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炎是执着的人,这份执着在少女看来有些趋近于年老者的迂腐。严炎的性格在被知不老的培养下,接近于知不老的想象,执着,不受限制,只认死理。虽然在少女看来,严炎还有可爱不减的孩子气,但令少女和知不老都不可理解的是严炎那畸形般的男子汉思想。
这就不是在知不老的影响下所造成。人总会在人的影响下,潜移默化的自己理解出令人费解的思想。
于不理!是这个在知不老所说洁白透着苍白的小村里成长的人,年龄16岁,比严炎大概年长些许。也许这个村子不应该出现像于不理这个似于异类的人,因为这个村子是腐朽的,是毫无生气的,是丝毫无新意的,是一条如同人死之后的心电图一般的。
但也许是个意外,于不理双亲突逝,虽村子仍和善的待他,可他如同开窍了一般,或者说是脑袋被夹了。
他变了!思想异变了!他会在这个平淡无奇的村子恶作剧了,给村子带来了些许生气。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突然明悟出的一套男子汉的理论。
他说:“男子汉的进步要看你是不是去偷看邻家女孩沐浴!”
他还说过:“如果你敢肆无忌惮的全方位的欣赏一名女子,而脸不红心不跳,你就可以暂时被称为一名男子汉了。”
理论的更进一步,“如果你只是偷偷的摸女子的胸部和臀部,你只能被称为一名伪男子汉。正真的男子汉,而是直接了当的去触摸女子的胸部或臀部,这时的你不脸红不心跳,不应感到羞耻,而应该是一种理直气壮。”
当然他发表过很多伟大的理论,但在这村子里,能被和他同龄人接受且完成的是极少的。
这个村子是一条直线般的没有着起伏,和于不理同龄的人不能接受他这份男子汉的理论,虽然他们憧憬着于不理,会和他一起恶作剧。但能接受他这份理论的,除了严炎也就没有人了。
严炎实践于不理这份理论当然是从偷看开始,可严炎跳过了偷看的一系列,直接从偷看洗澡开始。
当然偷看的对象只能是少女了,而严炎比较大胆的是,在偷看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竟然主动的站了出来,因为这样他觉得更加男子汉,而少女正****着身子换衣服时,他还跳出去说道,不过如此!
可想而知,当时的少女是怎样的一个恼怒,狠狠的把严炎爆揍了一顿,竟破天慌的生了小孩子脾气,将近一个多月没有理会严炎。
当然这和严炎说的话多少有一定的关系。不过如此!是于不理所说的男子汉证明方法不过如此,还是指少女的身材不过如此呢?
之后严炎好似乐此不疲的偷看少女沐浴,也当然从那第一次之后,严炎总是被提前的爆揍一顿。
西阳红艳,对大海的恋情割舍不断。潮水不断起迭,海平面上是满满的羞红。
“男子汉!”少女的容颜在夕阳下尽显红润,眼里的暖气更盛,少女轻语:“想表达什么!”
“不会……”
“恩?”少女没有听清严炎想表达什么,有丝疑问。
“不会!我不会再输!”严炎好像是被逼急了一般,叫喊着。
“是吗!”严炎早已坐立起来,少女依然躺在沙滩上,矇子里有着清澈的海水在起伏,她转动脖子,面向严炎,略显无力的用双手撑坐起来,冷冷的海风吹起她的发丝,她冷漠道:“但你会一直输下去。”
说这句话不像她所说的话,还透漏出绝然的语气,未免太过绝情。
她是很重视严炎的一个人,非常重视。这份情感比任何人都要浓烈,但现在她却一点也不希望严炎胜利。
知不老培养的两个人,严炎和少女,都寄托着知不老的某种希望。
严炎!火一样的执着,火一样的奋勇直前。火是不会退缩的。
少女名芷水。水一样的柔和,水一样的包容万物。水是不会屈服的。
知不老让这两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比试一番,这份比试可以说是为他们未来出这个村子做热身。
但从小到大,严炎从来就没有胜过芷水,是输了一百零一次,还是一千零一次,知不老不会知道,芷水也不会记的,但严炎不会忘记,是一千零五十六次。
是严炎不够努力吗?不是!绝对不是!不提他小时候是怎样把双拳弄的鲜血淋淋,不提他在每次输掉之后是怎样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只说说一个数字!一千零五十六!他在这一千零五十六次中,次次都是输家,可他却没有失去勇气。人在受挫折,两三次,甚至一次就会退缩。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严炎不服输,不放弃,难道他会不努力吗?
“我绝对会赢你!”坚定的声音在海风中消散,露出小孩般的笑容,他是如此的灿烂。
“是吗!”芷水因有的笑容浮现在她的面容上。
她第一次用那冷漠的语气,绝望般的把严炎埋没时,她是下了多么大的勇气,心颤动的感觉是多么的崩坏。她致使都忘不掉当时严炎灿烂般的笑容。
“大海是波澜壮阔且无情的,但终归,水就是水,滋养大地,包容万物!”当时的话语仍旧在耳边回荡,那时的她也是笑蔫如花!
