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你如此的开心。
我缓缓踱步来到梧叶殿,可是梧叶殿的人似乎都不太欢迎我,不过没关系,整个雀陵我都可以随意出入,何况是这区区的梧叶殿。
“你为何这么高兴?”我站在白楼里的身后,若有所思地问他。
白楼里的背一僵,徐徐转过身来向我行礼,道:“人逢喜事自然精神爽朗。”他恳切地告诉我,我不依,盯着他接着问:“你是真心实意喜欢素梧吗?”
白楼里的青丝在风里扬了扬,“是。”笃定的语气,和微微宠溺的神色,是真的喜欢吧,素梧可真是世间最最幸运的人儿。
我敛下眉眼,“能将你的玉佩送予我吗?我发誓,此前对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就当给我留个念想好不好?”
白楼里没有犹豫不决,了当地拿出了他曾送给我的玉佩,眼睛里毫无波澜,“东凝殿下还是早早断了这份情义,龙三太子才是良人。”
“好。”我紧紧握住玉佩,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我的离泱回来,心中郁结不堪。
于是乎在殿内,我执笔改起了那凡人的命数,夜晚时分,为自己斟上几杯小酒,第二日又是昏昏沉沉之时,继续替那凡人修改命格。
草草落笔,“有一大劫,命数尽改,魂魄移位,魂出人亡。”
我实在不知究竟要给那人安个什么命数,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尚且不给他九九八十一难,但最起码这一难,他都得好好给我受着。
一天几杯酒的喝,脑子却从未清醒过,恍惚看到窗外探出一个黑乎乎的头,受了一惊,奇怪的问:“何事?”
“雀姐姐,今日表姐与白公子大婚,白公子他却不知了去向。”邪太站直了身,对我说道。我忽而笑开了怀,酒气熏天,“那好呀,我本来就不赞同这门亲事。白楼里要娶的人可是我啊。”我拿出那块玉佩,炫耀似地在邪太眼前晃了晃。
邪太无奈地摇头,“雀姐姐,你这样不好,表姐快哭成泪人了。”
“活生生的人,还怕跑了不成?”我也不知自己云里雾里说些什么。
这人确实是跑了,我撑了撑脑袋,“我还是随你去看看吧。”
“姐姐千万不可乱使性子。”邪太是担心我喝了酒,人不清醒会乱说话,我步子有些浮,倒也算清醒。
十里铺开的蟠桃树刚落下的粉红桃花,掺杂着鞭炮余留下的红,无比刺眼,旁人看来倒也十分喜庆。
大婚当日,新郎不见了去处,我心中暗自窃喜,许是他发现,他的未婚妻并非他所爱之人,他悔恨不及,此时他便寻了去。我散去了一身的酒气,面上一派和气,安慰着三妹,与她说什么男人大抵如此,失了这个,总有办法找到另一个。素梧咬着唇,不大乐意的模样,好生委屈。
到了四幕闭合之时,人也未归。素梧在屋里接连哭了三日,也没见人回来,便日日坐在殿前庭院的怪石上等待。
所有人让她不必在等,负心的人不会回来。只是个无名无姓的仙人,又何足挂念,更有甚者,直夸那****预料后事能力。说了不能嫁就是不能。
可素梧却执着的吓人,但我并没有对她露出一丝一毫的同情怜悯之心,因为我等了离泱数万年,终不得果,我又何必同她一起做宦游人。
令人想不到的是,白楼里终究还是回来了,手里是一束花,他望着素梧温柔地笑。
“我最喜欢的花是山茶花,虽我从未见过。”
“我院里种的有山茶。”
那是我想,自己竟然看见了山茶花却没有认出来,满满的都觉得是讽刺,后来,山谷里种满了山茶花,可还没长出许多,我依旧没看见过它们的模样。
此时,素袍黑发的男子,手里捧着的,是我曾渴望一见的山茶花,可是为什么,他对着我的三妹说,“素梧,你最喜欢的,我给你寻来了。”
素梧,这是你最爱的花。
那我呢?东凝最爱的又是什么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