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程看出了石兰的担心,安慰地说道,“兰花儿,放心吧。咱们这一口还就真得咬下去!不咬破这皮儿,谁直到里面是啥馅儿?”
说完,关程就招呼来了一直跟着自个儿在身边办事儿跑腿的嘎子嘀咕了一阵。
“得叻!程子哥,你放心!保管妥妥儿的!”嘎子说完就离开了有福来餐馆,跟上了贾青茂。
没出两盏茶的功夫,嘎子就哼哧哼哧地跑了回来,抱着石兰递上来的一大碗水就灌了下去,一个响嗝之后才算把气喘顺了。
“嘎子,啥情况?”关程一瞅见嘎子气喘顺了,这才开口对他问道。
嘎子摸摸脑袋笑着说道,“程子哥,情况不太好。”
“没事儿,你尽管说。”关程安慰了嘎子一句,让他有啥说啥。
“我跟着那家伙一路兜兜转转地后来瞅见他去了那叫……”嘎子望着空中琢磨了一会,记起来了说道,“对!鸿运茶楼,我就跟了上去。然后就瞅见他跟另一个男人见面了,他说啥……何……啥高望……事儿办妥了……啥烂根儿树啥的……还有一句是,那小子跟二愣子似的给咱送钱来了……后来我还想继续听,结果就被茶楼里的人给撵出来了。”
“嘿嘿……程子哥,那姓贾的说的二愣子是不是你?”嘎子摸着脑袋对关程问道,还真担心关程给他一下。
还没等关程开口,石兰就愤愤地咬着嘴唇说道,“这事儿果然是一深坑儿!好在咱先知道了!不成!这烂根儿的茶树咱们不能买!咱们得找上门儿去,得让他们给咱一个说法!”她真是又羞又愤,跺着脚说着胸前两团都跟着颤晃了好几下,她生怕自个儿在关程心里的形象受到了啥损害。
“不行!”关程说着一把拉住了石兰说道,“兰花儿!等等!这事儿咱们还真不能这么办。这何高望之前我就收拾过他,没想到他还跟这儿给我使幺蛾子来了,咱们今儿还就得好好治一治他。”
说着,关程哈哈一笑摸了摸嘎子的脑袋说道,“嘎子!你瞅程子像不像二愣子?”
“当然不像!我瞅着那姓贾的才像是二愣子!”嘎子干脆利索地回答道。
“那咱们就让他姓贾的跟何高望当一回正儿八经的二愣子!把这名儿坐实了!不仅得让他俩给咱们愣瓷实了!还得给咱们把钱财乖乖儿地送手里来!这茶树咱们得要!这钱我还一分不给!”关程笑着对石兰跟嘎子说道。
两天后,贾青茂按照约定拉着茶树来到了宝山村儿,关程瞅着树根儿包裹着黑塑料口袋的茶树老远就能够闻见茶叶的香味儿,要不是早知道这些茶树都是烂根儿树,他还真要觉着自个儿捡了个大便宜。
之前关程还担心着五十万从哪弄,他清楚村儿里绝大多数的村民是一分钱儿不愿意出的,都想一粒儿米不出,还能从锅里舀一勺儿的人。不过现在摸清楚了贾青茂的底儿,这钱的事儿他还真就不用愁了。
“小关,瞅瞅我这古茶树咋样儿?保管种下去就第一季儿就能出茶!咱们说好的……”贾青茂嘿笑着对关程捻了捻手指,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该掏钱了。
“贾老板,你过来,咱们近一点儿,才更看得清楚彼此是不?”关程对贾青茂招手说道。
贾青茂乐呵呵地走到了关程身边儿说道,“瞅你说的,又不是啥水嫩的娘们儿,要瞅清楚啥啊?”
忽然!关程一把就将贾青茂给拽到了身边,然后把他的头摁在茶树上说道,“姓贾的,玩把戏玩到我头上来了?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瞅清楚了!”说完,就把包裹在老茶树根上的黑塑料口袋个揭开了,烂掉的树根顿时就露了出来。
“你……你这有话好好说!一颗两颗出这事儿,不也正常嘛!你这干啥还动手?”贾青茂已经是嘴硬地狡辩说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还跟我这儿装?”关程说着把贾青茂揪着挨个看完了所有的茶树根儿,没一根儿是好的。
关程依旧是把贾青茂的脑袋个摁在茶树根儿上说道,“姓贾的,现在你告诉我,你这是啥行为!”
