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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物记(4)

我能想象他坐公交车时的样子,把头靠着窗口,小眼睛一眨一眨的,他看着蓝天白云。某一瞬间,他一定以为他身上像长了翅膀,那是一种飞翔的感觉,也是彻底自由的感觉。偶尔,他的眼睛里会落进来几棵树、很多人、高楼大厦、万丈红尘……它们从车窗外飞驰而过,谢海巴巴地看着它们,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总以为公交车上的谢海才是真实的谢海,这一刻,他安静、孤独、惬意,或许很骄傲自己身上还有朴素的一面。红尘中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现在逃到公交车上,听吵嚷声,闻汗馊味,于他简直是一种诗意的生活。

我想此时的他一定会生出某种优越感,身处人群,打量人群,不拘是开豪车的、骑自行车的、坐公交车的……他知道他跟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们所有人都挣扎、呼号于物欲的洪流里,唯有他一旁看着,知道自己是这时代的极少数人。这感觉简直妙不可言,很像一个人站在山巅上,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旷世之感。谢海简直不知该怎么弄了,他既不能喊山,又不能打空翻,于是坐在车窗旁的他,只好咧了咧嘴,无声地窃笑几下。

其实照样还是玩儿,谢海是穷玩。穷玩才是真的玩儿。

中国历代的传统是,真正的大玩家很少出自大富大贵,多在文人雅士这一阶层。文人雅士当然没什么钱,像沈复和金圣叹都是偏居陋巷,但玩起来可叫一个繁华热闹,且歌且哭,呼天啸地。沈复是潦倒一生,金圣叹是直把命赔进去了,虽说是为了道义,某种意义上也还是玩儿。

袁枚也以玩家传世,当然袁枚手头宽绰些,他自己弄了一个大园子,买几个歌伎,种几根竹子,写了本养生食谱,他是能从一根春笋里看到人生意味的人。袁枚是会玩儿,但我总以为,他不及沈复和金圣叹是大手笔,是大潇洒。富贵这件事,说起来存着太多的毛病,和贫困一样,它束缚人的想象力、天性、自由……如果不把它看贱,做些务虚的事来转移,这日子简直没法过。这一点,怕是只有到了富贵这一层才能参悟。

谢海并非富贵阶层,却也参悟了,想必这是他的天性。我以为他是这样一种人,千百年来的“文人传统”一路浩浩荡荡地淌下来,淌到我们这一代,慢慢息了声气,但是涓涓细流总能唤醒一些人,比如谢海们,使他们活过来,再由他们一代代传下去,使得文人这一脉得以延续、壮大。我要说的是谢海身上的文人气,然而这东西到底难说得很,好比气味吧,狗与狗凑在一起,总归是要嗅一嗅的,才能确定是不是同类。我记得谢海也曾用过“气味”一词来描述我们的相处,意思是气味相投吧。

我想我身上若是有气味,那必是文学的气味。不得不说,所谓的“文人气”落在当下,毕竟是由文学圈承担得多一些。原因之一是,文学圈太穷了,无金可捞,只能读点闲书,说点闲话,跑出来穷玩。文学圈里又数诗人最穷,因此连我们写小说的也不得不高看他们几眼,因为他们纯粹。

我想,纯粹该是文人气之一种吧,另有操守、志趣、风雅、敏感、风骨等,好像谢海把这些全兜着了,难怪后来我去杭州,把他引入写作圈,大家如获至宝,直引以为同类,很痛心这样的好同志怎么跑进了艺术圈——他很孤独吧?艺术圈都忙着圈钱去了,谁陪他玩呢?

我的这些可怜的文学同行啊,惨,惨,惨!他们实在憋坏了,平时,他们难得遇见好玩的人——现在,就连文学圈也不玩了,个个周全得很,忙着争名的、图利的、求官的,放眼望去,乌泱泱一大片,面目粗鄙,性情简陋,就连这样的人都来搞文学,实在是糟蹋了“文学”二字。又因为文学圈实在太少名利,因此,当他们看见从大染缸里走出来的谢海,尚能保持干净、清爽模样,我的同行们怎能不欣慰?!于是,他们向我表达了这么一层意思:你的这个同乡,可玩性很强。

我听了甚是高兴,以为自己做了件“成人之美”的事。由此我想到,世上本没有文学圈、艺术圈,打一眼,嗅一嗅,感觉对了,就是一个圈。谢海就这样成了我们的人。那次在杭州,谢海一直陪了我们一周,他是把自己往死里陪了:又是生病,又是公差,又要忙于艺术节的筹备……可是他就像变戏法一样,每天照样出现在灵隐寺附近的文学基地门口,接我们吃饭,送我们回来,陪我们去乌镇。不拘什么时候,我们聊天聊到高兴了,打个电话给他说,谢海,你能过来吗?他噢了一声,总归就过来了。

