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泽一个人慢慢思索自己人生的时候,黎昕这边成双成对,在他们一百多平的小房子里凌薇正搂着黎昕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泡沫剧。
好吧,凌薇承认自己被黎昕影响了,不但影响,还有些严重。
电视剧里一对相爱的男女分分合合,一会这个误会了那个,一会那个伤害了这个。好不容易两个人解开了误会。突然,冒出一个第三者。黎昕在为电视中男猪脚的命运感叹的同时,恶狠狠的咒骂着第三者。
同时在斥责着女人的三心二意,对男猪脚的不负责任。怎么听着听着凌薇感觉这是在指桑骂槐,说自己狼心狗肺呢。。
好吧,凌薇忍了,看着怀里一脸泪痕的黎昕双眼泪汪汪的。
凌薇伸手瓜瓜黎昕的小鼻子,“好了,也该睡觉了。看多了对眼睛不好。”
“不,”黎昕一把推开凌薇,“我要看下一集电视。”
“这是没有了啊。你看下面播新闻了。”凌薇指指电视,今晚虽然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但是看着黎昕鼓起来的肚皮,她忍了。为了孩子,这点牺牲算的了什么。
黎昕眼泪婆娑中,突然灵机一动,我去看电脑,电脑上肯定有全部电视。
说着下了沙发,也不穿鞋,光着脚向书房跑去。
凌薇无奈的提着黎昕的带着粉红蝴蝶结的鞋子赶快追去。
心里思索着,黎昕你这是闹哪样啊。
凌薇的新婚之夜里抱着黎昕,黎昕抱着笔记本电脑。三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维持了一晚。
第二天凌薇腰酸背痛的在床上躺了一天。
结了婚,女人更要担当起作为妻子的重担。
所以,婚后休息几天,凌薇将黎昕小心安置在家里,自己则去了凌南琴的公司上班。
因着黎昕怀孕凌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公司了。这天跑去公司一看,人员调动的挺大吗。
路上碰见的熟人也只是轻微的给凌薇点点头,完全没有以前自己初来公司时的尊重。
勾起嘴角,凌薇也不在意,心里则是快速的思索着这一切的变化。
来到母亲凌南琴的办公室,看着坐在办公桌后,几天不见。忽然好像老了几十岁的母亲。
无论身上的高档西装多么昂贵,无乱用了多少抗衰老的补品。可母亲确实老了。
四十岁刚到中年的母亲,萧条的背影让凌薇有些心寒。
是自己做的还不好吗,让母亲失望了。
勾起一贯的笑容,轻唤一声,“妈妈。”
凌南琴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女人。刚才萧条的背影不见了。瞬间有了那么一丝欣慰。
“黎昕,那孩子不错。你还是好好的陪陪他吧。公司这边交给凌芸全全处理就好了。母亲也是老了,该歇下来好好的轻松一下了。”
看着凌薇,明明年轻的脸上挂着几丝苦笑,凌薇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安慰,“全部交给凌芸处理吗?”