“啥行为……我……我不知道这是啥行为。你放开我!姓关的,你这行为就是打人!是违法的!我……我可以去告你!”贾青茂跟一个被夹住的耗子一样,除了叽叽歪歪,就是挣扎。
“好!”关程点点头就松开了贾青茂的脑袋,贾青茂刚抬起了头,忽然“啪”的一声儿脑袋又被关程给摁在了树根儿上,这一下跟撞钟似的,震得脑袋嗡嗡作响。
“诈骗!贾青茂,跟我说一遍儿——诈骗!”关程对贾青茂说道。
“你娘!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老子病猫儿了!还你娘的诈骗!”贾青茂嘴上逞强,半晌挣扎不起来,刚想抬腿去踹关程,没想到却被关程直接一脚踹膝盖上,跟烙铁上的猫儿似的就嚎了出来。
关程立刻松开了贾青茂的脑袋,贾青茂本能地刚一抬头,又被关程“啪”一下给摁树根儿上说道,“诈骗!贾青茂,你个狗犊子,学一句人话跟我说一遍儿——诈骗!”
贾青茂现在是知道关程的手段了,脑袋撞得是又疼又木活像脖子上顶着个榆木疙瘩,哪里还有想要反抗的意思,立马儿就张开说道,“诈骗!诈骗!”
这边儿关程刚收拾完贾青茂,那头嘎子就带着一众女人们赶来准备种茶树了。
“这……这是咋回事儿?这人咋跟地上瘫着干啥呢?”王春梅一眼就瞅着跟一滩烂泥似的贾青茂,还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儿。
“关程,这些树根都烂掉了,这可怎么种?”罗香君闻到浓郁的茶香立刻就把目光投向了车上的茶树。
关程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对罗香君等人说道,“把塑料袋给这些树根儿全部重新套上,这些树全部搬林翠玉家后山上去等我回来再处理。还有!切记莫要把这事儿给传出去了!”
一众女人一向对关程是言听计从的,立刻就招呼来村民按照关程的吩咐开始干,而关程拿着一颗烂根儿茶树带着贾青茂跟嘎子就回到了镇上。
鸿运茶楼的门口,堵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村民们。
“哟!这是咋回事儿?谁把一茶树给扔这儿了?这不是烂根儿了吗?咋给扔茶楼这儿了?”
“我可是嗅着点儿味儿了的。听说,前几天宝山村儿的关程在有福来餐馆做了一个大买卖,花了五十万买了一批古茶树。我琢磨着这事儿肯定得翻个浪儿出来,这不今儿就出来了嘛!”
“我也听说了,这批茶树都是烂根儿的!而且,还就是这从这鸿运茶楼里出来的!可别问我为啥知道,那天夜里我是亲眼儿瞅见的!”
“……”
“叫你主子出来!”关程一脚踹在了贾青茂腚上说道。
贾青茂眼瞅着被当众踹腚,一张脸是又羞又愤又无奈,朝着茶楼喊了几声,何高望这才摇着扇子缓缓悠悠地走了下来。
“哟!这不是宝山村儿的程子吗?咋今儿有空来我这儿了?摆这么大阵仗,这是要来找茬来了?”何高望摇着扇子一副肾不虚心也不虚的样儿。
关程冷冷地瞅着何高望说道,“何高望,你还真是泥菩萨坐莲台稳得住啊。这人你认不认识?这东西你认不认识?”
“何老板!何哥!是我啊!你可得救救我!咱们卖烂树的事儿被察觉了!”贾青茂苦着一张脸对何高望说道,实在是不想再受关程的折磨了。
何高望一听贾青茂这话,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这下狡辩都狡辩不了,狠狠地骂了一句,“蠢驴儿!闭嘴!”说完,摇着扇子对关程说道,“程子,我就明白告诉你一句!这人是我的人,街坊邻里的也都知道,这我狡辩不了。但是这东西不是我的东西!”
“不是你的?”关程反问了何高望一句。
“是我的?”何高望故意学着关程的语气跟姿态说着,又死皮赖脸地说道,“你要是觉着它是我的,那你就问问,瞅瞅看它咋回答你,它要是说它是我的,这一茬我就认了!”
“嘿!你们瞅瞅!这不是耍无赖嘛!这话可说的,这茶树要能开口不就成精了嘛?!瞅瞅何高望那样儿,嚣张得尿都要甩出来三滴,还真觉着社会主义都搁不下他了。”
“何高望搞这些烂腚眼儿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茬两茬了!就仗着他跟供销社主任那点儿关系,啥烂番薯臭鸟蛋都在倒腾,我就吃过一次亏。”
“别人贾青茂都说出来了,他还真能舔着脸说不是!那贾青茂说出来的话难道是屁?喷他脸上都不嫌臭嘛?”
“……”
听着周围村民的指摘,何高望一副“我是无赖又怎样”的表情,压根儿就不放心上,傲着一张看二楼的脸目中无人地对关程说道,“程子!话就是这句话,你能怎么着吧?”
“滚一边儿去!”关程踹开了贾青茂之后,从茶树上折下了一根粗壮的枝条拿在手里挥了一挥。
就在周围人都不知道关程要干啥的时候,忽然,“啪!”的一声清脆响声,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关程居然拿着枝条抽在了何高望身上。