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慈看向苏心漓,其余的人,视线也多在苏心漓和秋慈的身上交缠转移着,偌大的宫殿,那么多的人,此刻却极为的安静,秋慈沉默了半晌,那双娇媚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种极为隐晦的光,过了片刻,她面带着微笑,然后用一种谦逊的口气道:“我虽为灵女,但这蛊蛇却也是我们南夏皇灵一族的圣物,我自是不能对它动手的。”
不能?好一个秋慈,倒是会给自己找退路,她秋慈身为南夏的灵女,她不能够的事情,她苏心漓做成了,这要传出去,她岂非颜面扫地?圣物守护者的东西,自然是无尚的宝贝,将这样的宝贝作为寿礼送给太后,不得不说,真的很有心,大殿内,众人的表情不一,显然个个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和主意,苏心漓自是可以肯定一点,这里面的人,看热闹的居多,她勾着唇,微微一笑,看向秋慈,直截了当的说道:“看样子灵女似乎没什么信仰。”
在世人的眼中,身为灵女,怎么可能没信仰,但是一个有信仰的人,如何可能去伤害自己信奉的圣物?秋慈没料到苏心漓说话会这般直接,更没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面色陡然变的有些难看起来,这时候坐在上座的太后开口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这蛊蛇守护的是南夏的圣物,这东西,哀家也不能要了,免得折寿。”
吃斋念佛的太后对苏心漓送的菩提子之类的东西自是兴趣浓厚,对于苏心漓送的稀罕物,还会爱不释手,但是对蛊蛇这之类的东西,但凡是个正常的女子,应该就没几个喜欢的,人参雪莲再怎么珍贵稀罕,太后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不要说这东西可能会给苏心漓带来伤害,就算是此刻秋慈双手奉送到她的手上,她也只会让人将这东西处理了放进库房。
秋慈听太后这样说,面色越加难看了,她抿着唇,顿了片刻,然后看向太后,一脸认真的说道:“太后,这是我们南夏皇灵一族对您的敬意。”
“若真尊重,就不会在哀家的寿宴挑事。”太后看向秋慈,面色同样不善,严厉的说道。
秋慈一听,顿诚惶诚恐的垂下了脑袋,“不敢!”
一直静坐着看热闹的轩辕律忽然开口道:“太后何必动怒?南夏的灵女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这灵蛇是南夏的圣物,她身为灵女,不得动手,之所以找上苏丞相,也是因为她的聪慧,不过这蛊蛇确实危险,既然苏丞相无能为力,那就作罢,若是伤了哪里,确实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轩辕律说这话,分明就是激将和挑衅,若是苏心漓无动于衷,那就是她无能,但若是苏心漓因此出了什么事,那就是苏心漓自己的原因和问题,与旁人无关,至少,秋慈是不能怪罪的,这时候其他人自然是不会沾惹这事的,苏心漓不出面,那就是整个琉璃无人,这一搭一唱,根本就没有给苏心漓任何退步的机会,当然,苏心漓也没想过退。
她微低着身子,对身旁坐着的兰翊舒耳语的几句,她的声音很轻,就算是在有些安静的大殿,也没人听到她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缓缓的抬头看向了苏心漓,那目光满是关切,而苏心漓则是一脸的坚定,他收回自己的目光,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都没看主位的文帝和太后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其他人则是莫名其妙,苏心漓也站直了身子,走到大殿的正中,福了福身,“微臣愿意一试。”
有人担忧,有人惊,有人喜,之前面色并不怎么好看的秋慈,她的脸在瞬间浮现出的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喜色,那种说不出的惊喜,而程鹏云氏他们则是一脸的担忧,文帝和太后也是,云氏蹭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漓儿!”
她重重叫了声,眉眼间是对苏心漓此举满满的不赞同,在场多数的人大约都是觉得苏心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打肿脸充胖子,蛊毒是南夏独有的,对琉璃的人来说就是极为神秘的,外人根本就一无所知,苏心漓虽然本事,但是年纪轻轻的她如何能知道这些,尤其这还是南夏的圣物。
“这灵蛇是南夏圣物,灵女都不能对付,若是我未能将这贺礼取出,还望太后见谅,不过今后,还希望灵女来琉璃时,能够带来让人喜欢的贺礼。”
苏心漓这话,分明就是指秋慈没有诚意,当然,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虽然云氏见苏心漓态度坚定,不过她还是觉得不放心,试着劝说了好几回,都被苏心漓笑着挡了回去,云氏还想继续,到最后被程鹏拦下了,这时候云氏想到兰翊舒,心里头有些生气,漓儿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他怎么劝都不劝一下呢,漓儿虽然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但是兰翊舒的劝,她向来都是听的,兰翊舒非但不劝,还纵着。
顾南衣程子风几个人也是担忧的很,云氏说的时候,他们也一个劲的给苏心漓使眼色,苏心漓只对他们笑笑,并没有退却,苏心漓并没有向大家解释兰翊舒去哪里了,她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坐着,太后并没有让身边的太监呈上其他的寿礼,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兰翊舒回来,他们看向淡定从容的苏心漓,都在猜测她此刻的淡然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就如众人看到的那般自信笃笃。
苏心漓刚坐下没多久,兰翊舒就回来了,和出去的时候一样,他依旧是两手空空,并没有带任何的东西,然后缓缓在苏心漓的身边坐下,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两个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众人越发的好奇苏心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兰翊舒回来后,约莫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原本有些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但是见苏心漓如此的冷静沉默,也都静下心来等待,一直到齐云齐磊进来,齐云是空着手的,齐磊手上拿了个很大的医药箱,两人走到苏心漓的身后站着,秋慈等了一个多时辰,早就没了耐心,她心里一直觉得苏心漓是故意拖延时间,现在见又有人来了,哪里还能等,立马开口道:“请问右相,还要等多久?”
秋慈的心情急切,就算极力保持平静,还是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