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悦!”梁璟臣的手握住汀悦继续往下解扣子的手,“你喝醉了!”
他低声的制止让汀悦有些不悦,“梁璟臣,为什么不要我?我比那个女人脏吗?她哪里比我好了,在床上,我一定比她能够取悦你!”
“你在说什么?”梁璟臣眉头紧皱着,似乎对汀悦方才的话上了心,“你说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谁?”
“我……”汀悦住了嘴,转而霸道地环住梁璟臣的脖颈,“璟臣,千万不要丢下我,我离不开你的!你知道的!璟臣,我上次就说过的,我不介意名分!你哪怕把我这儿当成小公馆也好,就不能爱我一下吗?”
汀悦抬起头看梁璟臣,楚楚可怜的眼神带着一种迷蒙的神色,看得梁璟臣竟然有种不忍心,“好好休息,我去帮你开一下空调……”
“不要!”汀悦不顾梁璟臣的反对直接抱上他。
她近乎于哭诉的吻让梁璟臣越是拒绝她越是霸道地想要拥有他。
汀悦的手紧紧地箍在梁璟臣的腰际,唇凑在梁璟臣的嘴角边上,一手腾空出来去脱梁璟臣的西装。
刚开始的时候他会想想确定一下自己是否真的能接受,可是脑海里忽然跳脱出来的炎夏的身影却让他猝不及防地猛推了一下汀悦。
“璟臣……你怎么了?”汀悦以为刚刚自己没能取悦他,身子往前一倾,想要抱住梁璟臣。
“对不起!汀悦,我没办法……”梁璟臣顺手抹了一把唇,想要将汀悦留在他身上的痕迹给擦去,“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汀悦看着梁璟臣落荒而逃,嘴角不由得浮出一丝丝的苦笑。
愤恼地将保证往卧房门板上狠狠地砸,“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要我?”
梁璟臣下楼的时候,还能依稀地听到里面汀悦对他喊话,因为听的模糊,梁璟臣也没太用心,心里慌得不行,匆匆下楼,打开车门坐上车,他才得以喘口气。
心里一想到刚刚差点做错事,梁璟臣就觉得胸口上咯得慌。幸好炎夏适时地出现在自己脑海里,否则自己怕是最后一点点的底线都要丧失了。
慌乱地点了根烟,梁璟臣吸了一口,车里的灯一盏都没有开,一星点烟头上的火光在夜色里显得分外的鲜明。
梁璟臣抽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他本来就不大爱,可是在关键的时候,这种刺鼻的味道多少能压下一点他心里的慌张与心口上不断冒腾出来的。
等一根烟抽完,梁璟臣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
回到家,轻手轻脚地进到房里,才想洗澡,忽然感觉全身有些发痒,这一晌,他才想起来刚刚跟汀悦吃了辣的,“该死!”
梁璟臣快速地从抽屉里拿出抗过敏的药吃下去。
其实他根本不能吃辣,以前跟汀悦吃过一次外滩,那一次她也是逼着他吃辣的,最后怕扫她的兴致,就吃了一次,没想到过敏得差点送了命。
自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原来他对辣椒过敏。
就在梁璟臣吃完药、洗完澡,所有的一切都确认已经准备好,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刚刚换下的衣服。
像是念到了什么,梁璟臣利落地爬下床。从洗浴室的盛衣桶里拿出西装、衬衣和西裤,一大摞地凑在鼻子前嗅了嗅。衣服上满满的都是汀悦留下的香水味。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梁璟臣直接将衣服抱着下楼,自己到洗衣间手洗。生怕洗衣机洗得不够干净。
“该死!那女人又不在,我干嘛这么卖力?!”梁璟臣低咒了一句,要不是上次炎夏因为他衣服上沾了汀悦口红的事情跟他冷战过,他梁璟臣什么时候会这么紧张了?好像他出轨被炎夏捉箭在床似的!
本来这些衣服都是可以放在房里的盛衣桶里面,等张姨上来取,统一到洗衣服清洗的,现在倒是好,他梁璟臣这辈子哪里这么洗过衣服啊?
一边骂一边洗,洗好晒好,梁璟臣才放心地回房睡。
翻来覆去睡了老半天,梁璟臣仍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哪怕是那么一丁点儿朦胧的睡意都没有。
该死的女人!
梁璟臣烦躁地从床上做起来,抑郁地爬了爬头发。他心想,炎夏那个女人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这都是他第几次失眠了?为了她,他每天睡不着!
梁璟臣有些烦心,虽然那天他的话说的是有点重,可是这炎夏,要不要一去不回啊?虽然没几天,可是心里还是踮得慌。
难道他真的……爱上炎夏了?
梁璟臣啪得一声重重地拍了一记自己的脑袋,“梁璟臣,你TM一定是想女人想疯了!为了炎夏睡不着,真是太作践自己了!”
第一次骂脏话,骂完梁璟臣被子一拉,又躺了回去。
没过几分钟,他再一次烦躁地从床上跳起来,“我想我自己老婆有什么错?”梁璟臣懊恼地拿出手机,翻遍了所有通讯录里面的号码,他才恍然,自己怎么就没有把炎夏的号码给录入进去呢?
梁璟臣懊得要死,又是一夜没睡觉。
梁璟臣已经记不清自己几天几夜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自从那个叫做炎夏的女人离开以后,他整个人就处于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似乎那根神经弦一松,整个人就会控制不住的崩溃。
自打炎夏走了以后,梁爸爸梁妈妈的笑容都少了,梁璟臣看在眼里。也知道他们疼爱炎夏,虽然最少饶不过自己,但是嘴上心里也有些后悔。
“梁少爷,这封信是寄给少奶奶的。”张姨从门口进来将信直接递给梁璟臣,“需要我拿到楼上去吗?”
梁璟臣瞥了一眼白色的印花信封,看起来清新素雅的样子倒是有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他将手中的咖啡杯往茶几上一放,另一只手将放在膝盖上的医学杂志合上放回一边,“给我吧!”
梁璟臣看了眼印在信封上最右上角的字,圣心孤儿院?!
看到这五个字,梁璟臣的心忽然一个咯噔,那个不是爸妈把炎夏领回来养的孤儿院?
梁璟臣想也没多想,就将邀请函打开。放在信封里面的是一张儿童画,剪成邀请函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稚气。在大人的眼光看来多少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诙谐。可是那种用笔的认真劲儿却让人一点也笑不出来,反而觉得有点苦涩。
梁璟臣低下头,想起自己骂炎夏的那句“没爹教没娘养”。又想起炎夏回嘴的那个失望和颓然的表情,心里一空,好像什么东西瞬间迸发了出来,让自己的心忽然地疼痛了起来,疼得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