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那就给她处理吧。黎昕一个人在家我还真不放心。”
点点头,“黎昕好长时间没有回黎家了,带着他多回去转转,黎父黎母很想念他。”
“好,我会的。”
自此,凌薇不再去母亲的公司上班。凌南琴虽然挂着总经理的称号。实权却是渐渐旁落。
凌芸开始揽权了,揽权就是揽钱。从小贫苦的生活告诉凌芸一个真理。只有攥在自己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而权可以更好的敛财。
在野心不断膨胀的同时,凌芸对白雨泽却是加倍的用心。不仅是因为白雨泽怀了她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她爱白雨泽。
或许一开始当自己喝醉了酒,无意中和白雨泽发生了关系时,心里还是忐忑的。可当白雨泽拿着检查报告跑到自己面前梨花带雨的时候。她知道她必须对这个男人负责。这个男人不仅长得漂亮,性子温柔,整个人的气质更是自己所喜欢的样子。
和苏远航结婚两年了,那个笨拙,只知道洗衣做饭的男人,半点情调都不懂。每次自己回家想做那件事情的时候,他都满身汗味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洗个澡。
那样的味道谁受得了,熏死了。
白雨泽则是不同的,穿着得体大方,有情调,有修养。身上总是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她像置身在一片玫瑰花园之中,舒服,享受。
不用做任何的考虑,她选择和苏远航离魂。
和白雨泽在一起她们可以烛光晚餐,可以跳舞,可以谈天说地。特别是他提醒了自己。私生子终是比不上养在身边的。要不是她早一步下手,或许自己辛苦努力的公司和产业就要落入凌微的手里。
母亲,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管过自己死活的母亲,她不稀罕。至于凌氏的产业,就当是对她年青时候的薄情的一个赔偿吧。
带着白雨泽坐着刚刚换了的新车里,心情忍不住的愉快。
这几天比较闲,她要带着白雨泽好好的采购一番。
京东最大的商城,所有的名牌男装,她都要给白雨泽每样买两件。
一边开车,另只手拉着白雨泽的手,她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还有她们未出世的孩子。她一定会给她们创造一个最好的条件,保护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便是几个月。白雨泽的预产期比黎昕早一个月。这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在预产期前一个月的一天。
正在工作中的凌芸接到白雨泽的电话,他肚子疼,怕是要生了。
彼时,凌芸正在外面出差。有笔大买卖她不放心,所以亲自去谈判。
况且只是几天的时间,离白雨泽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
接过电话的凌芸在急切中想到了林雪岚,自己的好朋友,兼合作伙伴。
说到林雪岚这个人,凌芸还是比较喜欢的。
必经同病相怜,林雪岚也是一个私生女。不过没有自己运气好。
她的父亲临死前让她去商业大家林家找自己的母亲。
于是,年仅十五岁的林雪岚步行了整整一个月,一路乞讨,终于来到这个大城市的林家。
来到林家宅子外面,保安挡着不让她进去。
必经那时侯的林雪岚乞讨了一个月,就像乞丐一样,浑身破烂的臭气熏天。保安怎么会让这样的人进入富人住宅区。
林雪岚就在外面等,等自己的母亲出来。
里面院子终于开出一辆大车,林雪岚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瞬时被汽车撞出三米远。
还好,自己的后爸是个心软的。叫了个司机将自己送往医院,并给自己付了药费。
流浪了一个月,面对她这个后爸的时候,她突然想哭。
一切本来向好的方面发展,她的后爸也对自己不错。
当她终于接触到自己的母亲时,激动之下把自己的身份说了。顿时气氛冷咧了下来,她被自己的亲妈后爸赶了出入。
十五岁的孩子,能怎么样,在外面跟着一群泼皮鬼混。只要可以活着,什么都做。
于是,在自己的母亲和后爸死了一个女儿,往监狱里扔了一个女儿之后,终于想到了自己。
因为她们已经没有女儿可以继承家业了,而那个唯一的可爱的儿子,在放学路上被一伙混混侮辱了之后,疯癫了。
便是这一切花费了林雪岚不少的功夫,又如何,目的达到,便是好事。
这不没多长时间又和凌芸做了好朋友吗?凌芸不知道你是蠢,还是蠢。
林雪岚身上发生的故事凌芸当然不是全知道。她只知道这个林雪岚给自己出了不少主意。这些主意让自己加快了对凌氏的动作。也让自己如鱼得水的在凌氏混得风生水起。
电话打给林雪岚,“雪岚,帮我去医院照顾一下白雨泽,他突然早产。“声音急切里带着几分慌张。
“放心吧,有我呢。“林雪岚回答的很客气。
“那好,你快去。等回来了,我亲自去谢你。“这边凌芸感激林雪岚的仗义。不愧是好姐妹。
那边林雪岚的确很仗义,开着车火急火燎的带着白雨泽赶往医院。
白雨泽的羊水破了,快生了。只见一小股就像尿液的液体慢慢的从白雨泽的身下流出,不一会坐下的垫子湿了一大片。
白雨泽忍不住疼痛的尖叫着。
“雪岚,雪岚,我好害怕。“
林雪岚边开着车,边狠狠看了白雨泽一眼,声音凌厉到冰冷,“这是我第一个孩子,你给我忍住了。要是孩子出了事,我弄死你。“
面对这样的安慰,白雨泽瞬间心里一片严寒,窗外已是过了冬天,为何自己这么冷呢?
