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席话说得舒香云头都大了,眼也直了,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格碜,格碜’往外冒冷汗,她不想再回答什么,只得转移话题,“妈,我去做饭。”
“不用,今天我做饭。”胡玉莲往香云身边一靠,伸手拢起她的披肩发,“俗话说,女儿是妈的小棉袄,我还指望今后跟着你享福呢。”果然不出所料,香云雪白的颈项上,一朵朵草莓更加明显。
妈妈的反常亲昵让香云有些害怕,“妈,还是我来做饭吧。”以往,做饭,洗衣服,收拾房子,哪一件不是她的专利。
胡玉莲拉着舒香云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那个张老板是个什么东西,街坊邻居哪一个人不知道?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到处糟践女人!那****的不是人,是条野驴,专捡那嫩花花掐着吃,整天总是东一口,西一口,专吃那花骨朵,这不,他竟然……”
心怀叵测的她停下话语,直直盯着香云,看她脸上的反应。
香云熬着伤痛的苦楚,艰难地说道,“妈,这件事就此为止,我不想再提起。”
“香云,妈也是没办法!”胡玉莲垮着一张脸,悲伤道,“我欠了他的钱,而且还是高利贷,如果今晚不还钱的话,他让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女儿,乖女儿,求你救救妈!现在你哥哥不在,你就是妈的主心骨,只有你能救妈。”眼角挤出几滴泪。
舒香云的一颗心沉了又沉,脸色也渐渐变得灰白,两只手放在腿上相互搅拌,喃喃道,“妈,我又没钱!”不错,方宇轩是给过她一张金卡,可她在下车时,放在座位上了。哥哥曾经也给过她一张卡,但那是他的血汗钱,自己也一直不敢动那钱。
“什么?你的那个男同学没给你钱?”胡玉莲相信她此刻没有说谎,所以忍不住捶胸顿足道,“你怎么这么傻?那是你的初夜,就被别人用一套衣服给换走了?”
舒香云一听急了,忙说,“妈,你别乱说!”噘着嘴,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可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没想到胡玉莲怪笑道,“你快不要哄我这个老妈子了,你还能算个大姑娘?你的手臂上,脖子上,哪儿没有男人留下的痕迹?一天两夜,难道你们只是抱着、摸着、啃着,没做一些翻云覆雨的事?”
原来,妈妈撩起她头发是在检查她的身体!大惊失色的舒香云脸色惨白地看着啐沫飞溅的妈妈,脑子里已是一片恍惚,哪还有思维能力和说话的份?
“好了!别怕,妈不怪你!”胡玉莲收敛住笑容,原以为用她初夜可以大赚一笔,现在看来是付之东流了,不过这样也不错,让她尝到做那种事的甜头,今晚的事就好办多了。
她想起自己和第一个男人厮混过一回后,就怎么也收不住闸门,其实那男子又不怎么样好,是个平常到底的男人,可她就是想他,一天不见就心慌,两天不见便坐不安,三天五天不来一回心里头也乱,身子也软,那玩意更是火燎火燎地害烦躁,慌得她恨不得跳墙越窗,一下子飞到他面前。
想到这些,胡玉莲哀叹一声,“女人嘛,反正就那么一回事,一开始,千不能万不愿,一旦有了第一次,就巴不得来个第二次,第三次。嘴里说怕啊,羞啊,可心里头爱着,想着哩,妈真羡慕你有这么年轻的身子作为本钱,可以将男人魅惑的神魂颠倒,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不仅有物质上的享受,还有精神上的欢愉。”
舒香云听了胡玉莲这番话,惊讶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她万万没想到妈妈会说出这番惊骇的话来,心里头像喝了黄连汁一般,苦涩无比。
满脸绯红,浑身是汗的香云仓皇地走进厨房,刻意避开妈妈丧失天良的可恶话语。
自讨没趣的胡玉莲干脆跟她到厨房,倚靠在门框上,双臂抱胸索性打开窗子说亮话,“说了半天,你到底答不答应?”
“答应什么?”舒香云手里端着米在水池里洗。
“张老板发话,只要你陪他一个晚上,我欠他的钱一笔勾销……”
“碰!”地一声,香云一听这话身子不由一颤,将手中盛米的陶瓷大碗一下子落在水池里打了个粉碎。
幼小的心也给着一起‘嘎嘣’摔了个四分五裂!欲哭无泪的她缓缓转身看着邪肆的胡玉莲,“妈,我是你生的吗?”
胡玉莲的心脏‘磕碜’一下,旋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舒香云劈头盖脸地开始谩骂起来,“你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容易吗?现在你翅膀硬了,就不想认我了,告诉你,儿不嫌母丑,狗还不嫌家穷呢……你……”
“既然你是我亲妈,为什么要我做这么可耻的事?”香云蒙上水雾的眸子悲苦交加地望着胡玉莲。
“那叫我这么办?”胡玉莲放慢语调,犹如苦行僧一般,“张老板逼我还钱。”
“你让他缓几天不行吗?等哥哥回来……”
“他那个穷鬼有钱吗?”哭丧着脸的胡玉莲打断她的话,一副心碎逾恒的凄楚样,“你们两个昧良心的,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妈妈被别人打死,好为我披麻戴孝?”
“你放着好好日子不过,为什么要打牌赌博?”泪水形成颗颗珍珠,缓缓滑下双腮。
“我辛苦了半辈子,老了找一点娱乐活动也不可以,还需要看你们脸色吗?”胡玉莲理直气壮道。
“妈,你打牌可以,但不要打那么大,俗话说,赌博赌博越赌越‘薄’,本来我们家都不富裕……”
“现在还轮不到你这个臭丫头来教训我!”胡玉莲扬扬眉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读书也是为找一份好工作赚钱,可现在赚钱的捷径就在眼前,而且一个晚上就是几万块,既可以享受,还……”
“别说了!”身体不停颤抖的舒香云忽然一阵晕眩,她赶紧伸手抓住冰凉的灶台,纤细的手指隐隐泛白,深吸一口气的她颤着声说,“我是不会答应你无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