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香四溢,布书仁给了于不理一杯,“喝一杯吧!”
于不理对茶没有特殊的喜爱和厌恶,可严炎这般的不明事理,这和打脸一般无二,虽他比较了解严炎,但确实不能令他郁闷的心情有所好转,把弄着茶杯,手掌接触着杯壁,一股情凉之感在掌间流动,“这确实是一杯好茶!”
虽然没有品尝,但于不理还是做出了这般的评价。
微风渐起,落叶沙沙作响。艳阳在穿透叶头间隙,落在地上,形成少许斑驳。银色的莲随着叶的颤动而摇拽,清香在整个茶棚缭绕,如同怒放的花朵,在野间久久不散。
“果真是好茶!”严炎接过布书仁的茶,不知怎的,浅尝一口,没有入喉的涩和过后的甜,要怎么形容呢?就如同夏季爆晒太阳的人,喝了一口地底打出的井水,清凉舒爽,一直从口腔到达胃里,浑身如同被洗涤,炎炎燥热之感瞬间全无。
“这是什么茶?”和严炎原来所喝的茶有所不同,他疑问道。
“清茶!”布书仁给不知不觉喝完茶水的严炎又添了一杯,不紧不慢的回答。
微风中传来不一样的香,比清香更似清,比花香更似诱惑。
“清茶,果真是好茶!”严炎赞扬,但微微一愣之后道:“不是好茶,应该是好水!”
“不管是好茶还是好水。”于不理喝了一口茶水,觉得确实好喝,“不应该谈谈更重要的事情吗?难道不应该谈谈更重要的事情吗?”
“危险区的事情?”布书仁刚才一直都在听着他们俩的谈话,他也比较了解于不理这个人。
谁知,于不理摇摇头,否认道:“不,不是。”
他扭头向严炎问道:“男子汉的表现应该从眼到手,从胆怯到勇于,从女孩子的被动到主动,这些过程是不得不经历的男子汉过程,你经历到哪一种了?”
空气中的香,如花似放,可是却和起初的清香不同。严炎觉得这股香味很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我也不知道!”
不管是从眼的欣赏还是到手掌的抚摸,严炎都是一蹴而就,他对于芷水可说没有任何的愧意,用眼睛的扫视,用手掌的轻抚,严炎都可以说是十分成功。
至于从胆怯到勇于,严炎从刚开始就没有丝毫的胆怯,相对来说,他还是比较勇于。但不知怎么,有时他也会退缩,也就说胆怯。
严炎的退缩,这就要说说女孩子的被动到主动,这一过程。
在恋爱的某种发展观中,于不理确实提出,当一个女孩子从被动接受到主动接受的这个过程,也就是男孩子慢慢蜕变成男子汉的过程。
被严炎调戏的女孩子除了芷水就在无二人,但他俩比较特别,怎么说呢?
当严炎要急需证明自己长大,已经是男子汉时,他就是主动的一方,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勇于而不怯。
当芷水觉得严炎的表现可爱之时,她就会主动调侃严炎,这个时候,严炎往往是胆怯的,是人生的落败者,不管是芷水善意的笑容还是意味深长的眼神,都是严炎承受不起的利器。
所以从被动到主动的这个过程,在严炎和芷水两人身上并不会有。那只是两个人童趣般的成人玩笑罢了。
不知道,这个答案,并没有令于不理感到不能接受,他的眼里的恶作剧之意渐浓,随着异香越来越清晰,风儿也从入口处荡漾的越欢乐。
布书仁静静的喝茶,显的慢条斯理,他对严炎和于不理都是非常了解。他了解村子所有的人,但却也不了解村子所有的人。因为这个村子确实不需要他静心的了解,这村子的特类也就两个人,他只需要了解严炎和于不理。
村子特类的人真要说起来有六个,知不老和老者,这是老一辈,布书仁猜不透这两人,说实话也不想了解那两人。
另外就是严炎和于不理,这两人布书仁确实是非常熟悉了解,但相对于于不理,布书仁对严炎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
第五个特类的人是芷水,但布书仁却和她并没有很多的纠集。这要归功于不理的一系列理论,男女有别是次要,但那明显崛起的大男子主义,给了布书仁多多少少的影响。这也就是布书仁不需、不愿、不想了解芷水的原因。
最后一个特类的人就是无需多说,就是于不理本人了。
“你偷看过谁洗澡,又抚摸过谁呢?”茶棚的入口处有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青丝如瀑的秀发,清秀的眉,温色的眼,红润的唇,精致的脸带着善意的笑。入口处的风,一阵又一阵携香而入。
严炎熟悉这股香气,他不仅一次沉浸在这份温香之中,但他却依然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芷水。
对于于不理的提问,严炎简单的回答:“芷水!”
