢？”夏小栖稍微对那个冰柔有了一些好感。
浅息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和那群侍妾一样，只不过更有心计。”
夏小栖不再言语，轻皱着眉头，看着浅息的背影，浅息，你怎么会有那么快的速度呢？刚刚，拉我的力量，明明比我都要强大，你应该，也有武功的吧？
“三王爷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荀然漠带着寒气，冷然道。
一身黑色锦袍的人站起，脸上依旧是千年不化的冰，与荀然漠完全不同，他的一张脸有棱有角，完全是男子气概，而荀然漠则生的妖魅至极。
“昨天六弟和婉莹表妹的婚礼我没能参加，今天就来谢罪了，六弟可不要怪罪啊。”荀岷默的话语也如冰一样寒冷。
“三王爷是为了国家百姓奔波，而耽误了成亲的日子，六弟怎有怪罪之理？相信婉莹也会理解的。”荀然漠微微点头，慢条斯理的说出口。
荀岷默微微翘起唇角，眼中依然一片冷冽。
“王爷，您叫臣妾来有什么事吗？”夏小栖按照浅息教的礼节欠身作揖。
荀岷默挑眉，看向来人，双眸闪过不易察觉的诧异。
夏小栖依旧一身素衣，只是这次穿的白衣是纱袍，上好的质地，三千发丝散落，后面的被挽起一部分，用碧绿的簪子固定着，未施粉黛的面容依然俊俏，一双大眼无辜而坦然的看着眼前的人，目光正对上荀岷默打量的目光。
荀然漠邪笑着看向夏小栖：“婉莹，三王爷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夏小栖一脸茫然，三王爷回来****屁事？
“王爷，我应该高兴吗？”夏小栖反问。
荀岷默微微斟酌，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只是，他疑问的是，以荀然漠的为人，他会不知道，这个人并不是夏婉莹吗？不可能啊，那荀然漠到底想怎样？
“婉莹，三王爷回来，你不弹首曲子恭祝三王爷吗？”荀然漠直直的看向夏小栖。
夏小栖挑眉：“好啊。琵琶拿来。”
夏小栖做到了椅子上，琵琶遮住了半边脸，微微偏头，指尖飞速的变换着，嘴巴轻张，高昂的女声刺痛了每个人的耳膜。
不成调的声音时而高，时而抵，和着清冷萧索的琵琶声，把人的心弄得痒痒的。
“够了。”荀然漠拍了一下桌子，冷冷的看着夏小栖。
“王爷，此曲名为忐忑，您不喜欢吗？”夏小栖一脸无辜的看着荀然漠。
听了夏小栖的话，站在一旁的下人也因憋笑而涨红了脸，真的是有够忐忑的。
荀岷默慌忙上前，圆了这个场。
“六弟，婉莹怕是生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气。也没有好好的弹曲子。”荀岷默俊眉挑起，缓缓走到夏小栖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夏小栖挡住。
“听我的，否则你会死的很惨。”荀岷默抓起夏小栖的手，狠狠地握着。他不会让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暴露，也不会把夏婉莹送进荀然漠这个火坑。
夏小栖挑眉，她干嘛听这个人的？她最讨厌别人的威胁，提高了声音，笃定坚持道：“我不认识他。”
夏小栖退后了一步，这样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夏婉莹的表哥，当今的三王爷，可是，她不想代夏婉莹活下去，更不想成为夏婉莹，她原本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她原本不该来到这个王府的，更不应该处于现在的局面，凭什么她要代替夏婉莹在这里？
荀然漠邪邪一笑，原本送到嘴边的茶被重重的放下：“婉莹，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开玩笑？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夏小栖走到荀然漠的面前，冷笑。
“婉莹，表哥没能参加你的婚礼，你也不需要生如此大的气啊。”荀岷默皱着眉头，紧拉过夏小栖。
夏小栖定定的看着荀岷默的双眸：“三王爷是吧？你应该不知道我吧？一个被人遗忘了一辈子的低贱小姐，你每次去丞相府见过我吗？没有吧，你又怎么会是我的表哥？抱歉，我夏小栖攀不起你这根高枝。”
夏小栖用力甩开荀岷默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退后了几步。
微微抿唇，夏小栖眉间淡然的看着荀岷默：“你弄疼我了，即便生气我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有本事杀了我。”
“六弟，这个女人竟然敢代替婉莹上了花轿，贪享荣华富贵，我替你杀了她。”荀岷默的一只手迅速抓住了夏小栖的脖子，很用力，很用力。
夏小栖艰难的呼吸着，依旧瞪大了双眼倔强的看着荀岷默，她不会认输，更不会求饶。
夏小栖的面色越来越红，因缺氧而变得涨红，看起来很难受。
站在一旁的浅息满脸的焦急，目光不停地看向荀然漠，又看向夏小栖，她很担心，可是又不能出手。
荀岷默冷眼看着自己的手里慢慢一点一点消逝的生命，没有丝毫的留情。
一旁的荀然漠幽幽的喝着茶，看着眼前的一出闹剧，唇畔绽开了邪魅的笑。
夏小栖眼角的余光看到荀然漠，心里涌起了莫名的苦涩。
她到希望，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是今天早上那双冰凉的手。
荀然漠看到，他感受到了，心里一股堵得慌的感觉。
眼前的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够了。”
淡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荀然漠是怎么想的。
荀岷默惊讶的松开了手，夏小栖摊在了地上，大口呼吸着氧气。
“王妃。”浅息慌忙跑了上去，跪在夏小栖身旁，扶着她。
“六弟莫不是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同情之心？”荀岷默死死地看着荀然漠，想要看清他心中所想。
荀然漠放下了茶杯，凌烈的眼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即便她不是夏婉莹，她也是我的王妃。”
语毕，众人震惊的看向荀然漠，夏小栖也抬头看向荀然漠，心里划过暖流。
“六弟，你可要想清楚啊，这个女子你怎么能留下？”荀岷默皱眉看着荀然漠。
荀然漠没有理会荀岷默的话，而是在众人满不置信的目光中横抱起了夏小栖。
夏小栖惊恐地看着荀然漠：“你，你干什么？我靠，你个变态放我下来。”
荀然漠脸色很不好的看着怀里的夏小栖：“给我闭上嘴。”
夏小栖怯怯的闭上了嘴，看着荀然漠，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把，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妖孽。
荀然漠不带任何情感的看着荀岷默：“三王爷，你所害怕的我全部知道，包括这个女人不是夏婉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