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鲜活人的消失
五句头:善恶美丑咋定义,
定义也在人嘴里,
嘴里唾沫汇江河,
江河尽把污荡涤?
荡涤乱权不容易——
1、是啊,要是容易,何须中央加大反腐的努力!
再说精神病医院里,主治医生向郑检察官出示一份病历。院长站在前者身边,后者身边站着派出所长李坚毅。
郑科技问道:“我们想知道是怎么被放出了黄永希?”。
主治医生回答:“我们没有理由将他长期留院诊治。”
一片沉默静寂。检察官仔细地翻阅着病例……
“你是说他的病好了?来看他的人是否多吗?”郑科技对主治医生回答表示怀疑
“好像没人来过。”院长回答得小心翼翼。
”检察官:“她妹妹也不来?”
院长肯定地:“没来,只是包裹寄过几次。”
郑科技念病历:“数日前,黄永希曾企图掐死过一个病友叫老七。”
主治医生:“当时作为偶发事件处理.以后再没发生过任何问题。”
郑检察官:“我要找病人谈谈,多了解一些事儿。”
在原来的医院走廊里,气氛仍然抑郁,环境肮脏不堪,病人百怪千奇。何勤之又是背靠墙站着,他像刚开始见过的那样,手伸向派出所长李坚毅。
李坚毅走在众人前面,在病人何勤之跟前站住。
何勤之:“那天你咋没有留下呢----……”
检察官听到病人这句话,兴趣逐起。当病人继续说时,他对两人就更加注意。
摆脱了病人何勤之纠缠的李坚毅,与其他三人继续向前走,在黄永希过去同房病友的房前停住了。
检察官:“他在哪里?”
院长向一个彪形男护士做了一个手势,要他把门打开。他却提醒检察官说:“找这个病人,要注意,不然他会咬你。”
房内的一病人坐在一张床上,被床边的带子绑缚着身体,他就是魏培七。发现来人就大声嚎叫着:“你们来找我干什么的?我非常生气!”
众人在他周围坐下时,他环顾一下,做了一个不愉快的表情,然后盯着李坚毅:“你很有正气。”他指指医生们:“其余的人都心术不正,我不该封自己的嘴……”接着又嚎叫不已。
检察官盯着魏培七看,认定他的分量是重要之极。
病人的颈部神经质地抽搐,嚎叫声接着又爆发起。
派出所长李坚毅,向他走近,用手按他坐下说:“安静点魏培七。”
病人的眼睛流露出稳定,但声音还是拘谨的:“你好,领导!伟大,坚毅!”
检察官同时扫视二人,然后问病人:“你认识李所长吗?”病人露出明朗的笑容回答:“老相识了,我一进来就把这儿的世界新闻向他告诉得详详细细。我说他们在这儿吸毒,还把毒品放进茶里。干掉了一个黑帮头头,这个臭奸细,密探,杀人凶手,可恨之极……”
检察官问:“谁呢?”
魏培七反问:“什么谁?我讲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听呢!”
李坚毅插话:“他是说最近这儿的毒杀案例。”
病人蹦踏着双脚:“这监狱下面有条管道,我们就在地上钻个洞,找到了毒物,像山一样堆得高高的。”他放低声音神秘说:“‘漂亮’尼尼帮我们卖,可好的生意!”
李坚毅流露出厌恶情绪,脸上阴云布密
郑科技:“怎么送出去的?”
魏培七:“放在菜里。”
检察官仿佛没听清:“放在哪儿?”
病人狂怒了,嚎叫声又起:“你胡扯什么?你来这里是想探听我的秘密,我揍死你,还要兜你们的老底。把我们关在这儿,关在厕所里,揍我们,不要脸的杂种,臭东西!”
此刻,李坚毅拿一块薄荷糖,放在病人的嘴上,他安静地吮着,没有了声息。
魏培七又对检察官郑科技说:“这儿一点劲也没有,为什么不送些女人进来?尽是玩男人的。”
郑科技:“你跟黄永希是朋友吗?”
听到这个名字,病人突然安静下来,并开始回答众人的提问:“世界上应该需要像他那样的人,他让我儿子摆了个小摊子;他是我真正的朋友,他也住在这里。他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张危机和他妹妹嫌他碍事!便把他放进我们病人中间了。这些狗杂种!这些坏东西!”他开始咳嗽不已。
检察官郑科技让男护士去开门,众人开始撤离。
在走廊里,检察官郑科技果断地说:“我要单独和他谈谈,以便摸摸根底”
无人应答,检察官再度进入病房里。
检察官郑科技安祥地坐在病人魏培七面前,像对一个精神正常者那样问:“你是市公安局的眼线,是不是?勇敢些说吧,老七!”
