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且不说,爹爹病严重了,恐怕不行了,你这个当女婿的就没想想去孝顺孝顺他老人家,却躲在一边风流快活,他老人家到了九泉之下心里能安?你满冠玉不为我想,也该为妞妞想想吧?她看姥爷病重,天天哭着呢。我就想不通你的心怎么这么狠?爹爹死了对你满冠玉有什么好处?”她哭着数落着,让满冠玉哑口无言。
酒醒后,满冠玉连忙回荀怀市看了何老一回,陪着他走完人生的最后历程,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含笑离去,也算是尽了“半个儿子”的本分。
办完何老的丧事,满冠玉联想起何千红教训他的前后事宜,回到司令部叫来余重和董世盟大骂了一顿,行动上却收敛了许多,又和刚当上集团司令时差不多了。余重和董世盟感到欣慰,对他的无礼大骂并不在意,照样忠心耿耿地守护着他。
满冠玉讨厌他们的聒噪,以后“寻花问柳”时偷偷摸摸的,尽量不让他们知道。余重和董世盟对他不伤大雅的“宿花眠柳”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太干扰。
现在满冠玉自饮自酌着,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女俘虏已经吃饱了肚子,却开始偷偷地打量起他了,眼光温柔而炽烈。
一瓶酒见了底,满冠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指女俘虏们,口齿不清地说:“放她们走……马上……强行留用者……军法处置!”说完就由侍卫搀着向办公室走去。
在他一觉醒来,坐车要回司令部的时候,却碰见了守在军营门口不愿离去的这四个女子,她们一起跪在他面前恳求道:“长官,求求你留下我们吧。我们没有技术,出去也死路一条,还不如留下服侍你。我们保证,绝不给你添乱子,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满冠玉盯着她们看了很久,淡淡地问:“你们是自愿来服侍我的吗?”
“是的,我们是自愿的。”内中会说明昌国话的白肤和黄肤的女子连忙保证。
满冠玉又盯着她们看了好久,挥手让邢大个去安排,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个地方把她们养起来,免得外人知道聒噪,他尤其讨厌余重和董世盟的啰嗦。
两个月下来,除了肉体上的关系,这个苏联女子最对他的心思。她美丽清灵,举止得当,不是头发眼睛颜色的差别,他几乎要把她当成葱儿了。与之相比较,那三个女子就糟多了。她们平日不是高声喧哗,就是撒娇撒痴,却在细节问题上粗心拉虎,不像苏联女子那么细心周到地服侍着他吃饭穿衣,甚至伺候他刷牙,让他不时有一个“家有贤妻”的错觉,以至于他在她那里留宿的时间就很多。虽然还没有到“爱”的程度,却已经让那三个女子妒忌万分了。
有一天,四个女人一起合作歌舞时,那三个女人竟然同时对这个苏联女子发起了进攻,吵得满冠玉头昏脑胀,眉头皱得紧紧的:这还是女人么?怎么变成了一窝母鸡,“咯咯咯咯”地让人厌烦。他可不想纠缠在这些无聊的吃醋纠纷中去,他的风流史上还没有过此先例呢。
于是,他皱紧眉头大声说:“住口,你们这些臭娘儿们,吵什么吵?如果嫌这里的生活舒服,骨头贱得慌,就找个苦活儿出去磨砺磨砺吧。马上走人,快点儿,我看着你们烦着呢。”他挥挥手,邢大个就进来赶人了。
那三个女人这才知道闯了祸,一起哭哭啼啼地跪下来,哀求满冠玉放过她们,发誓以后不敢了。这期间,苏联女子自始至终站在一边,默默地流着眼泪。
满冠玉冷冷对那三个女子说:“你们回到自己房间去吧,下不为例。”又回转身搂住那苏联女子,当晚又留宿在她那里。
现在看她默默地看着自己,那洞悉一切的大眼睛似乎在说:“满先生,你又在忧虑了吗?”