“小炎炎,快点长大吧!”虽然这样说着,但她心里也是轻轻的低语,“虽然我是多么不希望你真正的长大。”
“啊!”严炎受不了,受不了她总是这么毫无顾忌的叫喊着这么令人羞耻的名字。
“你给我站住!”严炎追逐着轻笑踏着舞动般脚步的芷水而去,而这片海滩上好似还回荡着芷水轻铃的欢乐。
夜色降临,孤月独升,颇显黑暗。
这里的夜非常凉,这与季节没有丝毫关系,这里的一年四季都是晨间冷,午间热,而夜色凉。这与地理位置可能有一些关系。
这个村子,在这个地方占五分之一,当然这个五分之一不是村子占地的面积,而是人频繁活动的地方,以及一些作物的占地的总和。
两条山脉如同把这个村子兜在口袋里,而村子又面朝大海,受山风和海风的影响,这里的天气又是颇显诡异。
晨间冷,午间热,夜色凉!也只是正常的情况,有时这里毫无征兆的下雪。当时农作物全部冻死,上山不得猎物,下海不得扑鱼,人们是很艰难的度过了那场雪。
不过在那之后,人们知道了这突然的雪少则数天,多者一个月,会在地下保存少量的干货。
“芷水呢?”严炎问道。知不老正在吃饭,这个时期饭桌的荤,一般都是脚物,这里每隔两月海上都会持续不断的起一个月大风,村子也许会因为山风不受影响,但海上是不可能扑鱼的。村子一般都不会上山猎物,但这被村子称为狂风月的日子里,村子的人也就从海里进入山里,待到风停,又会回到海里,这一年四季也是从海入山的四个来回。
知不老咀嚼的声音非常明显,他瞥了严炎一眼:“因为有人的任性,芷水去帮他做事去了。”
严炎听见知不老这么说,就想辩解那不该是自己的事情的一件事,可一阵脚步声传来,这让严炎精神一阵,耳朵竖直端坐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严炎也把嘴角的涎抹掉。
“我回来了!”这该是多悦耳的声音,但严炎却依然端坐着。
现在是晚餐时间,芷水也来到饭桌前,带着自己的餐具,和碗里满满的白饭,来到饭桌前,她先放下一幅碗筷,是空的,然后才坐下。
“哎!怎么多拿了一幅碗筷!”知不老好似颇有做作的嫌疑,怎么会多一幅碗筷呢?三个人,三幅碗筷,真好!
可是严炎以前却发了一个誓,在每次比试自己落败后,晚饭自己不吃。
但严炎却是一个恨不得一天吃二十顿饭的人。在小时的有一次他因为训练昏倒了一天一夜,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我今天要吃十顿饭,一定要好好补回昨天的。
“喂!老不死!”这是严炎叫知不老,同时严炎还带着愤怒的眼神。
“怎么?”知不老理了理两鬓的白发,看着严炎。
这个时候,当然还是芷水出来,阻止这两个家伙,不然肯定会有一番头疼的。
“老师!你今天照镜子了吗?”芷水问。
“还没有啊!”
“长皱纹了啦!”芷水说。
“什么?”知不老大惊失色,一副碗筷突然落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知不老的人影都没有了。
知不老就如同是一个女人,非常在意自己是不是老了,连对他称呼带老字他都非常排斥。当初严炎叫他老不死,可想而知知不老是发了多么大的雷霆,但严炎死倔,却不肯改口,偏偏叫知不老为老不死。最后没办法芷水就对知不老说道:“老师你觉得你老吗?诚然,您非常年轻,谁说您老我都会生气,您不觉得小炎炎叫您老不死,是在讽刺他人吗?难道老师不相信自己是如此的年轻吗?花容失色的容貌还担心什么吗?”
经过芷水多多少少带点忽悠的话语,知不老接受了严炎口中的老不死称号,隐隐约约还觉得这是一种骄傲。
知不老走了。芷水又要接着哄孩子!
“你在干什么!”这句话严炎基本上每次都在说。
芷水把自己碗里的白饭倒进了另一个空碗里,接着引来了严炎颇带质疑的声音。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就在严炎的面前,他能坚持住这样的诱惑吗?答案是显然的。
“我……我好像吃不下了呢!”芷水一副无辜的表情。然后再说道:“小炎炎,你不是说过,浪费是绝对不能原谅的吗?”
又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小炎炎就不能帮帮我吗?”
严炎端坐着,十分端正,但手脚却不停的颤动,这是被压抑的发抖。
芷水进一步诱惑道:“况且好像老师还没有吃完哦!”
这很矛盾,知不老没吃,那芷水吃不下,不是可以给知不老吗?可是当严炎听到这句话后,迅速般的风卷残云,大有一幅吃不死,不罢休的感觉。
见这模样,芷水只是更加迷人的一笑,笑着轻语:“哄孩子!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