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美得让人心焦的女人
李小凡道：“我对他们的排名有意见。因为一开始，就我一个副总编。后来快出书时，我得知另外有人也要插进来，而且还要排在我前面。我想想这本书的广告大多是我拉来的，而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心里很不服气，就退出来了。其中有两笔广告的回扣，我到现在还没有去领呢!”
石厂长似乎有些不信，道：“真有这回事”
李小凡道：“你不信你不是认识那个叫龙学文的总编么你可以打个电话问他呀”
石厂长在销售科里当场就拨通了龙总编的电话，龙总编承认当时是有一个叫李小凡的人做副总编的。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中途不干了。
石厂长想问具体原因，龙总编犹豫了一会儿，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么仔细。石厂长就把李小凡现在正在应聘该厂销售员的事说了。
龙总编因为当时在李小凡这件事上有些心虚，便含糊道：“李小凡这个人啊，有些缺点，但他的确是个广告人才。只要你们带得好，加强管理，我相信，他会帮你们拉到业务的。”因为龙总编知道李小凡就在石桂身边，当时自己也拿到过他的好处，便乐得做好人，其他事情也就不再说了。
石厂长听龙总编这么一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不再小看这位斯文的青年了。他再问了一句道：“你曾经拉过广告业务，可是我们现在是要你去推销药品。这两件事，既有相同的地方，也有较大的区别。你今后有把握干好么”
李小凡道：“当然有把握。其实，拉广告和搞推销本质是一样的。那就是抓住自己业务的特点，抓住对方的心理特点，然后开展工作。关键是怎么样去搞些小恩小惠，搞好互利互惠嘛。这就是推销业务最本质的东西。石厂长，你说呢”
石厂长是搞生产出身的，以前虽然研究过推销，但对这项业务其实并不精通。他回想起外面那些推销员到他这里来推销业务时的种种阴谋诡计，想起自己拿到过的种种好处，再听李小凡这么一分析，一归纳，嘿，想想还真有道理。看来，这个家伙还真有点名堂。
于是，石厂长当即拍板，叫他明天就到厂里来报到上班。
李小凡风风火火地干了一年光景，凭着他能吹会骗的嘴巴，以及会拍会送的手段，大批的药品被他推销了出去。从所有的推销员业务排名来看，他已经排到了第二名，在新招的推销员中，自然是排在第一名。
他从财务上拿去的回扣费总共有十万多，当然，其中有一半左右是额外送给对方单位的领导和经办人员的。剩下来的钱，数目已经不小了。本来，他和邵枫两个人过过日子是绰绰有余的。可是，邵枫除了要吃饭穿衣外，一个要命的毛病就是要吸毒，每天开支要一两百块。这么一来，李小凡赚来的钱，还是不够用。她还得私下里去“卖肉”赚钱，养活自身。
李小凡知道邵枫背着他还在干老行当，心里不悦，可也没有办法。邵枫曾经说过，只要他有能力养活她，她就死心塌地地跟他一个人。想想邵枫这么漂亮，这么动人，又染上了这么个毛病，她是多么无可奈何，多么令人心疼啊。
李小凡的心中有了一个计划。他要在来年推销更多的产品，拿更多的回扣。同时，最好是混上一官半职。因为，现在厂里面已经推翻了平均主义。南江制药厂虽然是家国营企业，按理干部与职工应该拿一样的工资，由于工人在一线工作，以前甚至收入还要更高些。可现在不同了，药厂学着其他厂的样，干部按职务大小纷纷拿起奖金来，而且数目大得惊人。
比如，普通职工年底拿一两千，而厂长副厂长级的要拿七八万甚至十来万，中层干部也可以拿个二三万、四五万。像供销科这个位置，是药厂里比较重要的。如果李小凡能够混上科长，年终奖至少可以拿五万以上，就算干个副科长，也能拿三四万。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啊。奖金再加上工资和回扣，这份工作还是很有干头的。李小凡也就可以养活那个美得让人心焦的女人了。
有了这个计划后，李小凡就要付诸实施。在一个月色朦朦的夜晚，他带着丰厚的礼品来到了石厂长家里，向他倾吐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希望自己在推销方面的才华，进一步得以发挥，为企业作出更大的贡献。
