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妖之森竟引来三大天人境强者,而且还要开战,已经非常诡异。至于两个老家伙不干正事却和任尘过不去,事情就是这样的了。
起先,阴老二寻着信号来找阴老三,结果找见的却是阴老三的尸体,当时的悲痛、愤怒、以及内分泌失调等等,都是可想而知的,当即就放出了最紧急的讯号。随后不久,阴老大就带着阴山二老赶了过来。
鸠首老尊正是阴氏三怪的授业师尊,虽然这三个弟子都不争气,却甚合他的脾气,相当溺爱,平日里也极度护短。好比之前得知阴老三擅离职守时,鹤首老尊要处罚阴老大,他就在一个劲说好话。而等见着了阴老三的尸体,什么话都说不出了,脸上绯红,随手就是一拳,水柱激射,生生轰折三颗腰粗大树。
“谁干的,老夫要扒了他的皮!”鸠首老尊一把年纪了,脾气却比年青时还大,牙齿咬得崩崩响,好像要吃人啃骨。
阴老二不善言辞,忙不迭向阴老大递眼神。
阴老大挂着一脸愁容,“师尊,此前有伙贼人偷袭我三兄弟驻守的区域。后那伙贼人逃跑,老二和老三分头去追,老二将其中一名贼人击毙,却不曾想那伙贼人狡诈多端,故意引开老二,再将老三诱入圈套,这才……”说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师尊,您惩罚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阻止老三擅自行动。”
这阴老大说起话来有板有眼,咬起人来一点不理亏。
鸠首老尊鼻孔直冒粗气,“可恶,实在可恶,告之所有弟子,全力剿杀这伙贼人,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阴老大一听,师尊把气全撒在了敌人身上,暗喜。
这时,鹤首老尊出声道:“二弟,稍安勿躁。”
“大哥,你叫我如何能安。”鸠首老尊对鹤首老尊这大哥还是很敬畏的,生怕鹤首老尊不允,忙搬出道道,“大哥,阴家老三是我阴山教得意弟子,杀了他,不仅是打我的脸,也是打我阴山教的脸,你我兄弟纵横一生,何曾受过这耻辱,绝不可忍让。”
“我们现在秘密行事,不可声张。”鹤首老尊向来言简,虽然很多时候不太意赅。
鸠首老尊见鹤首老尊态度明确,张了张嘴,顿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阴老大一看这情形,要坏,忙不迭眼珠乱转,忙道:“大师尊,正是因为我们这次的行动不能声张,才必须除掉这伙贼人。”
“怎讲?”鹤首老尊冷冰冰看着阴老大。
阴老大顿觉背脊生凉,忙接着说:“这伙贼人来路不明,若是轩辕宗的前探,我们就必须除掉,死无对证。即便不是轩辕宗的人,也极有可能去向轩辕宗告密,更该除掉,以绝后患。”
若换做以前,鸠首老尊肯定第一个跳出来咋呼“我岂会怕他轩辕宗!”,可此时不同,反而帮着阴老大道:“是啊,大哥,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没到和轩辕宗硬碰的时机,铲除隐患才是上策,不可给轩辕宗任何把柄。而且若我们破坏了计划,荆大人也饶不过我们。”
鹤首老尊沉着地想了想,却只说了句:“当务之急是‘天命书’。”
鸠首老尊当场就急了,脱口道:“这我知道,但和剿杀贼人没有冲突啊。大哥,我们已将妖之森搜索过许多遍,唯一没仔细搜过的只剩下蒙雾险谷。你我兄弟已经进谷探过两次,其危险程度教中弟子根本帮不上忙,不如让他们去剿杀贼人。同时,我和你可以再进一次谷,能找到自然好,如果连你我联手搜三次也找不到,那么,说明要么情报有误,要么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找到,除非轩辕大宗主亲临……”
这鸠首老尊确实已经急昏了头,明知鹤首老尊最讨厌吵闹,还噼里啪啦的废话个没完。当然,有时候傻人会有傻福的。
鹤首老尊听得头痛,实在忍无可忍,喝道:“够了!按你的安排。”
鸠首老尊赶忙闭嘴,转身连连下令,除了留下来火葬阴老三的人之外,其余教中弟子被分成数个小队,沿不同方位网状搜寻任尘数人下落,一经发现,可当场斩杀,不必留情。同时,还令阴老二带一批人去蛆蛇的老巢,要把程鹰的尸体捞起来鞭尸泄恨。
阴老二本有洁癖,但师尊的话却不敢不从,只好带着一队人马赶去蛆蛇老巢,正好和回走找新线索的任尘一队同道,相对而行,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到最后,阴老大留在现场,望着正在为阴老三搭建的火葬架,若有所思。他没有走,留在原地转起了心眼。这次阴老三的死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他,而他会指派阴老三来杀任尘,却又主要因为和苟沨关于紫弥果的交易,而紫弥果正好关系到另一个交易,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交易。当然,他不会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只会怨恨苟沨,若不是苟沨突然找上门,也就不会有这一茬。
天道有因果,谁又能说清?!
