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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江南水乡古镇生态环境对比研究(3)

镇中最有名的园林是退思园,面积十亩八分,小巧玲珑。

全镇以居住与园林相结合的江南居住建筑为特点,如崇本堂、嘉荫堂等。其中退思园已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增补名单。古镇原有“前八景”、“后八景”、“续四景”等二十多处旅游景观,今尚存“东溪望月”、“南市晓烟”、“北山春眺、“水村渔笛”、“长山岚翠”诸景。中国电影家协会也在此设立了“中国同里影视摄制基地”。

现在的同里,以传统的水稻种植、水产品养殖为主,使其成为典型的江南“鱼米之乡”。在“保护古镇,开发旅游”的规划下,同里古镇先后完成了“一园”、“二堂”、“三桥”和同里湖旅游度假村的建设项目。目前正积极投入开发恢复耕乐堂、计成故居、丁字河道、南园茶楼、珍珠塔等景点,务求以最佳旅游风貌重现千年古镇的风姿。

6.清风古镇为甪直

神州水乡第一镇——甪直,这是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费孝通对江苏省苏州市甪直镇的高度评价和赞誉。甪直镇具有2500年的文明历史,拥有古老文化、名胜古迹、古桥、古街、古民宅以及具有1300多年历史的古银杏树等旅游资源。

据《甫里志》载:甪直原名为甫里,因唐代诗人陆龟蒙(号甫里先生)隐居于此而得名。后因镇东有直港,通向六处,水流形如“甪”字,故改名为“甪直”。

始建于503年,有1500余年历史的甪直保圣寺是国务院首批公布的国家一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寺内有唐代着名雕塑家杨惠之所塑的九尊泥塑罗汉,虽历经千年沧桑,却仍然保存完好。元代书法家赵孟頫曾为寺题抱柱联:“梵宫敕建梁朝推甫里禅林第一,罗汉溯源惠之为江南佛像无双”。早年郭沫若先生看后说“保圣寺的罗汉塑像,筋骨见胸,脉络在手,尽管受着宗教题材的束缚,而现实感却以无限的迫力向人逼来,使人不能不感到一种崇高的美”。保圣寺内的“斗鸭池”、“小虹桥”

和“清风亭”,是晚唐着名诗人、文学家陆龟蒙先生留下的遗迹,他曾做过湖州、苏州刺史的幕僚,但一身清贫、生活俭朴、常与农民一起耕种田地,并首先发明了农民翻土耕地的牛犁,当地的农民特别敬重他。

水多、桥多是甪直镇的另一个特色。甪直历来享有江南“桥都”的美称,一平方公里的古镇区内原有宋、元、明、清时代的石拱桥72座半,现存41座,造型各异、各具特色,古色古香。

有多孔的大石桥、独孔的小石桥、宽敞的拱形桥、狭窄的平顶桥,也有装饰性很强的双桥、左右相邻的姊妹桥和方便镇民的平桥,其中两桥相连成直角的双桥有5处。很多有识之士都感慨地说,看了甪直,实际就等于参观了一个古代桥梁的博物馆,其桥梁的密度,远超过意大利的水城——威尼斯。

古银杏又是甪直古老的象征之一。这不仅是甪直这个历史文化名镇古老的标志,而且为甪直的景色添彩增辉。目前镇上有银杏树7棵,其中在保圣寺四周有4棵,最大的一棵已有1300年树龄,高度50米。着名教学家、文学家叶圣陶先生在甪直执教期间写的《高高的银杏树》一文中,对甪直古银杏的评价是“形象高大,意志坚强,气魄宏伟”,因此叶老先生在临终时关照其亲属要将他的全部骨灰安放在四棵银杏树(甪直保圣寺)的地方,所以现叶老先生的墓就安在甪直,当地政府还专门建了叶圣陶纪念馆,以供人们瞻仰游览。

甪直古镇上现有主街道9条,街面都以卵石及花岗石铺成,街坊临河而筑,前街后河,人在桥上走,船在水中行。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不论临街的住宅,还是临河的民房,均为黛瓦粉墙、木门木窗、青砖翘脊,大多为明清时代的房子,墙壁上还带有花纹。古镇区有58条巷子,最深的巷子长达150米,里弄内的房屋有3进、5进、6进,最深的为7进。

