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收回他的兰花指,笑眯眯地样子也一下子就没了,他站起身冲着我身后说:“你女人没事了,又欠了我一次,记住啊。”
说完,他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白裤子走开了。
我咽了吐沫润了下自己干涩的喉咙,扭脸去看身后,离我不远的地方,全七林正站在那里,他的身边还站着季月劳。
我一时间觉得恍如隔世……
三年前,我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在跟我求婚时被劈死当场,我和他莫名其妙就结了个冥婚,然后我带着小伙伴的魂魄来了没树古城,开了家客栈等着那位月老大人出现,我一直以为自己身边只有许乐行那一个死货,可是谁知道,原来每天给我做饭吃的厨娘竟然也是鬼。
还有全七林,我突然觉得特别害怕,低下头脑子乱成一锅粥。
“老板娘,你没事吧。”
听到全七林恢复正常的说话声,我一点都不想去看他,一种觉得啥都没劲的别扭感觉完全充斥了我整个人。
这种感觉很久都没体验过了,我低头想着就一点点笑了起来,是笑话自己的那种笑。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我眯起眼睛寻思了一下,对,是高考结束那年的暑假。
一回想起那个暑假的经历,我心头的绝望感觉更加强烈起来,甚至眼圈都跟着红起来,委屈想哭的感觉扑面而来。
我强忍着眼泪,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不得已猛地仰起头朝已经完全亮起来的天空看着。
没树的天空蒙着一层雾一样的东西,湛蓝的颜色隐隐透出来,看来今天的天气会不错,我仰头冲着天空呼出一大口气,心里的绝望感觉丝毫不减。
我忘了刚才全七林在叫我老板娘在跟我说话,忘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大串诡异事件,心里现在只是一阵阵想哭。
久病成医,我知道自己又要旧病复发了,每次那个病发作之前我都会有这种感觉,来没树这里三年我一直没犯过病,许乐行那个死货还说我可能是彻底好了。
呵呵,我眼圈发热起来,一滴眼泪还是没控制住顺着泪痣那个眼角流了出来,我使劲擦了下眼角,擦得眼角那里好疼。
在没树这三年,我变了,这点尽管我很不愿意承认,可那就是事实。
我的那个病依然还没好,也是事实。
我咬着嘴唇仰头继续看天空,耳边响起季月劳低沉清冷的说话声,他无声无息不知啥时候已经到了我眼前。
“你以前没被附身过?”他问我。
我收回视线朝他看,他居然也像我刚才那样正仰着头看着天空,腰杆笔直,头发虽然还是很乱,可是那些裹在头上的白纱布却不见了。
“没有,我刚才被附身了?”我的确没体验过被附身这么酸爽的事情,诚实的回答他。
季月劳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我被谁附身了?”我又问,眼神四下瞄着,很快落到那个白衣的陈和身上,我看他的时候,他正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目光放空的看着树河,不知道想什么呢。
季月劳声音很轻的回答我:“白心桃,你的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