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人却与乙二生得是大相径庭,他站在乙二身侧,两者相较之下,身材显得特别矮小,但下颌无须,皮肤白净,犹如女子,瞧不出具体年岁来。一副扮相也是阴阳怪气的,一个大老汉,竟穿着身姑娘家的着装,花花绿绿,不男不女,只见他尖声尖气也抱拳道:“小弟翁丙三,见过各位龙虎山大哥大姐们!”言毕瞧见凌霄云,竟还抛了个媚眼过来,如此神态只把凌霄云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站在最右侧那人却是个残疾,左手右腿皆已失去,此时右手腋下拄着一铁铸拐杖,面目阴沉,不苟言笑,头中秃顶,周边白发披肩,他待丙三说完,只是朝虫夫人稍微点点头,道:“在下翁丁四。”和乙二一般,自保名号后不再多说一字,面色深沉如水,双目低垂着,也不朝旁处多瞧上一眼。
虫夫人见他们都自行报过名号后,点了点头,道:“翁家四佬,平日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神秘得很,今日竟然齐齐在我寨中现身,想必事大得很呐!说吧,究竟是何事劳动各位大驾光临鄙寨的?”
甲大呵呵一笑,道:“那我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谈!”面色一沉,语声冷道:“这三日来我寨多人在家中离奇暴毙,死状离奇恐怖,从尸身检验上来看,像是虫蛊所为。我们寻思着,方圆千里之内,虫蛊之术能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非你们龙虎山一脉而无他,所以,少不得要上山一趟问个明白了。”言毕双眼一瞬不瞬紧盯着虫夫人,意思是瞧你如何回答?
虫夫人尚未答话,柳茜茜却抢着答道:“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死人多了去了,有战死的,摔死的,老死的,病死的,甚至还有醉死的等等,难不成你们寨人只要一有人死,就全赖到我们头上不成?”此话一出,众人轰然大笑,纷纷附和不已。
甲大不惊不怒,神色如常,他待众人笑够骂够了,方不紧不慢道:“当然,这位姑娘说得也很是道理,总不能一死人就全往对头身上推,我们也非无理之人,所以此事一出,并非立马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开仗,而是先要来问个清楚明白,免得其中生了误会。不过,这死者之状嘛……”停了半响,继道:“从表面上瞧,还真像是虫蛊所害!”
虫夫人淡淡“哦?”了一声,道:“那老太婆倒想听个明白了,你们是怎么个判断这些死者就是虫蛊所害的?”
甲大缓缓道:“依这姑娘方才说法,世上死法的确千千万,各有不同。但可别忘了,千百年以来,咱们两寨相斗,死于蛊虫蛊毒之下不计其数,凡是中蛊而死的,死法都是一样,瞧得多了也就烂熟于胸,不用猜测,一瞧就知。这些死者全身遍布大小不一的血洞,弄得是一身子的血肉模糊,三日之中,有些尸身便已开始发臭腐烂,其腐烂程度之高,若非虫毒所使,我这老弟弟万难再想得出,还有何物能弄成此等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