今早,林雪岚来自己这里玩。眼看凌芸不在家,顿时便向尝尝白雨泽的味道。
白雨泽怀了孩子,身上的荷尔蒙增加,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勾引着林雪岚的魂魄。
虽然除了白雨泽,林雪岚身边不缺男人。可今天就是想尝尝白雨泽的味道。
于是,一番云雨过后,白雨泽抱着肚子大声呼痛,身下开始慢慢溢出淡薄的水。
林雪岚这才急忙把白雨泽送往医院。
黎昕挺着个肚子,如今完全变成公主了。
凌薇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虽然有点累,但凌薇愿意。她自己的大公主和还在肚子的小公主,她要好好的保护着。
黎昕因为这几个月的吃的太好,整个人快变成一个球了。走起路来,左右摇摆着,像一个肥肥的企鹅。
由去年的夏季到转眼的冬去春来,时间过的飞快。凌薇虽然没有再去公司上班,但在家里研究了一番炒股,前几次赔了几笔不小的数额后,凌薇竟然摸出了一番门道。
靠着自己的炒股,竟然也够自己和黎昕的花费。
黎昕很体贴凌薇,平日里也在尽量的减少花费。
还告诉凌薇,“其实,平淡就是福,我的福就是你和肚子里的宝宝。“一句再平淡不过的话,凌薇当时听了。湿润了眼眶,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赚钱,养男人和娃。
今天正好黎昕要去检查,凌薇扶着黎昕坐上了车。路上的速度来的极其缓慢。
黎昕在车里捂的闷了,暗自嘟嘟着凌薇什么时候变成了蜗牛。
凌薇爽朗的笑了,“从爱上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变成了蜗牛。背上的壳里便是我给你的梦幻宫殿,里面有着你希望的所有。你就好好和我们的孩子安心住在里面。以后的路我会用心的往前爬的。“
听着凌薇胡乱的诌,黎昕打了凌薇一下,“那我现在就把你的壳给掰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车子沿着马路慢慢向医院使劲。
医院门口,刚下了车。凌薇视线飘过,便看见白雨泽的身影被医护人员抬了进入。林雪岚跟在身后,声音嘶哑,喊着,“白雨泽,坚持住,坚持住。“
黎昕跟在身后,不解问道,“白雨泽怎么生的这么早。“
“不管他们,我先带你去检查。“
看见林雪岚送白雨泽进医院的那一刻,凌薇已经为凌芸悲哀了。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丝毫都没有发现吗?
不是凌芸蠢,而是林雪岚太过奸诈。
白雨泽感到很难受,肚子上的疼痛是次要的,关键是他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失。他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溜走。眼前昏暗暗的,唯有那一丝的清明。
一个努力想要活着的人,发现自己的生命在溜走,那是多么的可怕。
医护人员抬着白雨泽没有去产室,而是直接去了手术室。
白雨泽的呼吸微弱,鼻子上插着氧气,瞳孔有些分散。心脏跳动的乱七八糟。
主治大夫全面检查以后,迅速的打了麻醉药。
手术室外,
护士拿着病人家属风险责任单,要林雪岚在上面签字。
“病人现在情况非常紧急,特别是孕夫,呼吸微弱,肚子中的孩子也存在风险,询问家属保大人还是孩子。“
林雪岚拿起笔,迅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淡淡吐出三个字,“保孩子。“
护士诧异片刻,走了进入。
白雨泽感到冰冷的手术刀,划过自己的腹部,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有冰冰凉凉。
皮肉被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一层层的组织被剥离,白雨泽的思绪瞬时混乱了。他有片刻的迷茫,只听到走进来的护士气氛的说了一句,“真是畜生,竟然要我们先保孩子。这样的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主刀的大夫听言皱皱眉头,“救人要紧。“
白雨泽再次有了一丝意识的时候,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顿时心里松了半截。
主治的大夫则是慌了,“产夫大出血,快点止血。“
只能靠氧气呼吸的白雨泽听到这样一句话,突然好像睁开眼皮看看自己的孩子。可是,身体太弱,努力半天也没有睁开。
身下的血如开了口子,止也止不住,下腹部的伤口在大夫穿针引线中慢慢缝补,只是不断溢出的血水,染红了洁白的床单,红的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