他淡淡地一笑,端起一杯香槟喝了一口,双手捧住苏联女子美丽的脸蛋,嘴对嘴地把香槟灌到她嘴里,同时舌头婉转缠绵地缠绕在她的舌头上。那女子不言不语,温柔地仰头承受着他的爱抚,同时适度地迎合着他。那三个女子虽然一脸妒忌,却也只能弹琴的弹琴,跳舞的跳舞,无奈地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吃喝玩乐着,肚子里的酒火烧火燎的,看看窗外的春雨,不但没有停下的意思,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满冠玉突然有一种飞骑穿梭雨中的豪气,让雨淋一淋他发热的头脑,让他清醒一下。
他突然开口道:“你们玩吧,我要走了。”说着就去换衣服。
那三个女人尖叫着挽留他,只有苏联女子默默地帮他换着衣服,轻轻地给他披上斗篷,并仔细地系好带子。
满冠玉心里满意,温存地吻了她一下,温和地说:“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
不理那三个女人母鸡一样的叨唠,他迅速走下楼梯,走到了院子。
仰头汲取着天上的雨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满冠玉感到非常惬意。不见邢大个,他扭头对一个走上前的侍卫说:“我今天回去不坐车了,把邢大个他们下午骑来的马给我牵来一匹,我要骑着回司令部去。”
侍卫吃惊:“司座,雨下得这么大,您的安全……”
满冠玉皱眉:“没关系,去吧。”他推推帽檐,又仰起头去汲取清凉的雨滴。脸上流淌着清凉的雨液,他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侍卫看他满脸通红,仰头吸着雨水,笑眯眯的一副享受的傻样,知道他喝醉了。不敢违抗他的命令,邢大个又不在眼前,只好挥手让几个在跟前的侍卫去牵马。
马牵来了,满冠玉看也不看,抓过一匹骑上就向雨中冲去,那速度别提多快了。其他几个侍卫不敢怠慢,也不管邢大个在不在,连忙骑马追上去。司机只好开着车跟在后面,另一个副官坐在车上关注着满冠玉的安全。
纵马飞奔,约莫跑了二里路左右,天渐渐黑下来了,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路边人影。他们经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看见小树林前围着许多人,人群中一片喧哗,似乎在观看什么,还津津有味地议论着。
满冠玉看到人群中好像有几个正规军模样的人,不由一拉马缰绳停下来。转眼看见邢大个熟悉的身影,便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观看着。马在原地踏着步子。
看热闹的人群回过头看见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和几个全副武装的侍卫骑着马站在外围观看,猜想麻烦弄大了,呼啦一声全散开了,刹那间走了个一干二净。剩下的几个当事人还在厮打。
满冠玉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场面很混乱。他骑马来的时候,发现几个正规军模样的士兵围着一个小叫花男孩在拳踢脚打。现在不打了,站在一边观看,只剩下一个大个儿的正规军士兵和这个小叫化纠缠着。他的脸霎时冷了下来。
站在一边的邢大个看见了满冠玉,连忙上前来敬礼,颤抖着声音报告说:“报告司座,我和几个兄弟来这里买东西,看见几个通讯科的弟兄在这里和这个小叫化打架。一问才知道这几个兄弟傍晚在这里吃饭,这个小叫化来偷他们的钱,被他们抓住教训了一顿,让他快滚。没想到这个小叫化却抓住这个叫祈福虎的兄弟不放,又打又咬,说如果打不赢他,就要祈福虎兄弟收下他当徒弟。大家哭笑不得又脱不离身,只好和他周旋着。”
满冠玉听着,没表态,只是看着打架的两人。只见泥水中,那个小叫化撒泼般地围着大个儿士兵祈福虎又咬又打。祈福虎躲闪着,大声喊道:“好小子,你疯了吗,怎么连是非也不分?我又没有打你,还帮你隔开了弟兄们,你倒打我。”
那个小叫化全身都是雨水和鲜血,脸上明晃晃的,也不知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只听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就是要打,打死你这个****的。谁要你隔开他们?没有你,我和他们谁胜谁负还说不准呢。你不告诉我那一招,我就跟你没完。”他虽然气急败坏,但那声音真是悦耳响亮到了极点,让听的人有种天籁之音之感。不是看他满脸悲愤的样子,还真让人以为他在戏玩耍闹呢。
祈福虎大急,抬头看看满冠玉,口气有了恳求之意:“小兄弟,你别再打了好不好?有你这么胡闹的吗?你要我告诉你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就是你刚才三两下隔开他们的那一招。我不管你认不认识我,你都得告诉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大家一听哭笑不得,这小叫化对祈福虎的武功也太感兴趣了吧,有这么“拜师学艺”的吗?大家看满冠玉一直不表态,就怀着看好戏的心情看着他们厮打,看这场戏到底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