甪直农村妇女的传统服饰,特色鲜明。她们历来以梳髻髻头,扎包头巾,穿拼接衫,拼裆裤、束裾裙,着绣花鞋为主要特征。甪直农村妇女上苏州、去上海特别的显眼,被城里人称为“苏州的少数民族”。至今甪直地区仍保留着江南水乡妇女传统特色的民族服装。尤其是该镇西部地区40岁以上的妇女仍保留传统,在镇上每天都能看到穿着这些传统服装的妇女上街赶集,这也是水乡古镇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除此之外,甪直镇还有很多古代名人的遗址旧迹。镇东有北宋的白莲花寺,镇西有孙妃墓,镇北有吴王夫差的行宫,镇南有西汉丞相张苍的陵墓。

最近几年来,镇政府倾注了较多的人力、财力和精力,对古镇进行了大量的修旧如旧工作,恢复了沿街河棚和沈宅、万盛米行、萧宅等一大批古民宅和历史景观,整修了古街道和古桥、驳岸,同时利用古民宅布置了王韬纪念馆、萧芳芳影视艺术馆、吴东水乡妇女服饰馆等景点,使古镇的风情、风貌得到了崭新的体现。

三、江南水乡古镇旅游发展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江南水乡六大古镇拥有良好的生态环境资源和丰富的旅游资源,都富有“小桥、流水、人家”和众多的文物古迹。但在资源的开发利用、旅游产业经营过程中存在着诸多的问题。

(一)江南古镇生态危机日益严重

相关产业形成的“三废”和大量游客的涌入,使江南古镇原有的生态环境受到严重的污染,并出现生态危机。据调查了解,不少古镇在发展旅游产业过程中,相关产业形成的“三废”

大都不经过处理,直接排放到大气、土壤和江河湖泊中。比如2006年南浔区地表水中满足水域功能要求的Ⅲ类水只占22.2%。2006年南浔区废水排放总量2431万吨,废水中CODcr排放量4387吨,废水中氨氮排放量423吨,废气中二氧化硫排放量3599吨,废气中烟尘排放量929吨,工业废气中粉尘排放量4843吨。南浔区现有污水处理厂两家,日处理能力均为3万吨/日,南浔镇目前处理量为1.2万吨/日,其中60%为生活污水。练市污水处理厂目前处理量为0.5万吨/日,全部为工业污水;菱湖、双林污水处理厂正在进行前期准备工作。周庄古镇经历900余年的风风雨雨,旅游业的发展给周庄人民带来了富裕,也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周庄人民在享受旅游收入和现代文明的同时,其现代生活也不可避免地对古镇环境造成了破坏,每天大量游客及本土居民的生活垃圾往往处理不当,对古镇整体外观产生了极大的不良影响。比如居民及游客的生活垃圾大量排入河中,影响了“小桥、流水”的水乡风貌,也影响着“水巷古镇游”项目的深度开发和利用。根据初步统计,游客人均在周庄产生的垃圾为0.8公斤,再加上一些不文明游客对环境的糟蹋,这一切都对周庄的环境保护起着消极的作用,增加了环保工作的难度。水乡古镇水体一旦遭污染,居民的健康和生存便受到威胁,而且水乡古镇赖以发展旅游的环境资源也将不存在,从而形成恶性循环。

(二)江南古镇发展商业化气息过于浓厚

江南水乡古镇发展旅游产业,其利用的基础资源就是古镇的原始生态环境资源,如小桥、流水等,旅游者也是为了享受在城市中无法感受的淳朴水乡古镇风光而来。近年来,以周庄为代表,在0.47平方公里的核心区集中了300多家饭店、100多家旅馆、300多家商店、200多条船和600多辆三轮车。仅周庄一条街10米的地段,就有3~5家卖万三蹄髈的店铺。河街两岸布满了熟食店、丝绸店、饭店和古玩店等。旅游者进入古镇区,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商业气息,其次才是水乡的风貌。

水乡古镇正在失去其原有的风貌特色,商业经营活动正在大行其道。过度的旅游热和商业化加剧了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游人如云、摩肩接踵、水泄不通,找不到清静的感觉,店铺一家挨一家,中间几无隙地,各色商品多为常见货、大路货,土特产品无特色,旅游纪念品无纪念意义。一幢幢仿明清建筑,多充作商铺商场,毫无历史价值。古镇渐渐失去它的本身环境状态,价值也因之减损。古镇生态环境资源如果进行无节制、不合理的开发,同样会造成巨大浪费,导致迅速枯竭。