石桂对他送来的礼物很满意，其实也很想把他用起来。但是，这位一向好色的厂长忽然想起上次站在李小凡身边的那个女人来了。他想，要是能够得到她就好了。只要能和她挂上钩，李小凡的要求也就不算过分了。
于是，石厂长就很热情地关心起李小凡的女人来了。他问起她的名字，她的工作，甚至她的过去和爱好。李小凡半真半假地回答了一通后，对石厂长的问题越来越引起了警惕。他也是个男人，他知道，这个色鬼厂长显然是对邵枫动起歪脑筋来了。他心里很火，可是不能让它发泄出来。
石厂长很意外地退回了李小凡送来的礼品，并且表示一定认真考虑他的想法。最后，石厂长很客气地提出：“下次把邵枫一起带来玩，”说完又觉得不妥，便胡乱地加上一句道：“她可是个人才哩!”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还是毫无动静。其实，这也是在李小凡的意料之中。石桂没有收下他礼物，并且还对他的女人心怀不轨，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再一次见到石桂，是他们销售科请客吃饭，石桂也来一同陪吃。
在大家喝得天昏地暗时，石桂拉着李小凡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聊天。在没有旁人的时候，石桂又醉醺醺地问起李小凡的女人，道：“她长得可真是令人着迷!”
李小凡对他的话很有些反感，便岔开话题，又提起销售科长的事。石桂说：“现在科长这个位置还不能动啊。”李小凡道：“听说销售科还缺少一个副科长。”
石桂又想起了李小凡的女人，道：“小凡啊，你别老是提这件事。这事我已经记在心里了啊。”接着，他又道：“小凡，我真羡慕你，你可真有艳福啊!”
李小凡想让他死了这条心，便顶过去一句道：“石厂长，我哪能比得上你呢你身边那么多的女人，难道还不满足”
石桂挥了挥手道：“不行不行，我那些不行。”然后，他又想起什么，道：“噢，我最近认识的那个小蕾姑娘挺有味的。你看，什么时候我把她让给你怎么样”
李小凡知道石桂现在是喝多了，所以才敢这么放肆地和下属说这些，便惶恐地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碰石厂长的女人呢”
石桂道：“没关系，我石桂气量大得很。不像你，气量这么小，家里藏着个女人，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
李小凡道：“哪会呢她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石桂道：“没那么好我看我们干脆就换一个吧怎么样”
李小凡不知该说什么好，便笑着道：“石厂长真会开玩笑。”
石桂道：“小凡啊，我可是说真话啊。你可别抱着那个女人不放，换换口味嘛，啊!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销售科长，那是一桩小事嘛!”
李小凡知道石桂的用意了，石桂是想用自己最漂亮的姘头小蕾来换他的邵枫。而且，只要他答应，他还可以得到销售科长的位置来作为补偿。
后来的好一段时间，李小凡都生活在矛盾之中。他想，也许换一下也未尝不可。但他又舍不得邵枫被他长期霸占了去。是不是可以换一段时间后，又重新换回来呢而且．是不是换了之后，就真的能够当上年收入五至十万元的销售科长呢万一当不上而被他白玩了女人，岂不是莫大的耻辱这的确是一件矛盾的事情。何况，这种事情又不好直来直去地商量。
正在他决心豁出去把邵枫献给石桂时，他却听到了石桂将要调动的消息。
李小凡一半是高兴，一半是失落。高兴的是自己再也没有必要牺牲邵枫了，失落的是呢，自己当销售科长的事又渺渺无期了。
李小凡的转机，是在与外地某医院院长吃饭时的一席谈话之后。
那位院长已经是个老干部了，除了医学知识外，满肚子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学问。李小凡在拿出回扣的一半给院长并要求他买进南方厂的药品，院长爽快地答应了。然后，院长在医院附近一家长期记账的酒店里请李小凡好好地撮了一顿。当双方酒兴调起来之后，李小凡开始向老院长请教如何才能混上一官半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