后来他告诉我,他从来没这样陪过人,除了他们圈的“老爷爷”们。

其实这不是“陪”。我疑心谢海与我们在一起,他是喜乐的,有种“惺惺相惜”的感情。他视我们,就像同志找到了组织;我们视他,好比遇见失散多年的兄弟。因为我们比他还穷,他对我们越发钦佩,宠爱有加,跑过来捉住我们的双手,紧紧地握在手心,说:我做得不好,我要向你们学习。他惭愧得都快哭了。

我们去他经纪人的会所,在那里,我们看到了作为艺术家的谢海。他在墙上,在他的那些水墨里——就是那些瓶瓶罐罐,俗称“谢小瓶”的瓶子里——插着“折枝花”,淡雅的颜色,有阴影。可以想见某个春日、秋日的下午,他一个人坐在画室里发呆,看阳光打在花瓶上,几案上淡淡的一抹斜影。他也许会看上一个下午,直到自己走进去了,与这些物体合为一体。

也因此,我虽是外行,看这些“谢小瓶”却是看懂了,因为整个的谢海已在里头了,笔墨温润,底色却是安宁、寂寞——他是把他的心情画进去了:下午、阳光、几案、瓶花。多美好的生活啊。然而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光阴漫长,生命短促。他又老了一天。屋子里静得能听见钟表走动的声音,他听着这声音,看瓶花的影子短短长长,消失了。暮色突然来临了。

所有关于艺术的解读中,不拘是语言、技术、创新、结构,我最看重“生命”这一块。生命是活的,当生命注入作品中,作品也就活了。我想这才是谢海作品的价值所在,他是把自己搭进去画了,虽然没有苦难深重、家国情怀——艺术圈也好这一口的——他画的只是自己的生活:桌椅,各种形样的玻璃瓶,他巴巴从郊外采回来的小花小草,几根竹子,烟灰缸,碟盘里吃剩的樱桃……说到底还是旧式文人生活,现在也叫“小资生活”。

这时代,小资是要被骂的,至少文学圈是这样。然而谢海的“小资”却是另一种,他没有卖弄、炫耀之嫌,也没有优越感,有的只是面对美好事物时,个体生命的欢欣和落寞。

我因为喜读谢海的作品,于是想到一个问题,文艺毕竟要叫外行人看得懂才好。像我不懂画,立在他的画前,也觉得自己整个被“洇”开了:又是愉悦的,温润的;又是伤心的,无奈的;又是寂静的,盎然的……总之五味杂陈,意味丛生,正百般不知如何是好时,心里顿觉这才是艺术——不比内行人读画,一打眼就是技法构图,一二三四看得很清楚。艺术这东西,越是看得清楚,越是隔了一层;它本是懵懵懂懂的事,像两个一见钟情的人,未知对方的姓名、年龄、身份,却一照面就被击中,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谢海是着名的美术评论家,文风简洁犀利,开一时之风气,俗称“谢白话”。然而他自己的作品,目前却没有得到正确的评价——当然都在夸,却很少有夸到点子上的。照我说,有朝一日,他作品的真正价值若得以凸显,恐怕还是在他的生命底色上,即他是现代社会的真文人、真雅士。

谢海另有一组画叫“实验水墨”——我称为“墨涂涂”的——却不见一点雅士风范。整幅画是黑墨团团,浓重压抑,不经意的什么地方,会有一点小留白,点点滴滴,一撇一捺,也有整块的浅色——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谢海告诉我,他的这组画不是为卖钱的,也情知卖不出价钱,就是自己画着玩儿。这一点,倒是很像我们的新小说、先锋文学,确实不好读,不好卖,但是文艺的意义之一也在这里,总得有人去创新、开拓,为文艺辟出一条新路径也未可知。

不得不说,千年水墨走到今天,拘法于古人确是不行了。无论是描绘生活的清新的“谢小瓶”,还是描述精神状态的压抑的“墨涂涂”,我们都看到,谢海一直立足当下,不逃避,不僭越,他忠诚于自己所看到的、感受到的,把古老的水墨融入现代的腔调,试图发出自己的声音。我要强调的是谢海身上的现代性,在当代从事水墨创作,传统和现代性于他们尤其是难题,怎样摇摆于这两者之间,并最终找到一个平衡,何止是水墨艺术界,也是一切文艺的追求所在。