江南六大水乡古镇处在我国民营经济最发达的江浙地区,紧邻大都市上海。现代工业的快速发展最直接地改变了古镇赖以生存的乡村原始生态景观环境。商业化推动古镇向现代城市化演变,使古镇出现严重的孤岛化特征。同时,商业化进程不仅危及乡村古镇的原始生态景观环境,而且直接冲击古镇本体。南浔计划在5年内打造价值23亿元的“新装南浔”。

“古朴不再”已是各大古镇资源利用开发共同面对的危机。古镇不仅在村落建设、维护修缮、保护利用的过程中出现时尚要素的作用过程,而且正逐渐丧失传统的古镇生活景观,形成“外壳尚存,内涵尽失”的空壳化现象。

(三)江南古镇“克隆”旅游发展模式较为明显,旅游形式较为单一

六大江南水乡古镇都有着“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水乡风貌。优雅、闲适、恬淡的水乡生活为大多数人所向往。但从问卷调查的结果来看,48%的人认为江南水乡古镇旅游缺乏“亮点和特色”,也就是缺乏江南古镇各自自身的核心吸引物。

六大古镇虽然分别形成了商业古镇、居住古镇、宗教古镇和生活西塘等古镇特色发展模式,但在景观上仍存在较强的相互替代性,而且旅游项目大多雷同和单一:小桥流水的生活环境,泛舟水上的江南小船,普通游客不会从深层次上细究水乡的差别,只在意参与的旅游项目和所看到景色的差别,所以很多游客都是在景区只停留一天甚至半天短时间观光,这样就流失了大量的相关旅游产品的销售与收入。如果缺乏具有特色的吸引物,很难给游客留下深刻的印象。

(四)江南古镇旅游开发过程中出现“空心化”

“空心化”就是把原先生活在古镇的居民迁出,再对古镇、古宅、古街进行修缮,派出管理人员、讲解人员进驻,看起来似乎是保存了古镇,但却丧失了老百姓生活其中,为古镇营造的那份传统意韵。2003年上海博大公司花了23亿元买断南浔古镇30年经营权,强制拆迁居民户498户,建筑面积45837.19平方米。以乌镇为代表,为了保留古镇的原真性,把原先居住在保护区内的居民另迁他处,禁止居民在沿街的房屋进行商业活动,使得游客在游览乌镇的过程中,普遍感到乌镇缺乏生活气息,或者说缺乏“人气”。江南古镇缺乏最原始的居民生活在景区中,也是破坏了原始的人文生态环境。

(五)江南古镇超负荷运营带来不可修复性破坏

随着江南六镇知名度的提升,越来越多的中外游客来到古镇。2004年周庄年接待游客260万人,收入超过7亿元。双休日的古镇更是人满为患。2005年5月3日同里日接待4.03万人次,周庄达到4.38万人次;整个“五一”黄金周同里接待21.49万人,周庄接待22.27万人。越来越多的游客涌入古镇区,古镇的旅游基础设施很难满足如此大的旅游需求,游客很难体验到古朴、静谧的水乡原貌,而代之以接踵的人群、充斥的商铺等,古镇的原始生态生活环境质量恶化,水乡的原始氛围破坏严重。

四、江南古镇生态环境保护与持续利用机制

江南水乡六镇的生态环境保护应立足于村落历史的悠久性、完整性、建筑的乡土性、环境协调性和文化传承的典型性等方面进行全面的保护。而这悠久性、完整性、乡土性、协调性和典型性的保护则成为保护古镇整体人文生态系统原真性的核心,以延续古镇的独特价值。

从古镇的生态环境保护来看,保护古镇整体人文生态系统的原真性是古镇旅游开发利用的核心。立足于乡村社会发展、古镇利用方式、古镇物质空间格局和乡村生活场景对旅游开发利用的持续性影响,应形成以下4个保护控制机制:

(一)过滤与分离机制

面对工业化、现代化、商业化、城市化的冲击,江南古镇既要保护景观的江南水乡原真性,又不能为了保护而强行剥夺村民享受乡村现代化的发展权利。因此对江南古镇的保护方法要求进行过滤,过滤那些对古镇容易造成破坏,与古镇景观不相容的冲击因素;另一方面就是将江南古镇保护与现代生活村落分离,分离后只保留部分村民(自愿或就业)维持传统生态环境景观的存在。

(二)适度与协调机制

在江南古镇的旅游利用上追求规模化、时尚化、艺术化和主题公园化已成为破坏江南古镇生态景观原真性的误区。对古镇保护机制的关键在于建立“适度与协调”的机制,就是实现规模、风格、方式、途径的适度和与传统乡村聚落景观的协调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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