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友那么开明,毓汐也没再说话。
很快,离预产期还剩近一个月了,在毓哲的强烈要求下,曲婉倪被迫进医院待产。他给她找了间最顶尖的高级病房,不但有主卧大厅,还有宽大的露天阳台。为了陪伴妻子,毓哲当然也搬到这来。
每天除了偶尔去公司签署文件,绝大部分时间,他就守在娇妻身边。
“我想了很久孩子的名字,还去黄大仙那里找人算过,算命的都说天泽或者建柏会比较合适,可这两个名字我都喜欢,你说究竟要哪一个呢?”
看到毓哲为了给孩子起名如此劳心劳力,曲婉倪心里却更加难受。可她不得不在他面前露出笑脸,就算是应承也好,她也不愿意将痛苦显在面上。
“天泽吧!我希望这孩子是上天赐我的恩泽,让我能好好回报你对我的深爱。”她垂眼,在那名字的下方用笔打了个钩。
“好!那就叫毓天泽!”他笑了笑,在妻子的脸上印下一吻,然后起身出门而去。
下午的时候毓汐总会来,而每一次,她也都会带来她想看的报纸。
“白浩轩最近都没有动静,似乎挺安分的,都没和哥哥正面冲突。听说他前段日子还去了一趟新加坡,你说是去找那女人吗?她也怀了他的孩子不是?和你的应该差不多大吧?”
曲婉倪点点头,“应该是一样大的。”
“我让凌丽去查过那女人的底细,听说她的父亲李占杰在新加坡是开赌场的。看不出啊,那女孩子小小个的,竟然是个赌场老板的女儿!我看这个女人配白浩轩还真是合适!”毓汐似乎是真的已经从过去的伤痛中走了过来,说到自己的前夫,也没表现出多大的留恋。
“可是,我很久没有佳怡的消息了,新西兰竞标的那次误会,我都还没来得及向她道歉。”这一点,到还是让她念念不忘。
也不知是不是胎儿开始迫不及待,一星期后,曲婉倪开始感觉肚子不适。
毓哲一见羊水破了,吓得急忙叫来医生护士。
这消息很快惊动了毓家二老,还有同在医院住院的曲家夫妇。就曲嘉晟和温仪蓉看来,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毓哲的,毕竟还是曲婉倪的亲骨肉,所以就算毓家的人不接受,曲家的人也还是会视他如宝。
眼睁睁看着妻子被推进产房,毓哲此时犹如坐在热锅上的蚂蚁,慌乱中又有些兴奋。
“汐汐,你说她要多久才能出来?生孩子,是不是会很痛?”他一边问一边抓着妹妹的肩膀。
“生孩子当然会痛!但现在香港的无痛分娩已经做得十分成熟,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毓汐看到哥哥着急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那要多久,多久?”
“她是初产妇,等宫口开完可能要好几个钟头,开完以后就快了。”
听完这话,毓哲失望的坐了下来。
而曲婉倪的这次分娩,自然也引来了不少凑热闹的狗仔,只不过碍于毓哲在现场,狗仔们都乖乖的在楼下候着。不管他们出于怎样的目的,现在毓哲也没心情将他们打发开去。只让保镖们原地守着,只要没人擅闯禁地,他也就不做任何追究。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毓哲也不知来回跺了多少步,望了多少次,等到脖子都长了,终于听见孩子啼哭的声音。
那瞬间,不止是毓哲,所有人都一阵惊喜!
“天泽出来了!天泽出来了!”毓哲跳跃着,几乎有冲进产房的冲动!
毓汐也不由得紧张,如今这孩子似乎给毓哲带来了太多期待,这万一要是……可她转念又一摇头,又立即抛弃了那个想法!
当孩子被助产士推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欣然笑了。都说男孩长得会像母亲,这一点还真是不假。小宝贝眼睛虽然眯成了缝,可是无论怎么看,几乎都是曲婉倪小时候的样子。
“像妈咪美啊!不过还是希望能有爹地的气魄!”温仪蓉不由得说。
曲嘉晟身体刚刚复原,见到这个外甥,欢喜中总觉得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他甚至想第一个抱他,看看这个孩子是否真是和自己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
大家似乎都随着孩子回病房去了,只有毓汐还在门外等待。
曲婉倪被推出来的时候没看见毓哲,心里忽然一阵失望。好在毓汐走了过来,并微笑的对她祝贺:“孩子很像你,但也有点我哥的影子,放心吧!”
曲婉倪笑了笑,握着好友的手,眼里不住感激。
毓哲喜得王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香港,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男孩,在媒体中似乎很是适从。刚满月的时候,夫妻俩就替他办了宴会,以感谢近期前来祝贺的合作商们。得子的喜悦几乎让曲婉倪忘记了怀孕时的疑虑,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幸福中的时候,有一个人,居然不请自来。
白浩轩一身洁白西装,手持着盛满鸡尾酒的高脚杯出现在宴会的时候,所有媒体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哎,他是来干什么?”
“他居然敢来这里?”
“是不是来抢孩子了?”
“新闻,大新闻啊!”
狗仔们纷纷将镜头对准了他,而这一动静,自然引起毓哲和曲婉倪的注意。就连一直在身边陪酒的毓汐,也忍不住靠近好友说了悄悄话。
“他安的什么心,居然在这里出现?”
曲婉倪怀抱住儿子,看到那个男人,也不由抿着下唇。
可来者是客,就算毓哲再不欢迎这个男人,也不得不上前笑脸相迎。
“什么风把白大老板吹来了?”面对劲敌,毓哲算是多有忍让,只要对方不进攻,他就不会无事生端。可曲婉倪也不是特别确定,毓哲对白浩轩的一再容忍,究竟是不是另有深意。
看到毓哲对自己伸出右手,白浩轩先是微笑,然后同样伸手与他相握。
“我不过是来祝贺你,终于如愿做了爹地。”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不时往曲婉倪身上扫去。
那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不适,就是多一秒,她也不想再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