我总觉得谢海是个很“懂”的人,他有现实感,极具平衡能力,不极端,不僵化,即便偶尔来点小任性,权当自己跟自己玩儿,玩完了他就收回来。艺术家分两种,一种是放浪形骸,剑走偏锋,把生命当作一张白纸来糟践,胡乱涂抹一通,涂成一张杰作也未可知,比如徐渭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另一种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他与万物和谐相处,万物也馈之以青睐有加,情操高尚,有君子之风,能找到一条通往世界的通道,拐弯抹角哪儿都能走到,一般而言,集大成者都出自这一类人,比如歌德和托尔斯泰。

我不能说谢海是第二种人,那无疑是在骂他,但他性格里是有那一面的,只是来路漫漫,他还需修行。他因为天性聪慧,对于人、物、事的认识,当比一般人来得更精准深邃。又很勤奋,不拘策展、文章、画作,他是三头并举,丝毫未乱方寸。又很贪玩,又好享乐,但都未到“癖”的程度。喝酒偶尔也有大醉的,我记得他曾说过,他不交两类朋友:从不醉酒的,逢酒必醉的。可见他看重性情,又控制性情,因为他是个做事的人。

他在美术界大概人缘极好,识大体,晓分寸。插科打诨,装痴扮傻,他以这样的顽皮相示人,估计是场合所需。他是太知道场合上的事了。然而本质上,他却是个极认真诚挚之人,一幅小画也能磨上十几天,做策划时每个细节他都要推敲半天。倘若有人跟他探讨问题,他那边正在说笑呢,这边转过头来,立马就能进入讨论的状态。

我要说的是谢海的平衡能力。他看上去忙碌不止,然而另一方面他又是个闲人,一个内心极安静的人。否则你就不能解释,他的大量的阅读、文章、水墨画是从哪儿生出来的。他是一离开人群,马上就变了个人,静思默想,心里能听见溪水流动的声音。他的“谢小瓶”系列里就有这样的声音。

他和我们写作者在一起就越发安静了,美术圈的人一定看不到这一面。他给我们沏茶送水,听我们胡侃,不时会心一笑以示鼓励。他简直在纵容我们。他就想,这群人一定是憋坏了,空有一张利嘴,平时也没得机会表现,就是表现了也没人能欣赏;现在遇见他,就好比擅弹“高山流水”的伯牙遇见了钟子期,哪怕侃完就死他们都愿意。

我总觉得,谢海是懂得我们的,正如我们一样也懂得他,有这篇文章为证。

日常徐坤

在未认识徐坤之前,我想这定是个了得女子,据传她被定位为“女王朔”,她的小说节奏明快,“犀利刻薄”(评论家言),难免的,我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江湖女侠的形象,聪明、爽快、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待见了她本人以后,印象反差之大,叫我一下子有点茫然。自然,徐坤是聪明的,这个聪明,我的理解是懂人世,明事理。泛泛而言,凡是当作家的,对人生的来龙去脉总归要想想的,想多了,慢慢地也就明白了,这个我们不能称之为聪明。徐坤的聪明,我想大多还是天性里的东西,人世的枝枝节节全在她的脑子里,她于其中穿行而过,遇见山高水长的,或许也会停下来,偷偷懒,可是她并不因此而迷失方向;她又是极宽厚的一个人,芸芸众生,三教九流,或许她打一眼便知个八九分,可是她的好处在于,她从不点破,这其实亦是妥当了。

所以与评论界给她的定位不同,我印象中的徐坤温柔厚道,并不犀利,她说话温言软语的——她其实并不多言,偶尔会说些逗趣的话,别人笑,她也笑。她早年供职于社科院,写小说之余,也做理论,可是我很难把女学者、女博士这样的字眼安放在她身上,相信她也不认同。她戴着一副眼镜,偶尔镜片闪过光芒,那不是理性之光,而是促狭顽皮之光。按说她的身份是作家,可是我们在一起,也很少谈文学,我们谈的是打牌、爬山,欢声笑语。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我所认识的徐坤并不在她的文字里,而是在日常生活中。所有身份的安放——作家、学者这一类的——都使她变得小了,狭义了,仿佛是黑夜里她打在墙上的影子。而她真实的肉身则在生活里,那就是作为一个人,尤其作为一个女人,她愿意笼罩在日常的光影里,沉迷于各种细节,享受它的广阔细微。所以她才会在一个人的家里,养猫养狗,弄花植草,她把她一个人的生活搞得繁复无比,她的家里什么都不缺,有生机、绿意、生命——不知为什么,但凡想到徐坤,我总会想到“生命”这一类的词,仿佛它已根植于她生活的每一天,我正一天天地看见它发出光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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