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撇了撇嘴,他对一个大老爷们的裤子还真没啥兴趣,瞥了一眼围在旁边的众多狗腿子,林夕很清楚只要自己一放走陆公子,这些狗腿子就会一拥而上为陆公子报仇,自己可还没有恢复实力,总要想点儿办法搞定这些狗腿子。于是林夕眼珠一转就对陆公子说:“不拿走你裤子也可以,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我,我腰间还挂着一枚玉佩…”陆公子说到这里,目光落在了被林夕扒下来的长袍上,意思就是我的玉佩挂在长袍上。
林夕也明白了,在长袍上翻了两下就找到了那枚玉佩,不过林夕却一下子扯下了玉佩塞进自己口袋中,然后毫无羞愧地对陆公子说:“玉佩?没看见!”
无耻,太无耻了!陆公子感觉自己真要一口血吐出来了,无耻的人他见多了,他自己也是个相当无耻的人,但像林夕这般无耻到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强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没办法,谁让现在丢人的是自己呢?于是陆公子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吞,咬牙切齿地说:“那你想怎样?”
“都说了,我只是想要回银子罢了。”林夕的目光兜了一圈,落在了一众狗腿子的身上,嘿嘿笑着说,“你身上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可你的这些手下身上的袍子貌似还算凑合,而且你这个当老大的都光膀子了,小弟却还穿得这么体面,多丢人啊!”
陆公子也马上反应了过来,他马上对一众狗腿子怒喝道:“听见没?还不快点儿,都给我脱!”
狗腿子们见主人发话了,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衣服有点儿难为情,但他们以前都是街头巷尾的流氓地痞,光膀子算什么?于是纷纷动手把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将袍子丢给了林夕。林夕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然后满脸遗憾地喃喃说了一句陆公子最害怕的话:“好像,还是不够啊!”
陆公子崩溃了,他带着哭腔大叫道:“你,你还想要什么?”
林夕指着光膀子的众狗腿子说:“你不愿意脱裤子,可以让你的手下脱嘛!他们脱了,你就不用脱了。”
陆公子半信半疑地看着林夕问:“真的?”
林夕呲出大门牙,语气坚定地说:“十足真金!”
“那好!”陆公子点点头,然后大手一挥对自己的狗腿子们下达了最后的命令,“都给我脱!往光了脱!”
狗腿子们这下都慌了,光膀子没啥事,裸奔可是万万不行的,尤其还是在这么多大姑娘小媳妇的面前,以后还怎么讨老婆啊?可是给自己下命令的人是自己的财神爷,不听话就当不了狗腿子,当不了狗腿子就没饭吃,没威风耍,甚至还要被别的狗腿子欺负,于是众狗腿子在裸奔与生活之间纠结不已。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不向生活投降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这种人也绝对不会给别人当狗腿子,所以众狗腿子犹豫了一小会儿之后就做出了决定:为生活而裸奔!
于是在一片尖叫嚷好声中,只是光膀子的陆公子在一众裸奔狗腿子的拥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此时,陆公子总算是松了口气,到最后他终于保护住了自己的“贞操”,没有当街裸奔,就算是丢人也丢得有限吧!可惜陆公子没有想到一句古语,那就是人言可畏,第二天当他上街的时候,听到的则是与事实真相完全不同的版本,什么陆公子带领家仆当街裸奔只求美女一笑啦,什么陆公子不爱美女爱娈童啊,什么陆公子当街表演人体艺术啦,总之陆公子只听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吐血昏倒在地,好不容易被家仆救醒之后,当即就拎着菜刀准备找林夕报仇,可惜当他们翻遍整个落古城,除了碰上一大群和他们抱有同样目的,意图将林夕千刀万剐的壮汉之外,再没有半点儿收获……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送走了倒霉的纨绔子弟陆公子,岚兰看着林夕手里的衣服,嬉笑着说:“果然不管是谁都别想让你吃亏!不过你打算拿这些衣服做什么呢?”
林夕随手将衣服往地上一丢,撇了撇嘴说:“这玩意我要有什么用,拿了他们的银子不就得了。”
一旁的小贩地眼巴巴地看着林夕说:“这位公子,我的钱是不是…”
林夕瞥了一眼这个小贩,倒是对他在关键时候展现的奸商本色颇为看重,索性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子,里面还夹杂着几张银票,正是林夕拿着石头从陆公子的钱袋里换来的。数了五百两递给小贩,小贩立刻千恩万谢地跑了,连他的地摊都没收拾,再不跑也不行了,谁知道陆家那位败家公子哥什么时候叫人回来找场子来。
林夕看了看手中剩下的一点儿银两,苦笑着说:“哎,这次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才赚了这么点儿银子。白玉楼,你那边的收获如何啊?”