于不理的眼里恶作剧的味道更浓,幸灾乐祸之意渐起,而布书仁只是静静的喝茶,一幅好戏的模样,于不理问道:“那你对芷水有什么感觉吗?比如说喜欢!”
严炎不加思索,没有丝毫的犹豫,理所当然道:“当然喜欢了,非常的喜欢。”
入口处的少女,脸上添了一抹艳色,在浓烈的阳光下,少许的光芒添增在少女千尘不染的青丝上,带着些许的透色,如同一件艳丽的流云彩,仿佛天仙下凡。
一直以来,芷水给人的感觉在某一特定的时刻,如那月宫里清冷高傲的仙子。但这实在是给人最大的错觉,就如现在,身披光彩的芷水,身后犹如有圣光笼罩。此时的芷水高贵、圣洁,在脸上艳色渐逝,眉清目秀又有添几分傲意,当然如果芷水温色的笑容能收敛下来,那份冷傲之意就更神似。
但终归芷水不是清冷高傲的仙子,高贵、圣洁、冷傲这些形容词来形容芷水有些过。其实芷水不过是一个偏执、善良,有着些许恶趣味的小女人,但内心坚韧的普通人罢了。
“是吗!其实我也是特别的喜欢小炎呢!”莲步微移,落坐在严炎身旁,清澈的瞳孔静静的注视着严炎,芷水的目光中温色焕然,严炎退缩的把目光移开。
时间就在这温馨氛围流逝,期间除了布书仁给芷水添了一杯茶,就没有任何人有所动作。
布书仁品着茶,于不理盯视着严炎、芷水两人,芷水依旧凝视着严炎,而严炎却把目光移开,观看茶棚外的风景。
时间有时就像结成冰的水,凝固的让人快要窒息。但只要有人把那块冰狠狠的样地上一摔,时间就可以照常流动,不过错觉下凝固的时间依然在流动。
“我要的戏码呢!我要的戏码呢!怎么没有我要的戏码?”打破这份凝固时间的是于不理,他咬的小虎牙咯咯作响,一幅不明白为何会成为这般情景的表情。
“你想要什么样的戏码呢?”芷水清脆的声音问道。
“难道不是你一幅骄怒的模样狠狠的盯视严炎,然后无理取闹纠缠严炎,问他什么时候偷看你洗澡,什么时候轻抚过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在傲娇的撒一顿脾气。”于不理心中的的戏码,也是布书仁心中所想,因为布书仁也受了于不理一系列理论的影响。
但他们却都不熟悉了解芷水,所以那些戏码也不可能会发生。
“为什么要有你心中所想的戏码呢?”
“严炎偷看我洗澡是什么时候我知道哦!有什么可以生气。”
“至于他什么时候抚摸过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略作停顿,嘴角笑意更浓对于不理道:“你脸这么红,怎么了吗?”
“关于抚摸过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还是有异议,怎么可能会抚摸每一寸肌肤了,那怎么可能呢?”笑意不减,温色依旧,“但那都是我和严炎的秘密,秘密哦!所以不能再继续说了。”
这个村子的女性不能和外面的女性相比,在于不理的理论流传开来之时,村子的女性确实太没趣,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娃娃。受了于不理理论的女孩子,确实多了几分可爱、调皮,但和芷水也相差的太多。
在于不理和布书仁的理解之中,女孩子就得任性、顽皮、无理取闹。但在芷水身上,却没有这些性格任何的影子。他们俩不能理解,于不理无可奈何只能接受,而布书仁才是最好的看客,所以也无多言。
“最后一点,我再重复一遍,严炎喜欢我……”芷水把严炎的头扭向自己,四目相对,良久好似有所悟,微微一笑,“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因为我也是非常喜欢小炎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