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下来,钟震掀开帘子走进来,恭敬的对着钟斯羽说道:“父亲,是不是先吃饭?”
钟斯羽点头,花羽叫醒沉醉在苏伯劳过去的三宝,三宝问钟斯羽要了一块棉布,小心翼翼的将师父的日志包裹好,放在怀中。
接下来的几日,三宝憋在屋子里看完了苏伯劳的日志,也完全的相信了钟斯羽的身份。对那天的不分青红皂白把钟斯羽打成重伤更加的愧疚。放佛知道三宝的心思,钟斯羽拿着三宝曾要求过的招摇草来到了花羽的院落,三宝一直住在这里。
“三宝,你要的招摇草。”钟斯羽带着和煦的笑容,把一个锦盒递给三宝,然后随意的坐在桌边的凳子上。
“师???师叔。”虽然已经承认了钟斯羽的身份,三宝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叔还是有些叫不出口。
钟斯羽放佛没有看到三宝的窘样,慈爱的笑道:“在这住的还好吗?”
三宝回答道:“住的还好,师叔。”
“那不走了行吗?”钟斯羽笑着问。
三宝没想到钟斯羽会突然这么问,他期期艾艾的回答道:“这个,这个,师叔,小侄不能不走。”
钟斯羽似乎没有感到意外,他继续道:“你这次来找招摇草,不留在这,是要回去治病吗?”
三宝点头,“是。”他这一年来大江南北的奔波的确就是为了治自己身上的病。
钟斯羽:“那治好病呢?你有地方去吗?”
三宝一愣,“没有。”其实三宝想说有,他想留在药神谷,陪着京欣姐姐一辈子。
钟斯羽道:“那来师叔这里帮忙做事怎么样?”
三宝摇头,“小侄想在江湖上走走。”说到这里三宝嘻嘻一笑,“要是有人敢欺负我,我就说我的师叔是钟大侠。”
钟斯羽哂然一笑,满是溺爱的说道:“你这孩子。”
三宝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想,有这么个江湖大鳄撑腰,不在江湖上耀虎扬威几年,怎么对得起自己?要是能借这个名头和欣儿姐姐一块行走江湖治病救人也是不错的选择,就是不知道欣儿姐姐是否愿意。
钟斯羽问起三宝的行程,三宝干脆利落的表示这几天就要走了,他的身体虽然已经大为好转,停止生长的毛病已经不存在,但是欣儿姐姐说要是缺了最后一味药,他最终会死的更惨,而想正好这招摇草是最好一味药中最难寻找的,如今已经得到,余下的欣儿姐姐应该可以找到吧。
钟斯羽没有挽留,相反,在三宝说要去药神谷时,出乎意料的说想要与三宝同行,要去那里见一位故人。三宝很是疑惑,药神谷里根本没有和钟斯羽一个人辈分的人。钟斯羽没有解释,三宝也就没有追问。
钟斯羽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外出的花羽回来了,看到钟斯羽在,趁机向钟斯羽辞行,月影也过来了,同样是为了告别主人。
花羽要和月影同去参加秦长风的订婚礼。此去秦岭,路途遥远,又不知何时能够归来了。钟斯羽一一应允,并且在第二日单独见了花羽一面,交给他几样东西。要花羽好好保管。
花羽和月影先三宝与钟思羽一步离开,因为三宝还要去采一味药,所幸钟思羽知道这味药的大致方位所在。出门的时候,钟家送了两匹马,花羽和月影就骑在马上,闲情逸致,沿路赏景,也颇为得意。
这日走到了秦河边上,两人看着滔滔的秦河,下了马来,轻拍马屁股,放任其自生自灭。这时晚春的天气,秦河已经涨水,更加的凶险。纵是秦河上的船夫有再大魄力,也不敢以一页孤舟载着马匹横渡这滔滔秦河。放生他们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船家——”月影右手贴住小腹,含胸拔背,滚滚真气在胸腹之间涌上喉间涌出,声音在河面上扩散,震耳欲聋的波涛声无法掩盖。叫喊完的月影带着得意的笑容纵声长啸。
“来喽——”艄公的声音传来,若有若无,在耳边回荡,清晰无比。花羽大惊,这普普通通的一个艄公竟然是个武林高手,内力修为竟是要比他和月影还要强悍许多。他向着艄公看去,只见他一身麻衣,披着蓑衣,斗笠遮住了容貌看不清模样,两个撑蒿的手上也尽是缠着纱布,花羽有些奇怪,因为看不到这个艄公哪怕一丁点的皮肤,能看到的两个眼睛也发着摄人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