白玉楼刚才顺手摸掉了陆公子手下狗腿子们的钱袋,可惜看来这帮狗腿子都没有存钱的习惯,跟着陆公子混得风生水起,钱袋里的钱却少得可怜,加在一起还不到五十两银子呢!
“怎么办,折腾这么长时间咱们就只赚了五十两银子。”岚兰看着仅有的这点儿银子,脸上一脸苦笑,他们原本准备到了落古城之后就离开商队,他们四个自己雇辆马车走,因为商队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自己这些人目前手无缚鸡之力,只靠白玉楼当沙包,万一真的引起玉兰或者某些敌人的注意,他们可就要倒霉了。但是现在只有五十两银子,雇一辆马车都不太够,这叫他们怎么走啊?
不过林夕却忽然眉毛一挑,掂量着银子缓缓开口道:“五十两银子虽然少了点儿,但咱们也算是有本钱了。空手套白狼难度太高,拿本钱赚钱还有什么难的?”
“赚钱?”岚兰和白玉楼脸上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赚钱如果真像说得那么简单,那现在轩辕大陆上就没有穷人了。
林夕却好像没有看到岚兰和白玉楼脸上的表情一样,直接将五十两银子往怀里一揣,大咧咧地沿着繁华的街道继续走了下去。岚兰和白玉楼满头雾水地对视一眼,谁都搞不清楚林夕在弄什么玄虚,不过根据长时间以来积累的信任,他们还是没有继续问,老老实实地跟在了林夕的身后。
林夕好似饶有兴趣地繁华的街道上逛了好几圈,终于在走到街尾的时候忽然一拐,走进了旁边一条小巷里。跟在后面的白玉楼也算是长年累月在社会最底层打滚摸爬的人了,他很快警觉地发现小巷的巷子口有几个面容彪悍的人或蹲或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可是这里也不是什么晒太阳的好地方,尤其大中午的人人躲太阳还来不及呢,哪有正常人白白跑到烈日下面挨晒呢?所以白玉楼马上就断定,这几个人是看着巷子口的,如此说来这条巷子里面肯定有点儿见不得人的东西。
果然没走多长时间,林夕就来到了巷子尽头,一个有些破旧的大木牌横在巷子尽头的大门前,上面毫不掩饰地写着“赌场”俩字。
这下连岚兰都明白林夕的意思了,感情林夕是准备用诈来的五十两银子当本钱,来赌场赌银子啊!顿时岚兰就不干了,她一把拉住了林夕,语气严厉地低声说:“我还以为你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原来就是这个,你疯了吗?咱们要是输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五十两银子就打了水漂,要是赢了更惨,你当赌场的人会白让你赢钱吗?”
林夕却是满不在乎地一笑,拍拍岚兰的脑袋说:“放心好了,这里面的玄机,我和白玉楼都比你清楚得多,你就老实看着吧!”说完,林夕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最后面的白玉楼,以前林夕一直以为白玉楼是个翩翩书生,没想到他偷东西的手段竟然比自己还高明,但要说白玉楼是个混江湖的扒手骗子也不对,因为他那种骚包的书生气还有是不是来两句的激扬文采,都绝对不是扒手骗子能够具备的,所以林夕马上意识到白玉楼以前的经历肯定很有点儿问题,回去之后可要好好问一下。
轩辕大陆的赌场跟地球上倒没有什么差别,虽然玩的东西林夕基本都不认得,不过赌场里的气氛都是一样的,时不时就有浑身光溜溜的人被几个壮汉丢出去,其中一个壮汉还很嚣张地骂道:“五十两银子,一天五分利,十天不还你就给全家准备棺材板吧!”果然,对于赌场来说,光是骗光赌客的钱已经不是他们的全部收入了,放高利贷同样是他们赚钱的重要手段。
看到这种情况,岚兰的脸色更苦了,她甚至琢磨着林夕等下会不会输得恼羞成怒把自己当筹码押上去。不过马上岚兰的脸蛋就是一红,她使劲儿地摇了摇头,愤愤地喃喃道:“我是他什么人,凭什么给他当筹码?哼,他要是敢有这个打算,本姑娘一定要给他好看!”说到这里,岚兰还颇有干劲地抡了抡胳膊,随时准备好好教训一下林夕。
走在前面的林夕自然没有发现身后岚兰的异样,他现在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周围各个赌桌上的赌局,不过赌桌上的这些玩意和林夕是相互不认识,林夕就算是想赌也没办法,他不会啊!不过很快他就放下了心,因为在最中间的一张大赌桌前,他看到了一个老朋友——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