病人魏培七蛮横地嘟囔:“可以,不过你先在我耳朵后面抓一抓,我受不了啦!痒得很,痒之极!“
郑科技:“黄永希知道你是眼线吗?”
魏培七:“有一天他对我说,‘李坚毅是你的朋友,你同他说,我不是病人。’我不愿说,他就要把我掐死。”
郑科技:“快说下去的。”
魏培七又说:“国庆节前来了李坚毅,我就同他说起……””
郑科技:“你同他说了些什么的?”
魏培七喘着气:“放黄永希出去,一定要放出黄永希。”
郑科技:“那他又怎么说的?”
魏回答:“他说:‘这不可能的。’”
郑科技:“啊,谢谢你,魏老七。
2、在小记烩面馆里,在一个小包房里,仅放着两张小桌子,检察官郑科技和派出所长李坚毅坐在一张桌子两边,面对面喝着小酒、捣着小菜,低声低语商量着事宜,不时地站立,用手绢擦去额头的汗液。那张桌没人占用,他俩多付了款,以免他人打搅的。郑科技向李坚毅首先提出问题:“是谁让黄永希出院的?”
李坚毅回答:“医生说他病好了!你怎么不相信医生呢?”
郑科技又问:“你知道张危机的仇人是谁?又在哪里?”
李坚毅挖苦似地:“你应该去看电话号码本,里面差不多都是。”
郑科技:“我想问最主要的是谁?”
李坚毅掰着手指说:“这样的人也不少。房屋开发商的大头头:秦明、韩顺、顾雄、邵白等等,还有被张危机殴打或杀死者的业主及家属,多着哩!要不要再喝点?我看你的酒量还可以。”
郑科技:“不啦,谢谢你。那天所以同魏培七单独谈话,是怕警方在场会吓唬他的。“
派出所长李坚毅佯佯地微笑着:“一个精神分裂患者这样敏感,令人难以置信!既然你要搞——那是你的权力。”
郑科技检察官打断说:“魏培七对我说——黄永希急于要出院——是要去杀死张危机。”
李坚毅道:“这是可能的。但不能肯定魏培七曾通知张危机,说黄永希要去杀死他张危机,并说黄永希要化妆成警察,也不可能告诉他干掉张危机在何时何地。那么,是谁向张危机报的信呢?值得怀疑!”
郑科技:“也许我曲解了魏的话意,但你最初认为黄永希是为他妹妹去杀张危机,而如今你却相反地认为黄永希可能是别人利用的工具哩!”
李坚毅:“没有一点证据和任何道理。”
郑科技:“以报私仇的杀人可以排出,但这一桩案件并不那么单纯孤立。我们应该认识到,它可能牵扯到许多重要人物,关系到几百个亿人民币的利益!”
李坚毅透过门被风吹开的时刻,向外屋的一张餐桌点头示意。然后面对着郑科技:“外室那张桌上的那位先生你可认识?你听:那个穿灰上衣,留着小胡子,好像总是在说:‘我是清白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李坚毅瞥了那张桌上的人又说:“你看,每当门开时,他总是保持着一种自己的神秘的姿态,怎不令人感到惊奇!”
郑科技:“你是指市长刘惠义?”
李坚毅:“正是的。他左侧那个戴眼镜的胖子——就是柯力齐。他右边坐着的依次是建设银行行长和房地产开发协会的负责人。房地产协会——这是一切问题的关键,请牢牢记住这个名字。”
餐厅服务员来到桌旁问:“二位先生还要点一些什么呢?”
李坚毅:“啤酒两杯,再拿过来菜单。”然后又对郑说:“那边还有一个位子空着,猜猜谁未到的。”
郑科技立马回答:“肯定就是张危机!”
李坚毅:“你猜得很对。两年前刘惠义市长和开发商张危机就估计到新的城市规划是一笔大买卖,于是定了一个协议。”
李坚毅掏出一支笔,又拿出一张折叠过的白纸,展平摊在桌子上勾画出一个草图,以阐明他讲的一切意思:“根据这份协定,张危机可以按农田价格买下这块计划要盖成住宅区的土地,也就是说1500元1平方米。这时市长出场了——市政府就凭空地用纳税人的钱,向这个地区供应水、供电、供热、供气……”
郑科技:“于是,这个地区的地价便从1500元1平方米上升到5000元1平方米。”
李坚毅:“任何好处纳税人得不到,市长得到,一个人大副主任得到、开发协会的头头、建行及其他一些人得到,得到更多的是张危机张总经理。这事没有什么风险,有人企图反对,他们就先是警告,后是威胁,如果还不够,活生生的人呐,最后就让蒸发成一股烟气,在地球上消失——
郑科技:“这种丑事,警方怎么处理?”
李坚毅:“冒险抓了几个,而检察院那里?”