总之,阴老大已有了收拾苟沨的打算,只是在那之前,他可以不去蒙雾险谷为阴山二老护法,也可以不去剿杀任尘为阴老三报仇,但必须去见见那个和他有重要交易的人。即便没有紫弥果,他也不愿放弃这个重要的交易。想到此,立马奔南边而去。
南方,又是一片林子,林中一间树屋,坐北朝南,环境不错。
屋中飘着一股臭味,草堆上躺着一名同样散发着臭味的男子,昏迷不醒,一个汉子正在打理他身上的伤势。两人正是哈达察木和程鹰,在这臭烘烘的氛围内,还真是两个臭男人臭味相投。
忙碌了一番,等帮程鹰弄干净身子,处理好一身的伤,天色都快亮了。
哈达察木摸着肚子,已经有点饿了,拿了个水果,坐在窗边啃着,脑海里是一名女子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都清晰而生动,好似女子就活生生在哈达察木面前,跳着,笑着,欢乐着。
“瓶儿,你要等我,我一定可以让你回到从前。”哈达察木狠狠咬了一口水果,对自己说着,这是他的决心。
而这时,屋后突然传来响动,哈达察木一下警觉,飞快出了树屋,向下俯视。
“是你?”哈达察木双眼一亮,“是否已有收获!”
“抱歉,还没有。”声线很阴沉,说话的人正是阴老大。
“那你来此做什?”哈达察木有些不高兴。他并不是小气的人,只不过不喜欢阴老大这人,若不是对紫弥果志在必得,都懒得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察木王子息怒,小人虽然尚未找到紫弥果,却愿意用比紫弥果更珍贵的东西代替,王子的‘天兽圣光’乃大神力的珍宝,用来换紫弥果这种废品,实在可惜。”阴老大说着,眼中满是对那所谓‘天兽圣光’的欲望。
哈达察木哼了一声,“姓阴的,你要记住,其一我已不是什么王子,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其二,我的‘天兽圣光’只换紫弥果,其它一概不换。若你没这两样东西,趁早滚蛋,别来烦我。况且我已与他人有了交易,若你在那人之后找到,也不用来烦我了。”
“其他人?!”阴老大一下像被人踩了尾巴,眯起眼道:“什么人?”
“你无权过问,走吧。”哈达察木直接下了逐客令,果然是不讲礼啊,好歹人也是帮他找东西。虽然动机不良。
“察木……哎……哎哎……”阴老大还想努力劝说,哈达察木却是理也不理他,索性回了屋,给他摆上一道闭门羹。
阴老大此刻的心情阴到极点,心中烦闷,但碍于哈达察木特殊的身份背景,他又实在不敢去惹。想来想去,最终把怒火都迁到到了苟沨身上,而且是怒上加怒。在他想来,那抢他生意的人必然是苟沨,因为苟沨已经有过拿紫弥果做交易的前科。
“好你个苟沨小儿,胆敢跟我玩阴招。”阴老大咬牙切齿,越想越气。这苟沨竟敢耍他,一边用紫弥果为饵害死阴老三,另一边就来抢他的“天兽圣光”,当真活腻了。
阴老大拳头紧握,扭头就走,寻苟沨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