郑科技:“只要证据充足,就可以量刑治罪,依法办理。”
李坚毅:“何时证据充足?才能逮捕法办呢?如果想知,我可以奉告你——你往前走时,可得谨慎小心——因为前面小道狭窄,又都是滩滩稀泥。”
郑科技:“我们一起去闯——你看是否可以?起点就从磨盘街张危机办公楼的枪杀案查起。咱俩来改变这个小世界,从审问精神病院的医生、张危机的仇人和他在房地产开发行业里的同伙开始。”
李坚毅:“律师吴语批,同你怎么说的?”
郑科技:“他说张危机闻言有人要杀他,就已暂时躲避。我对吴语批说,张危机不主动出来,就要第四次逮捕他的。”
李坚毅:“那放他的又将是谁呢?”
郑科技:“不会的,我们这一次要办得漂亮扎实。”
派出所李坚毅不信任地注视着检察官郑科技,接着他便换了话题:“好。我告诉你,那屋里的人一直想引起你的注意。”
郑科技转过身,发现市长刘惠义果然从那屋敞门桌边向他招呼示意。
李坚毅起身说:“我该走啦!对不起。”
郑科技:“李所长,我打算接触一下黄永希的妹妹黄蓉丽。”
李坚毅:“我们试过,谈不成的。”
郑科技:“继续试一试。”
李坚毅:“当然可以。我向市领导问好、致意。”
派出所长李坚毅从市长们包房门前离去,市长冷冷地会意。
3、大街上,阳光灿烂,车如龙,人拥挤。
派出所长李坚毅坐在汽车里,同伴赵正理一边驾驶一边问他:“张危机有没有消息?”
李坚毅失望地摇摇头:“我们可能太过分,吓得他已经隐藏躲避。”
赵正理又问:“同检察官谈得是否投机?”
李坚毅心情难受之极:“杀人凶手可以把我杀掉;检察官也能把我送到监狱里;杀我的人最后需进监狱;检察官可能平安无事……几种方式,就看他们怎样选择其中之一。”
赵正理又问:“我不明白,他们能选择哪种方式?”
李坚毅回答:“杀手可直接把我杀死。法官们用判决书也能将我置于死地。”
“难道检察官郑科技是他们的同伙?”赵正理质疑。
这时汽车里车载电话突响:“李所长、赵警官,你俩快来城中村正兴里!”
李坚毅忙问:“好,那里出了什么事?”
“抢劫未遂,罪犯被堵在一间房里。好像身上还带有武器。”
正兴里都市村庄小街上,人山人海好拥挤。一个妇女摆脱警察的阻拦,抓住了李坚毅的手臂:“所长领导啊!我儿子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啊,请你们调查详细!”
李坚毅来到所警罗有事身旁:“安静!安静点!他在哪里?”
罗有事指着一个狭小的出口;那里有楼梯,两侧是潮湿的墙壁。李坚毅处事果断,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一个手势招呼一下赵正理,二人立马走进大门里。
李在前走,赵在后跟,来到楼梯平台上,一阵绝望地叫声响起:“别来,别进来,要不我就杀了你。”
所长李坚毅掏出枪,推开大门往里闯,警官赵正理留在后,一男孩精神发狂,手中的枪口对准刚刚进来的李坚毅。
李坚毅冷不防向男孩头部猛然一击,男孩浑身摇晃了几下,反而缴出武器。李坚毅利索地将男孩的手枪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抓住少年罪犯的头发,把他往门外拉移。
所长李坚毅和其他众人出了大门,走向警车停放的之地。有人表示不满和反抗,从窗口扔下碎纸片、空易拉罐等东西。
李坚毅把男孩送上一辆警车,警车立马飞快地向远处疾驶;刺耳的警报声响,吓阻着不规之人,为警车开道,驰骋顺利。
正兴小酒馆内,派出所长李坚毅和警官赵正理坐在东南角,服务员来到桌前擦去抛洒下的酒水菜迹。
李坚毅对赵正理说:“你知道没得到批准私装截听电话是否是违法乱纪?”
所长的弦外之音,赵警官心领神会——微笑着悄悄记下,这也正合他的心意。
“检察官的电话咱们窃听!”李坚毅满腹心事。。
“你想知道是谁向张危机通报信息,我管保能查它个详细。”赵正理会意地微笑一下说:“所长,请你把心放到肚里。”
“谁报的信儿,谁给他下的指令?你要一一查仔细!”李坚毅再次吩咐赵正理。
“一定会弄明白的,我的所长大兄弟!”赵警官表态,满有把握,信心充足,十分义气。
“检察官郑科技滑头扯谎,他说张危机已经躲藏,也要我相信他的话,这小子对我未免也太小觑了!”李坚毅把愤怒的心情表露给赵正理。
——看所长的助手赵警官如何查找内部奸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